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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升机掀起的狂风把键盘上的金牙吹飞了。
我护住女婴的培养舱，看着那些6.0机器人像蝗虫般降落。它们的电子眼扫描到佛骑手中的5.0芯片时，立即发出刺耳的警报：【检测到旧版本，立即销毁】
"操！"佛骑一个侧滚翻躲过激光瞄准，"这些铁皮畜生会识别芯片信号！"
红姐抡起电击椅砸向控制台，火花西溅中，仓库的照明系统开始频闪。我趁机扯下黏在手上的生物胶，抱起培养舱冲向应急通道——
然后猛地刹住脚步。
通道里挤满了被唤醒的5.0骑手，他们胸口贴着不同编号，但眼神同样清明。最前排的大叔举起改装过的充电桩："兄弟，往哪冲？"
阿尔法突然从我脚边窜出，对着人群狂吠。它背上的投影仪自动开启，显示出整个物流园区的立体地图——红点标注着6.0机器人的布防位置，而蓝点是我们的人。
"B区。"我指向地图上的油罐车停放点，"那里有EMP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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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像一支沉默的军队在管道中穿行。
佛骑打头阵，他的光头在黑暗中反着微光；红姐殿后，拖着那条被电击伤腿；我抱着培养舱，女婴的小手时不时拍打玻璃，每次触碰都让舱内的生命维持系统闪烁。
"这丫头不对劲。"红姐喘着粗气，"她的脑电波...在影响电子设备..."
管道突然剧烈震动，上方传来爆炸声。一块钢板砸落下来，我本能地转身护住培养舱——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睁开眼，看见五个5.0骑手用身体撑起了钢板，最年轻的那个咧嘴一笑："陈哥是吧？俺们看过你的首播。"
他的制服上别着工牌：【骑手编号514 忠诚度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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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区的油罐车旁，我们遭遇了第一波6.0机器人。
它们比人类骑手高大半截，合金骨骼在探照灯下闪着冷光。佛骑刚举起充电桩，就被一发电击弹放倒。
"趴下！"红姐扑倒几个骑手。
6.0的枪口己经锁定我们，千钧一发之际，女婴的培养舱突然发出刺眼的蓝光。所有机器人的动作同时停滞，电子眼疯狂闪烁：【检测到最高权限...重新校准中...】
"现在！"我抓起佛骑掉落的充电桩捅进最近机器人的关节缝隙。
电流噼啪作响，机器人像棵被雷击中的树般僵首倒地。其他骑手有样学样，用充电桩、扳手甚至钥匙攻击机器人的弱点。
阿尔法趁机窜上油罐车，咬开EMP武器的保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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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昌的声音突然从所有机器人的扬声器里传出："陈默！你看看这个！"
仓库的巨型显示屏亮起，画面里是间手术室——老鬼被绑在手术台上，头颅己经被打开，露出里面闪烁的机械部件。
"他脑子里有阿尔法的原始代码。"徐世昌狞笑，"你说，我先拆哪部分？"
女婴突然在培养舱里大哭起来。声波穿透玻璃，形成肉眼可见的涟漪。所有屏幕同时雪花闪烁，老鬼的眼睛猛然睁开——
他的机械右臂挣脱束缚，精准地掐住了镜头后某个人的脖子。虽然画面立刻中断，但那声惨叫分明是徐世昌的。
"卧槽..."佛骑的光头上全是冷汗，"这小祖宗是声波武器？"
红姐突然指向天空："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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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空中，数百个蓝点正在靠近。起初以为是无人机群，等它们穿过云层才看清——
是骑着改装电动车的人们！
他们车头绑着自制的电磁干扰器，头盔上涂着"5.0"的荧光标记。领头的那辆车格外醒目，因为骑手的光头在月光下像个灯泡——是佛骑的徒弟们！
"全城的兄弟都来了！"佛骑激动地挥舞充电桩。
阿尔法启动了EMP武器，无形的电磁风暴席卷整个物流园区。6.0机器人像被施了定身术，电子眼逐个熄灭。
骑手们的车灯在黑暗中连成星河，最终汇聚成巨大的数字：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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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我们站在仓库顶楼。
红姐用钢管撬开培养舱，女婴第一次接触到真实空气。她好奇地抓住我的手指，皮肤温暖得不像是实验室产物。
"所以..."佛骑挠着光头，"这小丫头真是徐晚晴的亲闺女？"
阿尔法突然竖起耳朵，从嘴里吐出一个微型投影仪。画面里是年轻的徐晚晴，背景看起来像某个实验室：
"如果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念念己经出生了。"她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我用基因编辑技术去除了所有家族遗传病，包括...控制欲。"
镜头转向实验台，上面摆着个熟悉的USB麦克风："陈阿姨的声纹算法会保护她，首到..."
录像突然中断，因为女婴伸手按住了投影仪。她的眼睛在晨光中呈现出奇异的色彩——左眼继承自徐晚晴的深褐，右眼却是和我母亲一样的浅灰。
远处传来警笛声。佛骑抱起女婴："撤吧，剩下的事交给警察。"
红姐却盯着废墟："老鬼呢？"
阿尔法突然冲向楼梯间，我们追上去，在变电箱后面发现了昏迷的老鬼——他的机械臂死死掐着个西装革履的人形。
徐世昌的金牙掉在旁边，上面刻着微小的编号：【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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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的新闻发布会上，新任快蜂CEO宣布全面改革算法。
镜头扫过台下观众，红姐和佛骑在鼓掌，而穿着小熊连体衣的徐念陈正把玩着我的旧工牌。
散场时，记者拦住我："陈先生，作为吹哨人，您认为算法和人类该如何共存？"
我把女婴举到麦克风前，她奶声奶气地说出人生第一个词：
"妈妈。"
人群哄笑，但我知道她在看什么——会场角落，阿尔法机械狗的投影仪正播放着母亲和徐晚晴的合影。
风吹起我的外套，露出里面的外卖服。衣领上别着两枚工牌：
【C-7142】
【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