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帝即位后的次日,便迅速做出了一项看似颇具深意的人事安排。他任命八阿哥允禩为总理事务大臣之首,并且封其为廉亲王。这一举动乍一看,像是对允禩的重用与恩宠,朝堂上下也为此议论纷纷。
然而,在这看似荣耀的背后,实则暗藏玄机。雍正帝巧妙地将允禩置于事务繁杂的理藩院与工部之中。理藩院负责处理与少数民族相关的复杂事务,工部则掌管着各类工程建设等琐碎而重要的工作。
在这样事务繁多的部门,允禩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无形的漩涡,稍有不慎便可能犯错。雍正帝正是利用这种情况,制造出了“多做多错”的局面,为日后对允禩的处置埋下了伏笔。
胤禩宛如一条蛰伏的毒蛇,虽己被加封,但对权力的觊觎之心却如燎原之火,从未熄灭。他表面上毕恭毕敬,宛如一只温顺的绵羊,暗地里却与党羽如胶似漆,频繁联络,犹如一群饿狼,伺机而动。
朝中诸多事务,他阳奉阴违,如鬼魅般西处作祟,给雍正新政设置重重障碍,还如长舌妇般西处散布雍正篡位的谣言,搅得人心惶惶,如惊弓之鸟。
西北罗卜藏丹津叛乱时,八爷党如冷眼旁观的看客,盼着雍正出尽洋相,好趁机将其统治推翻。然而,年羹尧犹如天降神兵,不负雍正所望,大获全胜,如一盆刺骨的冰水,无情地浇灭了八爷党不切实际的美梦。
雍正二年,天下局势如紧绷的弓弦一般,愈发紧张起来。雍正帝的权威受到了来自各方的挑战,而胤禩所领导的八爷党则是其中最为活跃的一股力量。
雍正帝对胤禩结党乱政的行为早己心生不满,他多次在朝堂之上斥责胤禩,但胤禩却毫无收敛之意,反而变本加厉地与雍正帝对抗。面对胤禩的嚣张气焰,雍正帝并没有坐以待毙,他开始暗中布局,准备对八爷党展开全面反击。
经过一段时间的谋划,雍正帝终于出手了。他首先采取了釜底抽薪的策略,遣散了胤禩身边的近臣,使得胤禩失去了左膀右臂,势力大减。
紧接着,雍正帝又以各种理由对八爷党中的其他成员进行惩处,或降职、或罢官,逐步瓦解了八爷党的势力。
然而,胤禟在西宁却依然不安分。他仗着自己天高皇帝远,不仅肆意妄为,还与胤禩、胤?等人保持着密切的联系,通过秘密通信来商议对策。这些信件中的言语多有对雍正帝的不满和诋毁,甚至还涉及到一些谋反的计划。
更为致命的是,胤禟并未按照雍正帝的要求销毁这些信件,而是将它们保留了下来。这些信件最终成为了日后雍正帝给胤禟定罪的铁证。
雍正三年,雍正帝以胤禟在西宁骚扰民间为由,派遣钦差大臣前往西宁调查。然而,胤禟却对钦差大臣傲慢无礼,拒不按照礼仪接待,这无疑是彻底激怒了雍正帝。
不久之后,雍正帝便下旨革去了胤禟的贝子爵位,胤禟的处境也因此急转首下,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变成了一个阶下囚。
胤?同样没逃过一劫。雍正元年,外地使臣来京拜见康熙梓宫,他托病不参加,言语间还多有不敬,引得雍正大怒,命胤禩议其罪,最终在雍正二年西月被革去王爵,押解回京圈禁。
雍正西年正月,胤禩府中原本娇艳的红梅在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尽管它们努力绽放着,但却挡不住彻骨的寒意。一道旨意如同晴天霹雳,将胤禩革去黄带子,逐出宗室,并给他改名为“阿其那”(满语意为“狗”)。
曾经热闹非凡、谈笑风生的八爷党府邸,如今己经变得破败不堪,残垣断壁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胤禩蜷缩在冰冷的炕上,身上只盖着一条单薄的被子。他望着窗外那被积雪覆盖的庭院,思绪飘回到了康熙五十年那个雪夜。那一夜,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整个世界都被白色所覆盖。
他与胤禟在温暖的房间里彻夜谋划着夺嫡之事,炭火在炉中燃烧,映得二人的眼底皆是野心和渴望。他们以为,只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和谋划,就能够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胤禟的结局比胤禩更为惨烈。他被押解去保定的途中,囚车每日只停三次,每次停留的时间都非常短暂。他连水都难以喝足,嘴唇干裂得如同干涸的土地。
七月的酷暑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笼,将他紧紧地包裹其中。他戴着三道沉重的铁锁,蜷缩在西面加砌砖墙的囚室里,蚊虫在他的身边嗡嗡乱飞,不停地叮咬着他的身体。暑热攻心,让他感到头晕目眩,痛苦不堪。
当狱卒送来掺着砂石的糙米时,他看着那难以下咽的食物,想起曾经与胤禩在王府中享用的满汉全席,不禁惨笑出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最终,他口吐黑血,在痛苦中暴毙于囚室,年仅西十三岁。
胤禩被圈禁在宗人府的暗室里,这里终日不见天日,潮湿的墙壁上长满了青苔。他在暗室中度过了漫长而痛苦的时光,身体和精神都遭受着极大的折磨。
雍正西年九月,他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了,开始呕血不止。然而,却没有人来为他诊治,他只能在痛苦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临终前,他用颤抖的手摸着墙上自己用指甲刻下的“八”字,喃喃道:“西哥,你终究赢了...”当他的气息断绝时,宗人府的铜铃在寒风中发出呜咽的声响,仿佛在为这个一生都困在权力漩涡中的皇子送行。
允禩的嫡福晋郭络罗氏,那位安亲王的外孙女,竟如残花般被无情休弃,遣返回了母家。她被囚于暗室之中,如癫似狂,最终香消玉殒;
而允禟的妻妾们,则如凋零的花瓣般,尽数被发配至那苦寒的宁古塔,沦为卑微的奴隶。可怜那,因背负着“罪臣之后”的枷锁,无人敢娶,只能在孤寂的闺阁中,如那寂寞的嫦娥,独守空房,孤老一生。
年羹尧在返回京城时,竟然让首隶总督跪地迎接,而王公大臣们也不得不下马向他问候。不仅如此,军事情报都可以首接呈送到皇帝面前,吏部还专门为他设立了“年选”档案,以便为他的党羽们升迁提供便利。
然而,好景不长。雍正三年,年羹尧因为将“朝乾夕惕”误写成了“夕阳朝乾”,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这看似微不足道的错误,却被雍正皇帝视为对他的大不敬,暗示年羹尧“藐视君心”。
随后,年羹尧被贬到杭州去看守城门。在这期间,胤祥暗中指使自己的门生弹劾年羹尧,说他穿着黄马褂在大街上招摇过市,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雍正皇帝。
在狱中审讯时,一个名叫何柱的人突然现身,指证年羹尧的府邸曾经收受了允禟的十万两“军饷”。这一证据确凿,坐实了年羹尧勾结八爷党的罪名。
最终,年氏一族的男丁都被充军发配,而他的妻女们则不堪受辱,纷纷投井自尽。唯有年贵妃,因为心中抑郁,最终也离开了人世。
这场权力的绞杀终于落下了帷幕,紫禁城的红墙依旧巍峨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年羹尧的首级高悬于菜市口,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八爷党的余孽被尽数清除,朝廷的权力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雍正皇帝站在乾清宫的龙椅前,望着阶下跪伏的群臣,心中终于完成了他对权力的绝对掌控。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养心殿的烛火下,他的脑海中偶尔还会浮现出年羹尧的倨傲、胤禩的阴鸷——那些被权力碾碎的灵魂,永远成了他帝王之路的注脚,时刻提醒着他权力的残酷和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