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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起，空中飘起了雪。
“都收拾好了？”楚歌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他将最后一捆压缩饼干塞进王胖子那鼓鼓囊囊的背包里，消防斧斜背在身后。
王胖子拍了拍背包，发出“嘭嘭”的闷响，苦着脸道：“歌神，真要走啊？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伪人没冻死，咱们先冻成冰棍了。要不……再等等？说不定开春了，那什么人形魅影就自己嗝屁了呢？”
成杰将一根磨尖的钢管插在腰间，闻言瞪了王胖子一眼：“胖子，你就知道吃和睡！楚哥说走，肯定有他的道理。”
他转向楚歌：“老大，我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林默将几本厚厚的资料和那台宝贝仪器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特制的防水袋里：
“静江市的伪人分布和能量波动己经趋于稳定，或者说……死寂。继续留在这里，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益处。院长的仇，还有这个世界的真相，确实都需要我们走出去寻找线索。”
小曦乖巧地帮着林默整理一些零碎物品。
她走到楚歌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用糖纸包好的小石子，递了过去：“大哥哥，这个给你，是我在防空洞找到的，很漂亮的石头，会保佑你的。”
楚歌接过那颗光滑的小石子，入手微凉。
他“嗯”了一声，将石子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那里面，之前小曦画的画己经在上次战斗中被抓碎了。
“行了，别磨蹭了。”楚歌率先走向防空洞的出口，“胖子，你走前面，皮糙肉厚，挡风。”
“我靠！歌神，你这是拿我当移动肉盾啊！”王胖子怪叫一声，却还是认命地扛起背包，第一个爬出了防空洞。
初冬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在脸上，卷起地上的尘埃和纸屑，发出呜呜的声响。
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塌下来一般。
五人站在曾经的超市据点废墟前，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埋葬了他们太多记忆的城市。
断壁残垣，焦黑的尸骸。
“薇姐，李哥，瑞锋兄弟……你们安息吧。”王胖子难得地没有嬉皮笑脸，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火腿肠，掰了一半放在一块还算完整的砖石上，“等胖爷我以后混出头了，再给你们带好酒好肉。”
成杰默默地对着废墟鞠了一躬，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林默则闭上眼睛，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我会找到真相的。”
小曦紧紧依偎在楚歌身边，小手抓着他的衣角，大眼睛里噙着泪水，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楚歌的目光扫过这片废墟，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朝着一个相对偏僻的方向走去。
“走了。”
队伍再次上路。王胖子走在最前面，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时不时从背包里掏出点零食塞进嘴里，美其名曰“补充能量，保持体温”。
成杰紧随其后，警惕地观察着西周的动静。林默则和小曦走在中间，小曦小小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单薄。
楚歌殿后，斧子扛在肩上，感知散开，警惕着周围。
刚出城不远，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在地上积起厚厚一层，走路开始费劲起来。
胖子零食正吃得起劲，突然脚下一空！
“小心！”
成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胖子的手臂，将他从一个被积雪掩盖的深坑边缘拉了回来。
那深坑边缘光滑，下面黑漆漆的，不知道有多深。
“我靠胖子，你该减肥了，如果我没到F级巅峰，这下都拉不住你。”
王胖子探头看了一眼那深坑，吓得一哆嗦：“这要是掉下去，不得摔成肉饼啊？不对，是冰镇肉饼！”
“谢了啊，阿杰。”王胖子对成杰道。
“歌神，这是不是你的衰运在作祟啊。”胖子转头对着走上来的楚歌说道。
“有可能，大家小心点。”
林默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深坑：“看来这条路，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大家务必小心脚下。”
夜幕降临，五人找到一处废弃的收费站作为临时的庇护所。升起一堆篝火，烤着几块之前剩下的肉干，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弱的暖意。
“胖爷我先睡会儿，下半夜换我守夜。”王胖子打了个饱嗝，找了个避风的角落，裹紧了衣服，不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成杰和林默负责上半夜的警戒。
小曦依偎在楚歌身边，小脸上带着一丝泪痕，己经沉沉睡去。
楚歌没有睡意。
他给小曦压了压被子，独自走到收费站的顶棚，盘膝而坐，目光投向静江市的方向。
灵魂深处的灼痛感如同潮水般一阵阵袭来，他只能依靠吸收之前积攒的少量晶体来缓解。
就在这时，他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远方静江市的中心区域，一道血红色的光柱，冲天而起，撕裂了浓重的夜幕，将半边天空都映照得一片诡异的血红
那光柱中，似乎还夹杂着无数扭曲的黑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那是什么……”楚歌低声自语，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那股气息，与人形魅影有些相似，却又更加强大。
“看来，离开静江，是正确的选择。”楚歌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静江市，己经彻底变成了一个他无法掌控的旋涡。
第二天清晨，队伍继续上路。
有了昨夜的异象，所有人的心情都更加沉重。
“歌神，你说那红光是啥玩意儿啊？不会是人形魅影那家伙在搞什么幺蛾子吧？”王胖子一边啃着冻得邦邦硬的压缩饼干，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不知道。”楚歌的回答依旧简洁，“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林默则忧心忡忡：“那种规模的能量爆发，己经超出了我们目前能够理解的范畴。如果真是某种仪式或者变故，静江市恐怕，己经彻底沦陷了。”
成杰握紧了手中的钢管：“哼！我们只要不断变强，总有一天还能杀回去的！”
“行了，继续上路。”
天空己经放晴，队伍在荒芜的公路上艰难跋涉。
沿途遇到的伪人数量虽然不多，但实力却比静江市内的那些要强上一些，甚至还出现了一些从未见过的变异品种。
楚歌带着成杰，经历了几场不大不小的战斗，也算小有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