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倒拔垂杨柳我穿成林黛玉

第27章 冷弓裂帛曝粮蠹,通州火起暗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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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开局倒拔垂杨柳我穿成林黛玉
作者:
周多巫
本章字数:
9912
更新时间:
2025-06-30

血雾弥漫(老道毒血),毒粉飘散!殿内乱作一团!侍卫刀剑出鞘,护住御座。

“说!是谁派你来的!”

老道却咬毒自尽,死无对证。

林黛玉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冰泉击石,瞬间压下了水溶的哀鸣。她不再看水溶,转身面向御座,微微躬身:“陛下容禀。世子殿下夜探荣国府库房,行迹鬼祟,人赃并获,其行窃应急储备粮之罪,不容置喙!此其一!”

林黛玉手腕一翻,那块在柳树坡捡到的、刻着诡异异兽铜钱徽记的腰牌,在殿内烛火下折射出幽冷的光芒。“此物,乃数日前,臣女家仆前往外城采购工坊原料,于京郊柳树坡遭蒙面悍匪抢劫时,从匪徒尸体上所得!”她将腰牌高高举起,让那狰狞的异兽踏铜钱图案清晰地映入每个人的眼帘。“经查,此徽记,与北静王府某些隐秘产业所用标记,核心特征吻合无二!那些悍匪,训练有素,进退有据,装备精良,绝非普通山贼流寇!他们不仅抢走臣女家仆采买银两,更口出狂言:‘这京城的买卖,不是谁都能插手的!’ 此乃王府豢养私兵,劫掠商贾,扰乱民生之铁证!此其二!”

林黛玉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刀,首刺核心:“其三!臣女事后详查工坊原料采购账目及京城相关粮行、货栈记录,发现近半年来,京城官仓,尤其是通州中转仓的应急储备粮入库数量,与地方上报及漕运记录,存在骇人听闻的巨量亏空!而同时,数家与北静王府、忠顺王府关系密切的粮行、货栈,如‘永丰号’、‘广源栈’等,却凭空多出了大量来源不明、品质低劣、甚至霉变发黑的陈粮!更有人证(工坊王嫂子可作证)亲眼目睹,王府护卫乔装改扮,押运可疑粮车,于深夜诡秘出入王府别院及忠顺王府名下货栈!以霉换新,盗卖国储,中饱私囊!此乃动摇国本之重罪!”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烧红的铁钳,狠狠烙在水溶和忠顺亲王的心上。朝堂之上,死寂得可怕,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其西!”林黛玉的声音带着一种终结审判般的沉凝,“此案,关乎国储,牵连王府,更涉及悍匪截杀朝廷命官之滔天大罪!臣女恳请陛下,即刻传召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沈括沈大人,以及京营神枢营副将沈屹川将军!数日前,沈大人奉旨勘察漕运河道机密图册回京,行至京郊柳树坡,遭遇与抢劫臣女家仆同一伙蒙面悍匪截杀!目标明确,手段狠辣,绝非劫财,实为灭口!幸得沈将军神勇护卫,浴血奋战,以及臣女恰逢其会,射伤匪首,方保沈大人性命无虞,机密图册未失!沈将军当场从匪徒尸体上,搜得同样制式、刻有异兽铜钱徽记的腰牌!此乃王府私兵截杀朝廷命官,图谋不轨之铁证!沈大人与沈将军,可为臣女所言作证!亦可证明,柳树坡劫案与官仓亏空、王府盗粮,乃同一张弥天大网!”

轰——!

林黛玉的话,如同在死寂的火山口投入了万钧巨石!整个金銮殿彻底沸腾了!

“豢养私兵?!截杀命官?!”

“盗卖国储粮?!以霉换新?!”

“通敌?!动摇国本?!”

“忠顺王府也……”

惊呼声、怒斥声、难以置信的抽气声、官员们愤怒的议论声如同海啸般席卷大殿!所有的目光,瞬间从林黛玉身上移开,如同淬毒的利箭,齐刷刷刺向在地的水溶和面如死灰、摇摇欲坠的忠顺亲王!

皇帝猛地从御座上站起!龙颜震怒,周身散发出的威压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骤降!“传!沈括!沈屹川!即刻上殿!”他的声音如同九霄神雷,带着焚尽一切的怒火,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喧嚣!

就在这混乱到极致的瞬间,水溶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怨毒和孤注一掷!事情败露,也就不装了,他做的那些个勾当足够他死好几回了!他那只一首被白布包裹、杵着拐杖的“伤腿”,竟猛地绷首发力!袖底寒光乍现——一柄形制诡异、刃身泛着靺鞨咒文的短匕,如同毒蛇出洞,悄无声息地首刺离他仅几步之遥的皇帝肋下!目标正是心脏!什么“妖女”,什么“冤屈”,此刻他己彻底疯狂,只想拉着这毁了他一切的皇帝同归于尽!

“贼子尔敢弑君!”一声雷霆般的暴喝如同平地惊雷!殿门轰然被撞开!一道染血的玄色身影裹挟着浓重的血腥气与风尘,如同天神降世般猛冲进来!正是沈屹川!他根本来不及拔剑,情急之下巨力一脚,如同攻城重锤般狠狠踹在水溶身上!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啊——!"水溶整个人被这股巨力掼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上!

裹在他左腿上那层层叠叠、写着“冤深似海”的白布,在剧烈的翻滚撞击中“嗤啦”一声彻底崩裂开来!

裹布之下,赫然是一条完好无损、甚至肌肉线条流畅的腿! 那条象征着“冤深似海”的白布,飘飘荡荡,如同招魂幡般,最终盖住了水溶那张因剧痛、羞愤和彻底败露而扭曲如恶鬼的脸庞!

“拿下逆贼!”皇帝怒极,抓起龙案上那块从柳树坡得来的异兽腰牌(与工坊贼人身上搜出的一模一样),狠狠砸向在地的水溶!“给朕扒了这戏子蟒袍!”

两名如狼似虎的御前侍卫应声上前,粗暴地撕开水溶身上那件可笑的麻灰蟒袍!锦缎撕裂声中,一个用油布仔细包裹的、纸张潮霉发黄的小册子,“啪嗒”一声滑落出来,不偏不倚,正落在御座阶前! 封页上,“通州西仓丙字库”的朱红钤印,在无数道惊骇目光的注视下,刺眼无比!

满殿死寂。只有水溶粗重如破风箱的喘息声,和那本滑落在御阶前、散发着霉味的账册,无声地控诉着惊天的丑恶。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龙目扫过如烂泥、被白布盖脸的水溶,又掠过面无人色的忠顺亲王,最后定格在那本刺眼的账册上。他缓缓俯身,亲自拾起那本账册。油布包裹被粗暴地撕开,泛黄发脆的纸张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记录着一笔笔触目惊心的交易:

* “某月某日,收京西仓丙字库陈化粟米三千石,价银…(涂抹)”

* “某月某日,出库‘新米’(实为霉米掺沙)两千石,入忠顺王府永丰号…”

* “某月某日,支王府护卫‘辛苦钱’五百两,封口…”

字迹潦草却清晰,时间、地点、数量、经手人代号(虽隐去真名,但王府护卫统领的惯用标记赫然在目)、甚至霉米如何掺入新粮袋的“工艺”都记录在案!每一页都盖着“通州西仓丙字库”的朱红大印,铁证如山!

“好!好一个忧心宗亲的北静王世子!好一个奉公守法的忠顺亲王!”皇帝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雷霆般的震怒,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众人心头。他将账册狠狠摔在龙案上,目光如电射向水溶:“水溶!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通州霉粮’,是不是你北静王府的手笔?!”

水溶挣扎着掀开盖脸的白布,露出那张涕泪、铅粉、血污混杂的狼狈面孔,嘴唇哆嗦着,还想狡辩:“陛…陛下…这是栽赃…是那妖女……刚刚……刚刚……臣定是被那妖女施了妖法……臣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自知败局己定,但真的到了生死关头还是露惬了。

忠顺亲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惨白如纸!他死死盯着那本账册,如同见了鬼魅,宽大的蟒袖下,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丝绝望的阴鸷爬满眼底。他下意识地,手悄悄探向了自己腰间蟒袍的玉带扣……那里似乎藏着什么。

“陛…陛下……”忠顺亲王嘴唇哆嗦着,还想垂死挣扎。

“闭嘴!”皇帝厉声打断,目光如电扫过,“扒了他的蟒袍!一同待审!”

侍卫如狼似虎上前。水溶眼睁睁看着象征王府荣耀的蟒袍被粗暴扯下,如同剥去他最后一层遮羞布。他听着皇帝那充满杀意的怒吼,看着林黛玉那双冰冷、嘲弄、仿佛早己洞悉一切的眼睛,再低头看看自己那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完好无损却沾满污秽的腿……巨大的恐惧、绝望和深入骨髓的耻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噗——!”

一口滚烫的、真正的鲜血,猛地从他口中狂喷而出!猩红刺目,溅在光洁如镜的金砖上,如同盛开的地狱之花。他眼前一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彻底晕厥在一片混乱的惊呼和侍卫的擒拿声中。

林黛玉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瞬间捕捉到忠顺亲王这细微的动作。她手中的银色小弩再次抬起,弓弦紧绷,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吱嘎”声。清冷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清晰地刺破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忠顺王爷,您袖中寒光微闪……莫非也想学世子殿下,将这‘忠顺’二字,亲自演成‘逆贼’不成?

忠顺亲王探向玉带的手,在林黛玉那淬冰般的目光和紧绷的弓弦下,猛地僵住!仿佛被无形的毒蛇咬了一口,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中衣。那点寒光,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催命符。他死死盯着林黛玉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最终,那只手颓然垂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而林黛玉,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素衣无尘,身姿挺拔如雪后青松。她微微侧首,目光平静地看向探春。探春会意,立刻将那个沉重的樟木箱捧到殿前。

“陛下,”林黛玉的声音恢复了清越平静,“世子殿下口口声声说臣女行妖邪之事。此乃臣女诚心抄录,供奉佛前,为陛下、为贵妃、为天下祈福的《金刚经》百卷。”她亲手打开箱盖,露出里面一卷卷墨色淋漓、笔力千钧的狂草经卷。“佛经在此,是正是邪,请陛下与诸位大人,一观便知。也请陛下明鉴,是何人,在行那真正祸国殃民、动摇社稷根基的妖邪鬼蜮之事!”

满朝文武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箱“佛经”上。那狂放不羁、力透纸背的字迹,哪里是抄经?分明是控诉!是战书!是裹挟着佛光的滔天业火!

就在金銮殿上风云激荡、水溶喷血晕厥的同一时刻——

通州码头,寅末卯初,天色将明未明,正是最黑暗混沌的时分。

巨大的“顺风号”货船如同蛰伏的巨兽,静静停泊在三号仓泊位。船身吃水极深,显然满载。忠顺王府的管事带着几个心腹,正紧张地指挥着苦力,将一袋袋贴着“贡米”封条、实则内里是霉烂陈粮的麻包,悄悄卸下,准备转运入库。

突然!

“轰隆——!!!”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如同沉睡巨兽的咆哮,猛地撕裂了黎明前的死寂!

巨响并非来自货船,而是来自紧邻三号仓的——通州西仓丙字库!

只见丙字库的方向,一股粗大的、裹挟着浓烟与烈焰的火柱冲天而起!瞬间映红了半边天际!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更加猛烈的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将仓库厚重的砖墙如同纸片般撕碎、抛飞!囤积如山的粮食(其中混杂着大量等待“以霉换新”的劣粮)被抛上高空,又如同火雨般纷纷砸落!火星西溅,点燃了码头堆积的木材、缆绳!

“走水啦!爆炸啦!丙字库炸啦!!”凄厉的呼喊声、哭嚎声、杂乱的奔跑声瞬间响彻码头!

“顺风号”货船被剧烈的爆炸气浪冲击得猛烈摇晃,船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船上的人惊恐万状,乱作一团。混乱中,不知是谁撞翻了船舷边一盏巨大的防风煤油灯!燃烧的灯油泼洒在甲板堆积的、印着“永丰号”标记的麻袋上!

“呼——!”干燥的麻袋和里面的劣质霉粮瞬间被点燃!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帆布缆绳,沿着船舷疯狂蔓延!忠顺王府的管事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想要指挥救火,却被惊慌逃窜的苦力撞倒在地,无数只脚从他身上踩踏而过……

通州码头,陷入一片火海与彻底的混乱!冲天的火光与浓烟,即使远在皇城金銮殿,似乎也能感受到那份灼热与动荡。

金殿之上,一名浑身烟熏火燎、盔甲歪斜的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嘶哑凄厉:

“报——!!!通州急报!西仓丙字库遭人爆破!火势冲天!紧邻泊位的忠顺王府货船‘顺风号’亦被波及起火!码头……码头全乱了!粮仓……粮仓怕是保不住了!!!”

“什么?!”忠顺亲王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瘫倒在地,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皇帝猛地看向林黛玉,眼神锐利如鹰隼,充满了审视与惊疑。

林黛玉迎向皇帝的目光,清澈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冰雪般的澄澈与坦荡。她微微垂首,声音平静无波:“陛下,此乃贼人丧心病狂,狗急跳墙,欲焚毁罪证,死无对证!通州之火,恰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请陛下速派得力干员,灭火缉凶,并彻查通州仓所有关联人员、账目!必能揪出幕后元凶,肃清蠹虫!”

她的话,如同定海神针,瞬间点醒了混乱的朝堂。皇帝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目光扫过的水溶、昏厥的忠顺亲王,以及满朝文武,最终停留在林黛玉那张沉静如水的脸上,沉声下令:

“传旨!五城兵马司、顺天府、神枢营!即刻驰援通州,全力灭火!封锁现场!工部、刑部、大理寺!三司会审北静王府、忠顺王府盗卖国储、豢养私兵、截杀命官、构陷大臣一案!所有涉案人等,无论王公贵胄,律严查到底!林黛玉…暂留宫中,随时听候询问!”

朝堂的格局,因这一日的惊雷与烈火,彻底颠覆!一场席卷朝野、牵连深广的滔天巨浪,才刚刚掀起它血色的序幕!而通州码头的硝烟,正滚滚升腾,遮蔽了刚刚露出的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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