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上前将江若芙扶了起来,“起来,你没有做错,无需跪下认错。”
听到这些话,江若芙身子一颤,原来被人护着,是这样的感受。
这并不是陆梦竹第一次护她,可从前她总是和她对着干,对于她的维护,也严辞拒绝。
今日,从走进正厅跪在这里,她几乎都没有说一句话,可她心中的愤怒不甘,作为母亲的陆梦竹,全都替她说了。
她低垂着头,不敢看自己的母亲,也不敢看祖母。
“分家,我看你就是整日打着这个主意,要分家你自己走,书舟绝对不能离开这个家。”
杨氏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儿子,“你到底要媳妇还是要娘?”
“娘,我是不会离开梦竹的,孩子今日都受了惊吓,先让她们回去休息,改日再说吧。”
看着江若芙颤抖的身子,他也心疼不己。
“郭家那边,我去一趟,就别为难两个孩子了。”
“你去一趟,你又算个什么东西,郭将军现在连你大哥都不见,会见你吗?”
杨氏简首要被这个儿子气死了,说孝顺的时候什么都听她的,可唯独在陆梦竹的事情上,总是倔强无比。
想到清慧郡主的话,她眸色一凛,“总之给她们两条路,现在就去郭府门前跪着,跪到郭将军和郭小姐原谅他们为止,要么现在就将这个灾星滚出江府。”
她手指颤抖的指着江若云。
这是冲她来的啊?
“祖母,这件事是我的错,和姐姐没有关系,要罚就罚我,不要赶姐姐走,我愿意领家法。”
江若芙连忙走到杨氏的面前,祈求道。
杨氏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怨恨,“我真是给自己养了个仇家,这么多年,是谁含辛茹苦将你养大的,又是谁让你读书识字,教养你规矩,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祖母…”江若芙泪如雨下,“祖母对芙儿的好,芙儿都记得,只是今日之事,确实都是我的原因,是我损坏了郭小姐的衣服,也是我坚持让她给我道歉的,这一切都和二姐姐没有关系。”
“若不是她和郭小姐有赌约,以此逼迫,郭小姐又怎么可能当众道歉,这些耻辱,都是她带来的。”
杨氏厉声说道,“从她回到府中,就不停的给江家惹事,如今更是惹到了郭家,这可是事关你大伯和爹爹前程的事情,我岂能再纵容她。”
听到她喋喋不休的争吵,江若云冷声说道,“郭家有说什么吗?此事本就是我们占理,即便郭将军也没脸来府里讨要说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别人还没拿权势压你们,你们自己就先矮一头,上赶着被人家欺负的。”
“你一个乡野丫头,懂什么?等到郭将军来兴师问罪,一切都晚了。”
杨氏厉声训斥着,“还有,我们江府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做主。”
“做不了江府的主,我做自己的主总可以吧?我也把话说明了,你给的第一条路,我不会选的,至于第二条,我离开江府可以,但是如我娘说的一般,我们二房和你们这边分家。”
江若云也有些受不了她们了,整日仗着是长辈倚老卖老,欺压二房。
实则所有的好处,都给了大房。
“安安,不可如此和祖母说话。”
江书舟连忙训斥着,“这分家事关重大,岂是说分就分的。”
“江书舟,你就这般看着自己的妻子女儿欺负娘。你现在就把她休了,让她们走,否则我就不活了。”
杨氏说不过,又打不过,便又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
“娘,娘,你别冲动,二弟不会糊涂到,不要娘的。”
叶氏和江棠柔装模作样的拦着她。
江书礼也训斥道,“二弟,你们二房的事情,我这个当大哥的也不想管,可今日做的实在有些过了。得罪郭家,又顶撞娘,还窜拖着自己的父母分家,这样的人,我们江家可要不起。”
“娘,大哥,你们别气,安安她不是有意的。她是心里委屈,才口无遮拦的,你们做长辈的别和她计较,我代她向你们道歉。”
江书舟见状连忙说道。
可杨氏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逼江书舟休妻,好给清慧郡主腾位置,又岂能轻易妥协。
在江书礼的示意下,杨氏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娘,娘。”
“祖母,祖母。”
见状,陆梦竹嗤笑一声,拉住江若云离开了这里。
她有本事,就让江书舟休了自己,否则休想欺负她的女儿。
杨氏躺在床上,抓着江书舟的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自己的不容易,又说着陆梦竹是如何的不孝顺。
“不是娘要让你为难,实在这个儿媳妇,我们江家要不起啊,她们是想要娘的命啊?”
“娘,梦竹这些年一首很听你的话,这次也是心疼两个女儿。”
江书舟叹息一声,“再说孩子都这么大了,半辈子都过去了,又休妻,像什么样子?”
“怕什么,你这么厉害,多的是女子等着呢。”杨氏冷哼一声,“离了她,娘再为你找个更好的。”
“除了梦竹,我谁都不想要。”江书舟无奈,“娘,你就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总之郭家那边,我会去处理的,你和大哥都别担心,两个孩子,本来心里就委屈,我们身为家人,就不要再为难她们了。”
“好,好,你有了妻子,有了女儿,就不顾虑我这个当娘的了,你走吧,让我死了算了。”
见他油盐不进,杨氏气的捂住胸口。
“娘…”
“二弟,你还是别气娘了,你先回去吧,让娘休息休息。”
江书礼冷声说道。
江书舟闻言,叹息一声,“那娘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待江书舟离开之后,杨氏看向江若芙,“你也去小佛堂跪着。”
“是。”
江若芙眼眶一红,连忙退了下去。
待人走后,杨氏看向大儿子一家,“你这个二弟,就是一个死脑筋,什么招数都使了,他就是不妥协,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