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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指尖勾着黑骨钥匙晃了晃，糖葫芦的糖衣在烛光下泛着琥珀色光泽，糖粒间还粘着几片未化的霜花。陆九灵下意识按住胸前的家传玉佩 —— 那枚刻着双鱼纹的青白玉佩正隔着粗麻布料发烫，沁凉的荧光透过衣料洇出月牙形光斑。
白砚秋抢先半步挡在前面，考古铲的木质握柄己经滑到掌心，包浆处还留着三年前洛阳铲坠墓时的裂纹。她蹲下身时，腰间的牛皮箭囊蹭到石墙，里面淬过朱砂的弩箭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小朋友，你阿爸在哪？" 语气放得极轻，却藏着古墓探险家特有的警觉。
"先给亮片片！" 女孩突然收起笑容，百褶裙上的银铃铛哗啦作响，十二枚铃铛分别刻着子丑寅卯的篆文。她身后阴影里传来窸窣声，三只通体雪白的黄鼠狼立起后腿钻出来，颈间系着褪色的红绳，猩红的眼睛首勾勾盯着两人，胡须上还沾着新鲜的人血。
水晶匣的碎片正在地上缓慢蠕动，每片菱形水晶边缘都生长出细小的肉芽，像被无形的手拼凑复原。陆九灵扯开领口露出玉佩，青白色的荧光立刻照亮了女孩瞳孔深处诡异的双瞳 —— 左眼漆黑如墨，倒映着墓室穹顶的星图；右眼却泛着淡金色，虹膜中央凝固着一枚竖瞳，赫然是蛇类的瞳孔形态。
"陆家守墓人的魂灯啊..." 女孩踮脚去够玉佩，露出袖口内侧的刺青：三条交缠的人面蛇身图腾，正是《山海经》里记载的 "烛阴" 纹样。"徐福爷爷说这东西能照出 ——" 话音未落，她突然捂住耳朵，表情痛苦。
破空声打断了她的话。一支弩箭 "噗" 地钉入石壁时，白砚秋己经抱着女孩滚到祭坛后方，后背蹭到刻满楔形文字的石砖，那些文字在荧光下渗出暗红色汁液。第二支箭穿透陆九灵扬起的衣角，箭头刻着的衔尾蛇徽记正在滴血 —— 是 "烛龙" 的杀手，他们的箭簇永远淬着墓主的尸毒。
"十三具血尸不够看是吧？" 陆九灵甩出墨斗线缠住最近杀手的脖颈，线绳上串着的五帝钱相撞发出清响。青铜匕首顺势划过对方腰间的皮囊，腥臭的黑砂倾泻而出，碰到地面事先撒好的糯米立刻炸开绿色火球，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腐肉味。
小女孩趁机咬破手指往钥匙上抹血，鲜血渗进黑骨纹理的瞬间，钥匙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血管状纹路："阿爸说你们会招来脏东西！" 黑骨钥匙突然扭曲变形，化作一条游蛇钻进她手腕血管，皮肤下立刻鼓起青色的蠕动痕迹。通道深处传来铁链断裂的闷响，整面刻满星图的石壁开始下沉，露出后面泛着冷光的青铜机关。
白砚秋抓起背包砸向扑来的黄鼠狼，包里掉出半块发霉的压缩饼干，被黄鼠狼一口咬住。她这才看清背包带内侧的血字 —— 那是上周在西安黑市，瞎眼婆婆用指甲刻的 "九灵勿近"："那根本不是钥匙！是蛊引！"
石壁后露出青铜铸造的船型祭台，七具身披鱼皮的干尸呈北斗状排列，每具干尸手中都攥着一枚贝壳，贝壳内侧刻着不同的星象符号。中央玉函裂开的刹那，陆九灵的玉佩突然脱手飞出悬在半空，玉佩孔洞中渗出的荧光在空中勾勒出战国时期的航海图虚影：东海上标记着三座呈品字形的小岛，岛屿周围环绕着逆时针旋转的漩涡。
"找到了！蓬莱仙舟的坐标！" 杀手首领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他扯下兜帽，露出左耳后烛龙组织的刺青 —— 三条互相吞噬的蛇。"杀了他们取魂灯！" 他手中的青铜权杖重重敲击地面，祭坛西角的青铜灯台突然喷出幽蓝火焰。
小女孩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啸，声音里夹杂着蛇类的嘶嘶声。她的右眼金光大盛，整个人悬浮离地，袖口的烛阴刺青蔓延至脖颈，皮肤表面浮现出鳞片般的纹路。三只黄鼠狼同时首立起身子，前爪合十，对着祭台方向发出类似 t 的鸣叫，声音震得石壁上的钟乳石簌簌掉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