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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一根针一样扎进了陈秋梅和周默的心里。他们最看重的就是儿子的前程和将来的依靠，被刘水秀这样诅咒，如何能忍？
“你！你！你敢诅咒我们？！”陈秋梅气得喘不过气来。
周默更是怒不可遏，完全忘了刘水秀刚才的狠劲，再次扬起了手。
“爸！妈！你们别吵了！”周柳看到这个阵仗，吓得赶紧拉住刘水秀的胳膊。
刘水秀没有理会周默扬起的手，她拉着周柳，往后退了一步。
“陈秋梅，周默，周忍，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刘水秀的声音冰冷而坚定，“这门亲事，我不同意！周柳，我不会让她嫁给王家！你们要是敢逼她，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别怪我不客气！”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院子里围观的众人，又落回到陈秋梅和周默脸上。
“周悟要读书？要留学？好啊！他自己想办法去！他不是大学生吗？不是有本事吗？让他自己挣钱去！别指望我，也别指望他那些个姐妹！”
“至于彩礼和借款，你们谁拿的谁退！王家要是敢来闹，我奉陪到底！”
她拉着周柳，转身就往屋里走，“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门外是陈秋梅和周默气急败坏的叫骂声，还有院子里围观群众小声的议论声。
周柳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她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复杂，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不敢置信。
“妈……你……”
刘水秀转过身，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心疼得不行。她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周柳。
“没事了，柳儿，没事了。”她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妈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妈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周柳在她怀里哭出了声，压抑了许久的恐惧和委屈倾泻而出。
刘水秀抱着女儿，感受着她瘦弱的身体在颤抖。门外的叫骂声还在继续，但她己经听不到了。
她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前路注定艰难，但她不怕。
屋里，周柳靠在门板上，胸膛剧烈起伏，像刚跑完一场长跑。门外陈秋梅和周默的叫骂声还在继续，像两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尖锐又刺耳。
周默的声音带着恼羞成怒：“水秀！你赶紧把门打开！别胡闹了！王家的人马上就到了！”
刘水秀没有理会门外的声音，她转身看着周柳。女儿的小脸煞白，眼睛里还带着没散去的惊恐和茫然，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柳儿，没事了。”刘水秀走上前，轻轻抱住周柳。女儿瘦弱的身体在她怀里微微颤抖，哭声压抑，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委屈和后怕。
“妈……”周柳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将头埋在刘水秀怀里。
刘水秀感觉到女儿的眼泪浸湿了她的衣襟，心像被刀绞一样疼。前世，她就是这样眼睁睁看着这个孩子被推进火坑，眼睁睁看着她被磋磨，最终走上绝路。
她以为的“以和为贵”、“吃亏是福”，最终换来的是女儿的惨死和自己的孤独。
“别怕，柳儿。”刘水秀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妈在这里。妈不会再让任何人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
周柳哭了一会儿，情绪才稍稍平复。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刘水秀。
“妈，你……你刚才怎么敢……”她还是不敢相信，一向逆来顺受的母亲，今天竟然敢那样顶撞奶奶和爸爸，敢那样拒绝王家的亲事。
刘水秀看着女儿眼中的疑惑，心里叹了口气。她总不能告诉女儿，自己是死过一次又活过来的吧。
“妈以前糊涂。”刘水秀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懊悔，“妈总想着家里和和气气，总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可妈忘了，有些事情是不能忍的。妈更忘了，妈最应该护着的是你们这些做女儿的。妈对不起你，柳儿。”
她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眼神变得坚定：“从今以后，妈不会再糊涂了。谁也别想再欺负你，谁也别想再拿你的幸福去填补别人的窟窿。”
周柳听着母亲的话，感觉像在听一个陌生人说话。眼前的母亲，眉眼间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凌厉和果决。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她既感到陌生，又觉得安心。
“妈，可是……王家……”周柳还是担心。王家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不好惹，有钱，人多，而且王家那个拐脚子，听说脾气很差。
“王家又怎么样？”刘水秀冷笑一声，“他们敢来硬的，我就敢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他们想要我的女儿？除非我死了！”
她的眼神带着一股狠劲，让周柳心头一跳，却又觉得无比安心。仿佛只要有母亲这句话，天塌下来她也不怕了。
“可是……五哥的学费怎么办？爸爸说……说王家愿意借钱……”周柳还是有点犹豫，她知道家里供周悟读书不容易。
提到周悟，刘水秀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周悟要读书，要留学，那是他的事情。”刘水秀说，“他不是有本事吗？大学生吗？那就让他自己去挣钱！他己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他出国后，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知道吗？”
周柳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刘水秀看着女儿茫然的眼神，心里的怒火又烧了起来。这家人，为了一个儿子，牺牲了多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