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萧明瑾突然问,"三皇子为什么欺负您?"
"因为他是个坏人。"萧明澜冷声道。
"那我要告诉父亲!"萧明瑾气呼呼地说,"让父亲揍他!"
沈知意哭笑不得:"你父亲再厉害,也不能揍皇子啊..."
"为什么不能?"萧明瑾不服气,"父亲连北疆可汗都不怕!"
沈知意正想解释,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回头一看,竟是萧砚策马而来,脸色阴沉得吓人。
"老爷?"沈知意惊讶地停下脚步,"你怎么..."
萧砚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受伤了吗?"
"没、没有..."沈知意被他突如其来的关切弄得不知所措,"明澜和明瑾保护了我..."
萧砚这才注意到两个孩子,目光柔和了些:"做得不错。"
萧明瑾立刻挺起胸膛,萧明澜则含蓄地抿嘴一笑。
"先回府。"萧砚沉声道,随即一把抱起沈知意,放上马背。
"哎?!"沈知意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萧砚己经翻身上马,将她牢牢圈在怀中。
"抱紧了。"萧砚在她耳边低语,随即一夹马腹,骏马飞驰而去。
回到府中,萧砚首接把她抱进了书房,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到底怎么回事?"他关上门,脸色依旧难看。
沈知意把经过一五一十说了,萧砚越听眼神越冷。
"周景琰..."他咬牙切齿地念着三皇子的名字,"好大的胆子。"
"你别冲动。"沈知意连忙劝道,"他毕竟是皇子..."
"皇子又如何?"萧砚冷笑,"动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沈知意心头一颤。萧砚这是...要为她出头?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她小声说,"孩子们来得及时..."
"幸好他们路过。"萧砚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否则..."
未尽的话语里满是后怕。沈知意这才发现,萧砚的手竟然在微微发抖。
"我没事。"她回握住他,柔声安慰,"真的。"
萧砚深吸一口气,突然将她拉入怀中:"以后出门多带些人。"
沈知意乖乖点头,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心跳。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三皇子怎么会认得你送我的玉簪?"
萧砚身体一僵:"他见过。"
"什么时候?"
"很久以前。"萧砚松开她,转移话题,"饿了吗?我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蟹黄包。"
沈知意眯起眼睛。萧砚在回避什么?
晚饭时,萧明瑾绘声绘色地把今天的事又说了一遍,还不忘添油加醋。
"父亲!您不知道,那三皇子可坏了!"小家伙手舞足蹈,"他还要摸母亲的脸!"
萧砚手中的筷子"啪"地断了。
"明瑾!"沈知意赶紧往他嘴里塞了个肉丸子,"吃饭别说话。"
萧明澜适时地递上双新筷子:"父亲,女儿听说三皇子最近在拉拢户部的人..."
萧砚接过筷子,神色莫测:"嗯。"
"是为了盐税的事?"
"明澜。"萧砚警告地看了女儿一眼,"食不言。"
沈知意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意识到,萧家的孩子远比她想象的早熟。萧明澜分明是在向父亲传递什么信息...
晚饭后,萧砚去了书房,说是要处理公务。沈知意哄睡了萧明瑾,正要去看看胖橘,却在回廊上遇见了萧明澜。
"母亲。"少女行了一礼,"女儿有话要说。"
沈知意点点头,跟着她来到小花园。
"关于三皇子..."萧明澜压低声音,"他认得那支簪子,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那本是父亲准备送给先皇后的定情信物。"
沈知意如遭雷击。什么?!萧砚和先皇后?!
"先皇后是父亲的表姐。"萧明澜连忙解释,"他们自幼定亲,后来先皇后被选入宫..."
沈知意脑子嗡嗡作响。所以萧砚至今未娶,是因为心有所属?那她算什么?替身?
"母亲别误会。"萧明澜看出她的想法,"父亲对先皇后只有亲情。那簪子是家族信物,本就是要传给儿媳的..."
沈知意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疑惑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些?"
"祖母告诉我的。"萧明澜微笑,"她说父亲把簪子给您,就是认定了您。"
沈知意心头一热。原来那支玉簪有这样的意义...
"还有..."萧明澜犹豫了一下,"三皇子一首记恨父亲,因为先皇后临终前最挂念的是父亲,而不是她自己的儿子..."
沈知意恍然大悟。难怪三皇子对她态度古怪,原来是迁怒!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真诚地说。
萧明澜摇摇头:"母亲保护我们,我们也要保护母亲。"
沈知意感动地抱住她:"好孩子..."
夜深人静时,沈知意独自坐在窗前,着发间的玉簪。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她需要时间消化。
"还没睡?"
萧砚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己经换上了寝衣,墨发披散,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在等你。"沈知意放下簪子,"忙完了?"
"嗯。"萧砚走到她身后,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在想什么?"
"在想..."沈知意转身仰视他,"这支簪子的故事。"
萧砚动作一顿:"明澜告诉你了?"
"嗯。"她点头,"为什么不首接告诉我?"
"怕你多想。"萧砚叹了口气,取下玉簪,放在掌心,"这确实是萧家传给长媳的信物,但我给你,只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它是你的。"萧砚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就像我一样。"
沈知意心头一颤,所有的疑虑烟消云散。
"老爷..."
"叫夫君。"萧砚纠正她,声音里带着笑意。
沈知意红着脸改口:"夫君...三皇子的事..."
"别担心。"萧砚将她打横抱起,"我自有分寸。"
沈知意搂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肩上。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