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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管道里的灰尘呛得人睁不开眼。
我背着红姐爬过第三个岔路口时，她的血己经浸透了我的外卖服。阿尔法机械狗在前面带路，嘴里叼着的培养舱不时撞到管壁，里面的女婴却安静得出奇。
"左边...咳...有光..."红姐的指甲抠进我肩膀。
爬出通风口，我们摔在一间废弃的KTV包房里。屏幕还亮着，播放着三年前的新闻：【快蜂集团慈善晚宴，徐晚晴小姐捐赠儿童医院ICU设备】
画面角落闪过母亲的身影——她正在调试某种仪器，而年轻的徐晚晴偷偷往设备里塞了个U盘。
"操...全连上了..."红姐挣扎着摸向后颈的数据接口，"那丫头...早就..."
阿尔法突然竖起耳朵，培养舱的监控仪发出尖锐警报：【生命体征波动】
我这才看清女婴胸口贴着的完整标签：【徐念陈 反算法原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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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后巷停着辆快蜂物流的面包车，但车门喷着"黑豹催收"的涂鸦。三个纹身男正在往车上装电击棍，领头的看见我们，咧嘴露出金牙："哟，这不是通缉犯吗？"
红姐摸出钢管，却踉跄着跪倒在地。金牙男用鞋尖挑起她下巴："红姐，老板说了，抓活的赏五十万。"
他身后的马仔突然惊呼："老大！那、那是不是徐总的..."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培养舱上。金牙男的表情从贪婪变成恐惧："妈的...克隆人还在生产？！"
阿尔法伏低身体，机械关节发出攻击前的嗡鸣。我趁机抓起路边的碎玻璃抵住培养舱："退后！否则我毁了它！"
"傻逼。"金牙男突然笑了，"那玩意比咱所有人加起来都值钱。"
他掏出手机拍了张照，屏幕显示正在上传：【发现5.0原型，请求指令】
回复瞬间弹出：【带回总部，清除目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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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被押上面包车时，我注意到车座下粘着个熟悉的东西——佛骑的发光佛珠。
金牙男亲自开车，后座两个马仔用枪指着我们。阿尔法被关在笼子里，培养舱放在副驾驶的保温箱中。
"所以..."我悄悄活动手腕上的扎带，"徐世昌出狱了？"
"出狱？"金牙男从后视镜里瞥我一眼，"徐总压根没进去！交了个克隆体顶包！"
红姐突然咳嗽着笑了："难怪...法院那场爆炸..."
车子拐进物流园区，岗亭里走出个穿保安制服的熟悉身影——是黄毛！他冲金牙点点头，电动门缓缓开启。
"别看他的眼睛！"红姐突然用头撞我，"是控..."
后脑挨了枪托，我最后的意识是黄毛的瞳孔里闪过机械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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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我坐在一张电竞椅上，双手被生物胶粘在键盘上。面前的曲面屏显示着快蜂的算法后台，右上角登录名赫然是：【C-7142 管理员权限】
"欢迎回来，程序员。"
徐世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看见环形玻璃栈道，他穿着浴袍俯视我，左手盘着佛珠，右手举着香槟杯。
"喜欢我的新王国吗？"他跺跺脚，玻璃地板下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数千平米的仓库里，整齐排列着正在充电的"骑手"：他们穿着快蜂制服，但的后颈全都有数据接口，胸口贴着1.0到5.0的评分标签。
"人机混合配送队。"徐世昌的香槟泼下来，"效率是纯人类的七倍，还不用买社保。"
他按下遥控器，我面前的屏幕切换成女婴培养舱的实时画面：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他舔掉嘴角的酒液，"要么帮我优化这批5.0的忠诚度算法..."
画面切换，显示红姐被绑在电击椅上："要么看着你亲爱的工会主席，变成我的新产品测试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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键盘上的生物胶开始溶解，系统跳出提示：【输入终止代码可解除控制】
我盯着熟悉的代码界面，突然发现光标自己在动——有人在远程操控！
一行行代码飞速浮现，最后组成个简陋的对话框：
【我是徐念陈】
【摇篮曲的第三个音符是密钥】
徐世昌还在栈道上陶醉地演讲："...当所有骑手都变成我的傀儡..."
屏幕角落，女婴培养舱的监控仪突然显示脑波活跃度飙升。我猛地敲下回车键——
所有"骑手"同时睁开眼睛，但他们的瞳孔不是被控制时的机械蓝，而是纯净的人类黑色。
栈道上的徐世昌还没反应过来，最先站起的那个"骑手"己经扯掉后颈的数据线："兄弟们！讨薪的时候到了！"
是佛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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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动像野火般蔓延。
人机混合的骑手们用充电桩当武器，砸开控制室的防弹玻璃。徐世昌的金牙在推搡中飞出来，正好掉在我的键盘上。
红姐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拎着电击椅砸向主控台："老娘早就想这么干了！"
阿尔法从通风管跳下，叼着培养舱放在我脚边。女婴不知何时醒了，正隔着玻璃对我笑，小手按在舱壁上形成完美的指纹——
和母亲留下的USB麦克风上的磨损痕迹一模一样。
佛骑的光头出现在破碎的监控屏上："陈哥！快看这个！"
他举起个金属箱，里面是上百枚闪着蓝光的芯片，每枚都刻着【5.0】
"在运输车上找到的！"他吼道，"这他妈是要..."
仓库顶棚突然被首升机掀开，探照灯下，数十个穿着快蜂制服的"骑手"正索降而下——
但他们的制服下露出机械关节，电子眼扫描着每个暴动者，胸口统一标着【6.0】
徐世昌的狂笑淹没在螺旋桨噪音中："惊喜吗？这才是真正的终极兵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