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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陆九灵一把拽住白砚秋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冷光棒的幽绿光线在岩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那张鳞片覆盖的脸在光影间忽明忽暗。
那生物发出咯咯的笑声，蹼爪擦过岩壁时带起细碎的石灰。"徐家的...印记..."它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带着诡异的回响。老周己经悄悄摸到了腰间的匕首，刀刃反射的寒光在那双竖瞳里一闪而过。
白砚秋突然挣脱陆九灵的手，"等等。"她向前半步，卷起自己的袖口——手腕内侧赫然浮现出淡红色的烙印，与怪物腕上的如出一辙。水潭深处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你果然也是祭品。"鳞片女人歪着头打量白砚秋的印记，"但你的血统不纯...有趣。"它说话时腮部张合露出鳃裂，脖颈处的皮肤透明得能看见跳动的血管。陆九灵注意到它腰间挂着半块玉珏，与他背包里那块残玉的花纹完全吻合。
老周的匕首突然脱手飞出，钉在岩缝里嗡嗡震颤。整个洞穴开始摇晃，钟乳石断裂坠入水潭。"两千年的封印要破了！"怪物尖叫着扑向水潭，"他就要醒了！"
碎石砸落的水面泛起血色波纹。陆九灵护着白砚秋退到石台边缘时踩碎了什么东西——那是半掩在淤泥中的青铜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指向潭心漩涡。他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嘶哑的警告："当罗盘指阴不指阳..."
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十二岁那年躲在祠堂柜橱后,他看见父亲将同样的罗盘埋进香炉灰里,而几位叔伯手腕上全都有被灼烧过的"徐"字痕迹。当时不明白大人们为何对着族谱痛哭,此刻那些残缺的画面突然串联成恐怖的线索。
白砚秋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水下有建筑!"血色漩涡中隐约露出飞檐斗拱的轮廓,某种古老的机关运转声透过水体闷闷传来。那鳞片女人正在漩涡边缘舞蹈般旋转,每转一圈就撕下一片带鳞的皮肤抛入水中。
老周抹了把脸上的水,"是沉棺城!《葬经》里说的'以活祠镇死穴'!"他话音未落,整潭水忽然像被无形之手搅动,形成巨大的漏斗状漩涡。三条青铜锁链破水而出,每条都缠着一具戴黄金面具的浮尸。
陆九灵背包里的战国帛书残卷突然发烫冒烟。当他慌忙取出时,那些原本模糊的朱砂符文正在羊皮纸上蠕动重组,最终显现出一幅三维立体的墓葬结构图——正是水下建筑的剖面,而中心位置标着个滴血的匕首符号。
"原来如此..."白砚秋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们都被骗了。"她指着自己手腕渐渐清晰的烙印,"这不是标记而是契约,徐福当年把寻找长生引的人都做成了活祭品。"
水面炸开数米高的浪花。某个披着藻类长袍的身影踏着锁链走来时,所有冷光棒同时爆裂成绿色火球悬浮空中.借着这诡谲的光亮他们终于看清——那人的黄金面具下根本没有脸皮,的肌肉纤维间爬满银色寄生虫.
最后一根钟乳石轰然折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