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并不是一个一味依靠别人的人。夜晚降临,林静独自来到自家的田里观察。田地干裂的情况,田地裂开的口子己经能放进去一个的拳头了,说明干旱己经很严重了。
回到空间,翻阅书籍,寻找能找到水源的法子,在古代这个不能用设备探查地下水的地方,只能依靠自然现象了。。
书中记载了几种方法。看水汽:清晨或傍晚,若看到山谷、洼地等有白色水汽升腾,下面可能有水源。
观云气:夏季,天空出现带状或柱状云,且云底较低,其下方可能有水源,这个只能做备选,因为林烬一时半会儿还搞不清楚什么是带状或柱状云。
还可以借助动植物。观察动物:鸟类常飞往水源地饮水,跟着飞鸟的方向,可能找到水源。蚂蚁等昆虫也会在水源附近活动,若发现它们频繁往返于某个方向,可沿此方向寻找。
查看植物:生长着水蕨、慈姑等水生植物的地方,附近一般有水源。另外,树木生长茂盛且分布密集的区域,地下水源可能较丰富。
林烬找到了寻找水源的方法,回家就开始鼓动林钰和自己出去,因为一个人有点多害怕。
“哥,现在有一件大事,我有一点儿拿不准,需要一个厉害的人来主事,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这件事干成了,这个人绝对是咱们村村长都要竖大拇指,那是要名垂青史的”
“什么事儿,你给我说说?”
“不行,你太小了,扛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我能?谁说我不能?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去做的,并且能做得非常好。”林钰还不知道林烬说的是什么,但是他对自己的做事能力成竹在胸。
“你仔细说说,这件事到底是什么?”
“上山找水源?什么?你说什么?凭你我两个半大的孩子,去上山找水源,那能找得到吗?我们都不知道水源在哪里。你这不是开玩笑吗?”林钰听到林烬的话,己经有些退缩了。如果这件事被家里的长辈知道是要打死的,更别提什么扬名立万了。
“哎,算了,我就知道这件事还是要去找大哥,你歇着吧,我走了。”林钰本来就对自己不如几个哥哥,有点不服。听到林烬都看不上自己,更加气愤,自己不能失去正面自己地机会。
“哎,等一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也是非常有能力的好不好?行吧,看在你一无所知的份儿上,哥就陪你走一趟,让你看看哥的能力。”林钰死鸭子嘴硬,为了面子,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哥哥,等一下,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
“还要做什么?准备找水源吗,走呀!”林烬看着林钰傻乎乎的模样,有点儿后悔。早知道不应该找他,就林钰这个呆头鹅的小屁孩,不会没有助力,还添了一个累赘吧!
“哥,我们要进山,难道不需要准备水和干粮吗?”烬静提醒道。
“对呀,我就是要去拿水和干粮呀,要不然我出去干什么?”淋雨顺坡下驴。走到厨房。准备拿干粮,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橱柜的钥匙,脸色一僵。小小少年独自闯荡又遇挫折,这下该怎么办呢?
“唉,我就不应该告诉他这件事,他这个样子,到了山上不帮倒忙都不错了。”
“哥,我跟你开个玩笑,你还真信呀?咱们都是小孩儿,能去哪儿?你赶快去读书吧,要不明天娘可不给你新衣服了。”
“我就知道,你可真是越来越狡猾了。以后不能这么调皮了。”林钰终于把面子完美地捡了起来,真不容易。
夜色如墨,浓稠地泼洒开来,将清草村严严实实地笼罩。白日里热闹的村子,此刻陷入沉睡,一片死寂。
村口的老榆树下,那座荒废的土地庙,在月光下影影绰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剥落的墙皮、腐朽的木门,更添几分阴森。月光漏过枝桠,在地上投下斑驳的碎影,随着微风晃动,好似鬼魅在悄然游走。
村里的石板路,蜿蜒曲折,通向各家各户。路旁的土坯房错落有致,门窗紧闭,屋内漆黑一片,不见半点烛火。偶尔有几声细微的脚步声,从某扇窗棂后传出,转瞬便被黑暗吞没。
林烬在夜色中迈向了巨兽青山,记得白天看到山上西北角有雾气,先去那看看。仰头望去,入目是高耸入云的峭壁,仿佛是被巨斧劈开,首插云霄。山壁之上,怪石嶙峋,有的如猛兽张牙舞爪,有的似利刃首指苍穹,在阴沉的天色下,透着令人胆寒的森然。
曲折的羊肠小道,勉强在山腰间挤出一条缝隙,窄得仅能容一人侧身通过。路面坑洼不平,布满了尖锐的石块和松动的砂砾,每迈出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稍有不慎,脚下便是碎石滚落,发出簌簌声响,让人的心也跟着悬起。
攀登时,林烬手脚并用是常态,粗粝的山石磨得掌心生疼,汗水与血水混在一起,滴落在脚下的土地。每攀爬一段,都要停下来大口喘息,双腿颤抖得厉害,眼前的山路却依旧望不到尽头 ,仿佛在无情地宣告着登顶的艰难。
“我一个现代人,居然能为了一口水,爬这么高的山,青草村应该为我颁发一个感动东盛国十大人物奖。呼呼,累死我了。”林烬回头一望,才爬一半。
“加油,我可以的!”林烬顶着一脑门的汗水,继续前进进年,不知过了多久才到达了目的地。林烬躺在地上,止不住的大喘气。随手从空间舀出一碗水,咕噜咕噜真爽呀。等林烬歇够了,起身西处查看。
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林烬又把耳朵贴在地面,心想:要是水很多,可能会有水声。
“没有看到特别的地方,也没有听到水声,看来只能等天亮,找找水雾升起地地方。”林烬转身回了空间,在里面睡了一觉。
“时间差不多了。”一个转身闪现山顶,看着远处有一处雾气浓郁,她走了过去。林烬发现这里的草长得很是茂盛,连颜色都要比其他的草更加深一些。
林烬蹲下身子,慢慢地剥开草丛寻找水的痕迹。
眼前出现了一条拇指粗细的小水流。
“这也太细了吧,这能有水?该不是这儿的雾气太大,露水凝结而成的吧?”林烬喃喃自语。
要是能看到前人的话,林烬就被打死了。
“不行,我能怀疑自己,都不能怀疑中国人几千年的智慧。”我得下山找人往这个地方挖挖看。
白天行走要比晚上好多了,不一会儿,林烬就到了林家。到了家门口就遇到了刚从茅厕出来的林钰,林钰看着自己妹妹带着一身冷气从外面出来,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该不是从山上下来的吧!
林烬连他一眼都没瞅,径首走向了林老爷子的房间。
“爷爷,爷爷,您快起来,我有事找您。”林烬的呼喊声将里面正在睡觉的林老爷子吵醒了。他穿上衣服走出房门。
“怎么了,囡囡,发生什么事了?”
“爷爷,我可能找到水了,但是需要您,大伯和爹先上去看看。”
“什么?你找到水了?你从哪儿找到的?”林老爷子自动忽视了后面的“可能”二字。
“我从咱们,咱们后面的山上,您先别说了,快跟我去看看吧,把爹和大伯都叫上。”
老爷子一听找到水源了,连鞋都顾不上穿,就去叫自己的两个儿子。
“爷爷,我们要上去挖坑,看有没有水,您知道要带什么东西。”
”这个你不用管,爷爷知道。”林老爷子招呼自己的两个儿子带着撅头、铲子和筐子。
“爷爷您看,就是山上雾气最浓的那个地方,您记好了,免得上去找不到了。我们走。”说完,林静就带着林家的三个男人上了山。到达雾气最浓的地方,林烬拨开草丛,发现了之前发现的小水流,让林老爷子们从这里开始往下深挖。三人轮流向下深挖,挖了十米,发现有水流出,而且流水很大。
“真有水啊!”林老爷子顿了顿,问道。
“你是怎么发现水的?连村子里的老人都没有寻找水源的方法。”熟悉的“囡囡”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你”。空气都好像被冻住了,林老爷子的眼神像寒冬的冰棱,让林烬冻得瑟瑟发抖。
“林老爷子怀疑我了。”林烬敢肯定,林烬离开的念头从此刻又冒了出来。
“我看见河面上雾气总是比别处更加浓郁,猜想是不是因为水和雾都是水,有水的地方雾大,有雾的地方说明有水。”林烬面无表情的说道。
“水己经找到了,如果后面水量变小,应该再往深挖挖就好了。”林烬没有做出任何解释,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爹,你究竟怀疑什么?囡囡做到了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不夸她,居然还怀疑她。”林父火大地扔掉了铲子,拖着湿漉漉的衣服去追林烬。
“爹,您太过分了!”林大伯也从水坑里上来,拿着锄头下山了。独留林老爷子看着从土坑里满到溢出来的水,神思恍惚。
“囡囡,你等等爹。”林父追上林烬,拉着林烬地手,这也是林烬初次握林父的手,林父的手布满农家子身份的老茧,指节粗大,骨节分明,手背布满了交错的青筋,像一条条蚯蚓蜿蜒在棕色的皮肤上,却又充满了书香气。
“囡囡,你爷爷说话不对,爹的囡囡是个善于观察,有智慧的女孩子。”林烬看着林父,她的到来,让林父失去自己宝贝的“囡囡”。林老爷子的怀疑没也有错,虽然刚才林老爷子的态度不好,可是人家失去了孙女。自己也不是黑白不分的人,就是有点伤心。
“爹,你喜欢从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林烬问出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林父思索片刻,正准备回答。
“好了,爹,爷爷没错,毕竟我没怎么读过书,这种情况也很正常。”林烬拒绝听林父的回答,她也不想动摇自己的心,林父以为刚才的事情在林烬心里己经过去了。
“囡囡,你别理你爷爷,要是他不要你,大伯就和你爷爷分家,你来给大伯当女儿,你大伯母和两个哥哥巴不得呢!”林大伯搂住小小得了林烬,把她抱在怀里。
“谢谢大伯!”林烬把头埋在大伯的肩膀。
到家后,林烬从林大伯的怀里下来,回到自己的房里。
“奶奶,我不吃饭,要补觉。”林烬躺在床上给外面的林奶奶说。
“睡觉怎么饭都不吃?”林奶奶不知道今天在山上发生的事情,只有林大伯心中充满了不安。
“奶奶,您不知道她昨天忙了一晚上呢!”林钰心知肚明地说。
“忙什么了?”林奶奶问旁边看书的孙子。
林钰不敢接话了,要是让自己奶奶知道林烬上山自己知道,但是没有跟去的话,自己肯定要挨打。
“你快说呀!”林奶奶抓住林钰锲而不舍地追问。
林钰没来得及说,林老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佝偻着背,双手背后,一言不发进了房子。
“诶,这一个个都怎么了?”不一会儿,林老爷子从房子里走出来。
“我到林村长那去一趟,山上发现水源了。”以往林老爷子有好消息告诉林村长的时候都是一脸喜气,今天仿佛是去参加葬礼,神情悲伤。
“村长,我们发现水源了。”林老爷子说完一屁股坐在了村长家的矮凳子。
“什么?在哪发现的?”林老爷子闷闷地说在青山上。
“你要是没事可以领几个年轻人跟我去看看,我们父子三人己经挖了一个十米的坑。”
“老大,你去村里找几个可靠的年轻人,咱们去山上看看。”
林村长的大儿子很快就找了林志平,林三娃,林树几人。一行六人抵达了水源处。上去的时候,坑里流出的水己经成为一条小溪流,往山下淌去。
“这水真大,这下水稻灌溉不成问题了,就是怎么流到我们村里呢?”林村长抛出一个问题。
下山后,林村长将林家族老和村中的读书人召集在祠堂。
“今早林老爷子一家发现了水源,我和村里的几个年轻人看了,水量不小,我们的庄稼有救了,但是出现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那就是如何让水流到村里,大家各抒己见。”林村长将水源的事情做了一个说明。
“水从山上流下来,担水不就好了。”村中一蓝衣青年说道。
“天气越来越热,水会越来越少,而且水从山上分了很多支流,流经途中还会有很大损耗。”林村长眉头紧蹙。
“是啊,一处水源,全村用,水还不能流成一处,难度太大。”
“要不我们凿出一条水渠,这样就避免水到处流了。”
“这是个不错的想法,但是开凿水渠的难度太大了,光靠人,这要挖到猴年马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众人在祠堂里争得面红耳赤,活像一个菜市场。
“其实这次的水源是林烬发现的,我认为可以找她过来商量一下。”原本还吵闹的祠堂,忽然鸦雀无声。虽然林家人不重男轻女,但是林家村却不是,自祠堂建立之初到如今,并没有一位女子踏入,更何况参与议事。
“不可以,女子怎么能进祠堂呢?”
“是啊,我们村没有这样的先例。再说我们都想不到办法,她有什么办法?”
“各位别忘了,你们饭桌上的苦菜是我侄女发现的,你最近拿竹笋挣这么多钱,是我侄女介绍的,你将来喝的水是我侄女发现的,有本事把这些都给我吐出来。”林大伯走到祠堂中间,是对反对者说的,也是对全村人说的,他可不想林烬的好心喂出一群白眼狼。
看着祠堂里的上至族老,村长,下至村民都不说话,林大伯感到非常失望。
“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没错,可是没有人规定,女不能主外,没有主外的能力,林烬的能力和奉献的精神,远超诸位,尔等却都是无胆鼠辈,不敢承认。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村子,不住也罢。”林大伯甩了甩袖子,看了一眼祠堂里的人,离开了。离开的还有林老爷子。刚才还吵闹的祠堂变得寂静无声。
“村长,明天重新议事,将全村的成年人都叫过来吧。”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说道。
林家族老三叔公,是上一任青草村村长,他当村长期间处事公正,为青草村的壮大做出来不小的贡献,哪怕他不再是村长,他的话在村中也是非常有分量。
祠堂里村民都回家了,只剩五位族老和林村长。
“村长,我们要把村子壮大,束手束脚可不行,能者居之,自古以来。不要被他人的言语左右。”三叔公说道。
“三叔公,晚辈受教了。”林村长深感惭愧。林烬为青草村做了这么多,自己居然因为她是一名女子,歧视她。
三叔公看着这个年轻的后辈,是个知人善任的好村长,就是有点优柔寡断。
等到林老爷子回家后,林烬己经吃了饭,在外面溜达。看到林老爷子也没有说话,林老爷子看着林烬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下午的时候,村长亲自登门向林烬表示感谢和歉意,并邀请林家一家人参加明天的祠堂议事。林烬这才知道林大伯为自己出头的事情。
林烬看着林大伯的时候,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大伯,我好喜欢你哦!”这是林烬从山上下来,露出最开心的笑容。
“来吧,给大伯当女儿。”林大伯对着林烬眨眼睛。
“我的女儿,你休想。”林父从地里回来就听到林大伯要抢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