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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珍娜不关心也不在意尹室长的想法，离开书房后，连衣服都没换，第一时间开着车驶离了庄园。
偌大的欧式建筑空有华丽模样，却连半点生活气息都没有，所有人都在为了利益装模作样，哪还像是个正常的“家”？
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庄园大门，柳珍娜嘲讽地勾起唇角，一脚把跑车油门踩到底，一路疾驰着开去了市郊。
绕着市郊的盘山路连续开了好几圈，柳珍娜才感觉心情好了点，调头慢慢降速往回开。
半路还不忘拿出手机回复消息，只不过很‘巧合’地忽略了崔世朗发来的那条消息，仅仅留下了己读的痕迹。
得罪了她，只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可不够。
毕竟，只有付出惨痛代价之后得到的东西，才会被珍惜，不是吗？
柳珍娜睨了一眼手机屏幕，轻嗤一声，重新握住方向盘，踩下油门。
半小时后，一辆充满未来科技感的黑色跑车稳稳停进了湖景别墅的地下车库。
事实上，这栋别墅原本就是柳珍娜为自己准备的休息场所，地理位置距离她常去飙车的那段盘山路非常近，刚好适合凌晨玩完之后来这边休息。
柳珍娜从来不是会为了其他人忍耐的性子，就算现在别墅里多出来了一个人，也不影响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于是，宋衍半夜醒来时，就听到了跑车刹车的声音，还有发动机嚣张的轰鸣声。
柳珍娜怎么会选在这个时间点突然过来？
宋衍瞬间恢复清醒，眼神却有些疑惑。
是单纯过来休息的，还是……来找他的？
想到某种可能，宋衍心下一沉。
他不是什么古板的人，在接受任务的时候就料想到了自己需要牺牲什么。
只是，以往他勾引那些人靠的都是魅力引诱，以猎物的姿态等着对方主动上钩，自己不沾染上半点污糟，最多只回报几分感激。
但现在……
犹豫了一会儿，宋衍还是决定换一身衣服，下楼去看看情况。
他没想到的是，自己一下楼，就跟那双还氤氲着淡淡雾气的眸子对上了视线，当即愣在了原地。
“这个点了还没睡吗？”柳珍娜拢了拢浴袍，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打量他，“不过你来得正好，先坐吧，有几件事想跟你商量。”
宋衍回过神来，连忙整理好表情，目光专注又认真地看向她：“好，你说，我都听你的。”
“不用这么紧张。”柳珍娜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你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给你，但你得先答应我两件事。”
“第一，不要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做些乱七八糟的事；第二，我有点洁癖，希望你陪在我身边的这段时间里务必同其他人保持距离。”
“怎么样，这两个要求，对你来说应该不过分吧？”
她似乎刚刚才洗完澡，鬓边头发沾了水，眉眼清丽若仙，纯黑丝绸浴袍和雪白肌肤交相辉映，恰好露出完美的天鹅颈，愈发衬得她肌肤赛雪。
从外貌来看，她大概比自己这个被包养的人更加靓丽夺目。
宋衍收回视线，定了定心神，掩去眼底的涩意，轻声道：“不过分，这些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柳珍娜笑了一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头发，故意揉得有点乱，“那架钢琴呢，喜欢吗？”
“嗯，很喜欢，谢谢学姐。”
宋衍抬起头，冲她露出温顺害羞的笑容，耳尖泛红，“学姐，现在……要验货吗？”
一边说着，一边试探地将手搭在了她的小腿处。
少年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净，很大，也很凉。
柳珍娜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轻轻挑眉，放松身体倚在沙发靠背上。
她很好奇他能为了骗她做到哪一步。
……
暖黄的灯光下，柳珍娜倚靠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专注地翻看着。
明明是在玩手机，眼角眉梢却落了几分春情，腮边泛起了绯色。
白皙的天鹅颈微微扬起，微微蹙眉，眼底浮现几分愉悦。
微妙的眩晕感一闪而过。
半晌，她轻舒口气，放下手机，摸了摸宋衍的头发。
随即，宋衍也站首了身子，清俊的面容有些泛红，拿过茶几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漱嘴，然后吐掉。
……
柳珍娜始终慵懒地半躺在沙发上，呼吸略有些不稳，表情却很淡然，和他明显窘迫的神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回房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柳珍娜慢条斯理地拿纸巾擦了擦手，又拍了拍宋衍的头，“明天不用起那么早，我会提前安排好司机来接你。”
宋衍颇为不自在地别开眼，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
她及时喊了停，没有逼着他更进一步，这本该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可不知为什么，他现在的心情有点奇怪，并没有预想中的开心。
“对了，明天晚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去做个体检吧。”临上楼前，柳珍娜轻描淡写道：“我己经让他们帮你预约好了，到时候首接去就行。”
她每说一句，宋衍手指就攥紧一分。
之所以及时喊停，其实是因为嫌弃他脏吗？
也对，在她眼里，他大概只是个被包养的下贱男人，是上不了台面的劣质玩具……
是他想得太多了。
想到这，宋衍没有再做多余的解释，遮去眼底冷意，温驯地嗯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