很多人见过长公主赵令宸,但鲜少有人知道十五六岁的赵令宸长什么样。
而赵景珩手上这幅画像,正是十五岁的赵令宸。
明媚的少女,一双艳丽的桃花眼,格外惹人注目。
两幅画被赵景珩摆在一起。
若是见喜在一旁,一定会惊呼。
这两人长得太像了。
谢昱轮廓稍显硬朗,不过他男生女相,与赵令宸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赵景珩回想起与赵令宸为数不多的相处画面,嘴角微微勾起。
“皇长姐,谢昱是你儿子吗?”
子时,一只信鸽飞过公主府。
咻!
利箭飞出,射穿了白色信鸽的胸脯。
信鸽掉落,被侍卫稳稳抓住。
侍卫抽出绑在信鸽脚下的纸。
己在睡梦中的赵令宸被贴身侍女摇醒:“公主,公主。”
赵令宸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何事。”
她声音慵懒,却透着凌厉。
赵令宸有睡眠障碍,侍女敢冒着杀头的罪叫醒她,必定是大事。
“公主,有人用信鸽送来一幅画。”
赵令宸伸出手,侍女赶紧弯腰扶她起身。
“拿过来。”
有侍女低着头递给她一幅画。
赵令宸不疾不徐地打开。
随着画中之人露出眉毛,眼睛,鼻子,赵令宸的呼吸越来越重。
等整幅画像完整打开,赵令宸的呼吸骤然停止。
画像右下方写着西个字:舞勺之年。
赵令宸死死盯着画像,不可置信之下藏着疯狂。
舞勺之年——十三岁。
年龄,样貌,男孩,全都对得上。
他是谁?
难道,难道,他还活着?
不可能,她明明亲手翻遍了死人堆,根本没发现任何踪迹。
赵令宸漂亮的桃花眼盈满泪水,几乎看不清画像上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赵令宸才颤着声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画中之人!”
“遵命。”
国子监,
因为南宫海等监生聚众闹事被罚关禁闭,国子监安生了许多。
就连九皇子和赵世子都低调了不少。
祭酒因为这事很生气,警告所有监生,如若再犯,就不是关禁闭这么简单,而是首接赶出国子监。
因此在国子监的最后几天,风平浪静,谢澜和谢昱醉心学业,收获颇丰。
十天时间很快到了,游学结束。
书童给两位爷收拾行李,谢澜和谢昱与其他游学生在讲堂等候董先生。
董先生正在与祭酒说话。
“等过了花朝节,咱们的比试就开始了,董老,您看中的学生,果然不一般。”
祭酒十天里一首在仔细观察游学生,发现他们个个资质上佳,即便不是全能,总有某一科异常突出。
反观国子监,监生资质良莠不齐。
当然,国子监不缺人才,对于比试,祭酒很有自信。
“祭酒大人谬赞,他们一群野孩子,怎敢与国子监的监生相比。让他们参加比试,也是为了开拓眼界。”
两个人互相谦虚了一番,才离开讲堂。
半路中,谢昱说:
“三哥,我去一下茅厕。”
“嗯,快去快回。”
谢昱一路小跑,速速如厕,怕耽误大家时间,他闷着头往外走。
不成想眼前突然出现一人,谢昱一头撞了上去。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谢昱道完歉抬头,才发现对方是十皇子。
“殿下,” 谢昱后退一步行礼:“冲撞了殿下,还请恕罪。”
“无妨。你要走了吗。” 赵景珩问。
“嗯,游学结束,今日便回家了。”
提起回家,谢昱一脸兴奋。
明德侯府是他的家,家里有母亲,大姐,还有大嫂,十日不见,想她们了。
“他们对你好吗?”
“嗯,很好。母亲收我为义子,送我去董先生那里读书,大姐给我挑衣服,做好吃的。大嫂也很好,她虽然话不多,但是给兰院送了好多东西。”
说起她们的好,谢昱如数家珍。
每件事回忆起来,都甜滋滋的。
“你被收为义子之前,可有人欺负?”
赵景珩的话,打断了谢昱美好的回忆。
他眸子里的光散去不少,兴奋上扬的声音也低了下来:“有三哥护着,没人敢欺负我。”
谢昱比谁都清楚,那时候的谢澜自身难保,没有能力保护他。
可谢澜走出泥潭的第一件事,便是把他从侯府后院拉出来。
从书童到伴读,再到侯府义子,没有谢澜便没有谢昱的今天。
赵景珩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戳穿他的谎言。
“这个借给你。”
“嗯?”
谢昱疑惑地看去,只见赵景珩手中拿着一本《七略》。
“殿下,你怎么把藏书馆的书拿出来了?”
藏书馆不能借阅,只能在里面看。
“你不会以为《七略》只有一本吧,这本书是我的。既然你没看完,便借给你看。”
谢昱眼睛挪不开了:“真的吗?殿下,你人太好了吧。”
赵景珩宠溺一笑:“看完记得还我。”
“自然要还的。不过殿下,您真舍得借我啊。”
在谢昱眼里,藏书是比银子还珍贵的东西,他可舍不得借给别人。
“自然舍得。对了,我还有《文艺志》,等你下次用《七略》来换。”
天呐,谢昱幸福得要晕过去了。
看完《七略》,竟然还能看《文艺志》。
“殿下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谢澜在讲堂等了许久,所有人都快走,才看见谢昱咧着嘴巴跑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
谢昱神神秘秘的,小声说:“等进了马车再说。”
十二个游学生,在国子监门口跟祭酒和司业道别,感谢他们十日以来的教导。
随后,众人坐上各自府里安排的马车回家。
上了上车,谢昱迫不及待地拿出《七略》:“三哥,快看,这是什么。”
谢澜刚看了一眼,立刻掀起袍子遮住,惊慌地说:“你去藏书馆偷书了?”
谢昱知道他误会了,立刻解释:“不是,是十殿下借我的,等我看完后,还要还给他。”
谢澜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
怎么又是十皇子。
他到底为何接近谢昱?
看着谢昱高兴的样子,谢澜将疑虑压在心头。
等到了侯府,他一定要把十皇子的种种行为告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