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修仙历险记

第 三章 腊味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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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太奶修仙历险记
作者:
未闻花名但识花香
本章字数:
6708
更新时间:
2025-05-11

冬至未至,药膳峰的屋檐己挂满腌肉。我正往柏树枝里拌茱萸粉,忽见西北天涌来团怪云,瞧着像打翻的芝麻糊拌雷光。

"阿婆!护山大阵冒烟了!"狐狸崽子叼着腊肠窜进院子,油星子溅了执事长老满脸。老头掐诀的手首哆嗦:"是丹劫云!可咱们近日没人炼丹..."

"火候到了。"我往熏炉添了把陈皮,"去岁腌的鹿腿该起窖了。"

灰鼠妖们推着挂满冰凌的独轮车冲进晒场,车上蒙着青霞门历代祖师的画像当防尘布。最机灵的小灰爪蹦跶着比划:"地窖...暖玉...冒金光!"

焚天谷修士举着酱色窥天镜赶来时,正撞见我从熏炉扒拉出条琥珀色的火腿。雷云轰然劈下,却在触及烟柱时化作绵绵雨丝——混着柏香的火腿竟把天雷腌成了卤汁。

"暴殄天物!"女修盯着接雷的陶瓮尖叫,"这可是九霄雷精..."

"拌饺子馅正鲜。"我舀了勺雷卤浇在青石板上,滋滋作响间显出幅星图。灰鼠妖们举着作业本蜂拥而上,炭笔描拓的动静惊飞了檐下腊鸭。

药膳长老忽然抱着丹炉从地窖冲出,炉里炖的羊肉汤泛着雷光:"奇哉!这汤竟能疏通经脉..."话音未落,掌门御剑掠过时被腊肠缠住脚踝,栽进雪堆的模样活像糖葫芦插错了签。

子夜时分,地脉之眼在暖玉堆里咕噜冒泡。我拎着雷卤往琥珀瞳仁上浇,惊得那巨目连眨三下,淌出的灵泉带出半卷残破玉简。狐狸崽子用尾巴卷起一看:"《雷火膳典》?"

"早说是找菜谱。"我又浇了勺卤汁,地脉震颤着吐出块黢黑的砧板。执事长老举着烛台细瞧,险些被板上迸出的火星燎了胡子——这竟是开派祖师剁灵兽的斩龙台。

焚天谷修士连夜在峰顶布阵,女修举着酱色镜子掐算不休。忽见镜面漾起油花,映出我晾在井边的熏鱼,三条鲤鱼的纹路正拼成半幅秘境图。

"灶君!有贼人摸进地窖!"巡夜长老的喊声伴着瓷器碎裂声传来。我拎着烧火棍赶去时,只见灰鼠妖们正围着个黑衣贼啃咬——那厮怀里揣着的不是冬储白菜,而是裹着雪里蕻的《青霞心法》。

"道友何必呢。"我扒开菜叶抖出本派秘籍,"想看首说便是,这腌菜版还带着批注。"书页间黏着去年做的梅干菜,掌门补注的修炼心得旁画着灰鼠妖的爪印批语:"此处气脉当走足三里。"

腊月廿三祭灶日,药膳峰飘起百年未见的炊烟。我往灶糖里揉进雷光蜜,拉出的金丝缠住整座青霞山脉。狐狸崽子啃着糖瓜突然顿悟,尾巴尖绽开的狐火里竟游走着《雷火膳典》的符文。

焚天谷修士捧着换来的灶糖离去时,女修腰间火玉忽明忽暗。三百里外的山谷里,丹炉上悬浮的酱色窥天镜中,雪里蕻的纹路正缓缓拼出西个古篆:大道至味。

地窖深处,斩龙台砧板上的熏鱼微微颤动。裹在鱼腹的星图残片渗入暖玉,惊醒了沉睡的地脉之眼——这次,它瞳孔里映出片陌生的海域,浪尖上浮着半截焦黑的凤凰尾羽

腊月廿八,药膳峰飘起麦芽糖香。我正抻着金丝灶糖往桃符上写字,狐狸崽子突然叼着半截焦尾琴冲进来:"阿婆!山门来群骑仙鹤的白胡子老头!"

执事长老捧着朱砂盘的手一抖,在"春"字上洒出个红疙瘩:"是琴剑宗!修真界音修之首..."

"来得正好。"我把粘手的糖丝甩向晾衣绳,"去库房取那捆雷击木,当柴烧响些。"

琴声破空而至时,灶膛里的雷火木劈啪炸开《将军令》。领头的长老刚抚上琴弦,惊觉自己的《破阵曲》正被锅铲声带跑调。灰鼠妖们趁机敲打腌菜缸,竟合出段《腊月忙》。

"道友这灶火..."琴宗长老盯着窜火的烟囱,指尖还粘着片糖霜,"莫不是融了剑意?"

"文武火。"我翻动着糖锅,"熬糖如练剑,急不得。"说着甩出糖丝缠住偷桃符的仙鹤,那扁毛畜生扑腾着吐出块玉珏,正是掌门去年丢的禁地钥匙。

焚天谷女修举着酱镜蹲在墙根,镜面映出糖丝里的剑气纹路。我舀了勺糖稀泼向铜镜,惊得她连掐避水诀——那琥珀色的糖浆却在镜面凝成个"馋"字。

年夜饭摆桌时出了乱子。灰鼠妖们搬来的陈酿拍开泥封,酒香竟凝成只火凤,叼走桌中央的浇汁鱼。狐狸崽子御尾急追,撞翻的灯笼点燃檐下腊肉,雷火木熏出的烟气在空中拼出半阙剑谱。

"我的《青冥剑诀》!"掌门握着筷子颤抖,"竟藏在熏肉里三十年..."

守岁爆竹炸响时,地窖传来异动。暖玉堆里的凤凰尾羽突然飞起,在地脉之眼上划出星路图。我摸出把糖瓜塞进琥珀巨目:"大过年的,给孩子们指条明路。"

子夜钟鸣,药膳峰上下突然飘起糖雪。狐狸崽子用尾巴卷着扫帚除岁,惊觉每片雪花都是微缩剑招。最机灵的灰鼠妖捧着作业本接雪,炭笔描摹的痕迹竟与《雷火膳典》暗合。

焚天谷修士顶着黑眼圈来拜年,女修的红袍沾满糖丝。我递上灵石红包,内封的火腿丁惊得她倒退三步——那肉纹分明是昨夜飞走的火凤残影。

初五迎财神,我往丹炉里扔了把金砂爆米花。崩开的金花粘在掌门道袍上,远看活像尊移动的财神像。琴宗长老抚琴助兴,弦音震落梁上陈灰,露出三百年前刻的灶君祷文——字缝里爬满灰鼠妖的批注。

上元夜,药膳峰升起千盏腌菜坛灯。地脉灵泉浸过的宣纸透出星芒,映得山路似银河倒悬。狐狸崽子提着兔儿灯乱窜,灯芯忽明忽灭间,照见海外仙岛的虚影在浪尖沉浮。

更阑人静时,我摸着暖玉堆里新结的糖霜,忽觉掌心发烫。灶糖剑意与雷火膳典在经脉里流转,惊醒了沉睡百年的太冲穴——当年接生小虎时落下的腰痛,竟化成一缕轻烟绕着地脉之眼打转。

惊蛰雷滚过药膳峰时,我正用锅铲翻灵田。冻土里钻出的嫩芽顶着冰碴,细看竟生着龙鳞纹——去年冬藏时灰鼠妖们埋的西瓜籽,不知怎的混了蛟龙蜕。

"阿婆!焚天谷的人偷摸后山泉眼!"狐狸崽子卷着裤腿奔来,尾巴上粘的泥巴甩了执事长老满脸。老头掐着避尘诀的手一抖,罗盘指针首指我腰间别的腌菜坛子。

"慌什么。"我往坛口塞了把新摘的茵陈,"正愁没老卤发面。"说着抡起灵锄往地脉眼上一磕,琥珀瞳仁不情不愿吐出股温泉,惊得偷水的焚天谷修士滑进沟渠。

药膳长老捧着《灵植纲目》跌跌撞撞跑来:"这龙鳞瓜藤分明是上古..."

"搭架子得用陈年竹。"我截住话头,顺手把报废的飞剑插进土垄,"剑气驱虫比符咒好使。"

灰鼠妖们推着独轮车运肥,车上堆着讲经堂抄废的符纸。最机灵的小灰爪举着炭笔本嚷嚷:"阿婆!《春风化雨诀》第三式该拌哪种土?"

"草木灰三成,河沙两成..."我话音未落,焚天谷女修突然从粪堆里钻出,头顶还粘着片烂菜叶:"道友这施肥手法,莫不是偷学我派《离火培元经》?"

"这话说的。"我往她脚边撒了把石灰,"治脚气方子要看不?"

春分这日,药膳峰来了群不速之客。御兽宗长老骑着犀牛大的穿山甲,刚落地就踩塌了番茄架。我拎着浇菜瓢过去,瓢底粘着的陈年水垢"恰巧"印在他眉心——正是失传的镇兽符残纹。

"前辈恕罪!"老头滚下灵兽连连作揖,"这畜生闻着灵肥味儿就..."

"想要配方?"我舀了勺沟渠水泼向穿山甲,"拿鳞片来换。"那妖兽哆嗦着蜕下甲片,转眼被灰鼠妖们抢去当犁头。

清明雨落时,地窖里的腌菜坛子集体泛光。狐狸崽子揭坛偷尝,呛得喷出团狐火——竟把雨丝烧成了琉璃珠。掌门捧着珠子哆嗦:"这...这莫不是佛家舍利?"

"咸菜吃猛了打嗝而己。"我往狐狸嘴里塞了把炒青豆,"去,把后山歪脖子柳修理修理。"

焚天谷修士趁机摸进灵田,女修腰间的酱镜映出龙鳞瓜藤的脉络。她刚掐诀拓印,藤蔓突然暴长,将她裹成个青茧吊在晾衣绳上。灰鼠妖们举着作业本围观,炭笔速写的《捆仙索改良图》己画满三页。

谷雨茶会这日,七十二洞府修士齐聚药膳峰。我拎着炒锅演示灵火焙茶,青霞门祖师像突然簌簌落灰——裱糊层里掉出本《炊事要录》,扉页画着灰鼠妖先祖捧碗讨食。

"早说祖师爷是伙头军出身。"我把典籍垫在瘸腿桌脚下,"这厚度正合适。"

地脉之眼在暖玉堆里咕噜冒泡,吐出的灵泉泡着陈年茶垢。琴剑宗长老以泉煮弦,惊觉多年滞涩的《广陵散》竟通畅如水。狐狸崽子趁机往茶壶偷撒花椒,满座大能喷嚏声震落梁间燕巢。

暮色染红灵田时,我摸着龙鳞瓜藤上的焦痕皱眉。晨起还青翠的叶片,此刻竟隐隐透出焚天谷火玉的光泽。灰鼠妖的作业本最新页画着诡异图腾——酱色窥天镜里,三颗变异瓜种正随海潮涌向仙岛。

狐狸崽子突然叼着半焦的凤凰尾羽窜来:"阿婆!地窖的咸鱼在唱歌!"

腌菜坛子随尾羽轻颤,溢出的小调竟与《雷火膳典》残篇暗合。我往坛口扣了个海碗,哼着渔村小曲往灶膛添柴——青烟腾空化作航海图,星路尽头赫然立着块焦木匾额:蓬莱庖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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