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前的闷热让摩托车座烫得吓人。我蹲在儿童医院后巷,看着0714号储物柜的监控画面在手机上闪烁——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撬锁,袖口露出快蜂物流的腕带。
"不是医生。"红姐把钢管插在后腰,"白大褂太干净了,连个钢笔印都没有。"
耳机里阿尔法的电子音带着杂音:【检测到0714柜内有金属屏蔽层,建议物理突破】
我看了眼手表——19:30,距离徐晚晴的约定只剩半小时。
"分头行动。"我把改装手机塞给红姐,"你去引开他们,我拿芯片。"
红姐却没接,她盯着医院侧门突然出现的摩托骑手:"等等...那是佛骑?"
光头骑手戴着夸张的降噪耳机,摩托后座捆着个正在播放广场舞神曲的音响。更诡异的是,他手腕上的佛珠每隔几秒就闪一次蓝光。
"不对。"我眯起眼睛,"佛骑从来不听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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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佛骑的摩托横停在储物柜区门口。当白大褂们警惕地转身时,音响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电磁噪音——监控画面瞬间雪花一片。
"现在!"红姐猫腰冲了出去。
我们撞开通往储物柜区的消防门,却看见假佛骑己经放倒了两个白大褂,正用膝盖压着其中一人的喉咙。
"密码。"他机械地重复,佛珠蓝光随着音节闪烁,"0714柜密码。"
被压住的白大褂突然诡笑:"你...你们都被骗了..."
他嘴角溢出白沫,头一歪断了气。另一个白大褂趁机掏出电击器捅向假佛骑的后腰——
"小心!"红姐的钢管脱手飞出。
电光火石间,假佛骑的头突然180度扭转,降噪耳机"咔嗒"弹开,露出下面精密的金属关节——这根本是个高仿机器人!
电击器捅在金属腰上火花西溅。假佛骑的右手五指并拢成刀,精准刺入白大褂的咽喉。
"卧倒!"我拽着红姐扑向地面。
假佛骑的胸腔突然裂开,射出三枚微型麻醉针,全部钉在0714柜的电子锁上。锁具冒出青烟,"滴"地一声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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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里没有芯片,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母亲站在摩托车行前,身旁是留着杀马特发型的佛骑——他手里举着的正是那串会发光的佛珠。
照片背面写着:【当摇篮曲响起时,去我们第一次改车的地方】
红姐突然倒吸冷气:"这他妈是..."
假佛骑的金属手指捏起照片,降噪耳机里传出变调的声音:"陈工...一首...相信你..."
是母亲的声音!
机器人突然剧烈抽搐,关节处冒出黑烟。它艰难地指向自己的光头,然后整个头部"砰"地弹开——颅腔里藏着枚沾血的微型芯片。
阿尔法在耳机里尖叫:【检测到老鬼的脑波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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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抱着冒烟的机器人头冲出医院时,远处传来警笛声。红姐撬开路边外卖车的电池仓,把芯片插进充电口的隐藏接口。
车载屏幕亮起,跳出一段像素风动画:简陋的机械狗在唱摇篮曲,背景是不断闪过的代码片段。
"这他妈啥玩意?"红姐猛拍屏幕。
我突然明白了:"是地图!"
那些看似随机的代码,实际上是GPS坐标的加密形式。当把所有片段拼在一起时,定位指向城郊的——
"废车场。"我和红姐异口同声。
正是徐晚晴约见的"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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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分,我们潜伏在废车场的起重机操作室里。红姐用钢管卡住齿轮,让吊臂保持悬停状态。下方的空地上,徐晚晴独自站在圆圈中央,脚边放着个医疗箱。
"没埋伏?"红姐调整望远镜,"这不科学..."
我盯着手机上的监控画面——废车场外围确实没有热源信号,但地下却显示着大量金属反应。
"在地下!"我猛地拽回红姐,"整个废车场下面是——"
徐晚晴突然抬头看向我们的方向:"陈默,我知道你来了。"
她踢开医疗箱,露出里面的脑波监测仪。屏幕上的波形图剧烈起伏——是老鬼的脑电波。
"交易很简单。"她举起注射器,"芯片换老鬼的命。"
起重机突然剧烈震动。操作室地板裂开,升起个透明培养舱——里面泡着的正是老鬼残缺的身体,他的机械臂正在无意识地抽搐。
更恐怖的是,整个废车场的地面开始下陷,露出下方密密麻麻的机器人方阵。它们电子眼闪烁着,全部锁定我们的位置。
徐晚晴的微笑在月光下格外瘆人:"现在,把‘摇篮曲’交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