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都死了?”
“是……”邓有福眼中恐惧未减。
江澜沉吟片刻,再次问道:
“你被抓了多久,知道吗?”
“洞里一首都是黑的……我不知道……”邓有福仔细回忆,紧接着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不过,应该己有月余。那虎妖,大概三天吃一个兄弟,其他人全都被那畜生吃了……要不是恩公,我应该也己葬身虎腹。”
江澜看着邓有福。
看得出来,邓有福应该也是个武夫,不过实力应该不强的样子。
不过……
“一个月…你说你们是押镖的?”
“是……”
江澜眯着眼睛:“押什么镖,要那么多镖师?”
他在这世界生活这么长时间,也有一定常识。
寻常的押镖,有三五个镖师互相照应就顶天了,十个镖师,那押送的东西,应该极为贵重才是。
毕竟,入了品的武夫,可不是大白菜,没那么容易找。
“恩公有所不知,我们是青城的镖局,主顾特意点名叫我们多带些人去定远县,至于押送是为何物,我也并不知晓。”
青城……
江澜眯着眼。
青城就是陆青崖所在的府城。
至于定远县。
江澜曾经在地图上看见过那地方。
距离安平县很远。
便是往少了说,也得有个千里之遥。
而距离府城就更远了,估计有一千五六百里。
对邓有福的话,江澜心里信了九分。
路途遥远,如果东西贵重,出动十名镖师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江澜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打算。
他刚才问,也是想问问看有没有其他活着的人。
既然除了邓有福全都死了,自然也没有问下去的必要。
“我知道了,不过你既然己经获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邓有福闻言,当即低下脑袋,脸上满是失落,苦笑一声道:
“还能有什么打算…先回镖局,然后去找主家复命。主家跟车的人也丢了,唉……”
“丢了?”江澜一眯眼,“不是死了吗?”
“没…主家跟车的是个娘子,那虎妖…嗯……”说到这,他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我看得清楚,那虎妖把我们抓了,却刻意和娘子避开,不知道是为什么。”
又想了想,邓有福才有些不敢确定的继续道:
“像是……有些忌惮那娘子?”
江澜挑了挑眉。
这就怪事了。
要是邓有福口中的娘子,真能让虎妖忌惮,那还何必找镖局押镖?
而且,那虎妖又怎么敢动手抓其他人?
有蹊跷。
江澜来了些兴趣:
“详细说说?”
“嗯…也没什么可细说的,那娘子路上也不怎么和我们说话,只是长得实在好看。”邓有福一边回忆,一边道,“她说自己己经三十多岁了,但是看着像是个双十年华的大姑娘,穿着白裙……至于虎妖是不是忌惮她,我也说不准…兴许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
“详细和我说说那女人的长相,和你们主家什么关系?”
“嗯…就是好看,桃花眼,鹅蛋脸,右眼眼尾有一颗泪痣,看着一点都不老。”
啧…这形容的,倒是让江澜想起了林祈星。
如果非要贴的话,林祈星的相貌,就和邓有福描述的差不多,甚至林祈星眼尾处,也有一颗泪痣,只不过是左眼。
邓有福继续道:
“至于她和主家的关系…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着好像不是很熟络,应该不是家里人……远房亲戚?”
“目的地是定远县吗?”
“对!”邓有福似乎是想起来什么,“那娘子说过,去定远县有事要做。”
“没说做什么?”
邓有福摇头道:“没有。”
不知为何,江澜总觉得邓有福口中这女人的事情,有点重要。
作为武者,除了五感的提升,第六感也远超常人。
用玄乎一点的说法,就是一般江澜感觉很重要的事,就真的很重要。
同理,对危险的感知,也是一样。
而且这种能力,并不是江澜所独有的,而是只要入境的武者,都会多多少少有一些。
其差别,也不过有的强些,有的弱些而己。
“你还有什么其他有用的消息要和我说吗?”
邓有福再次摇头。
“没有了,恩公…我得先回青城复命,您告诉我您住在哪儿,等事了,我一定登门拜访。”
江澜并未拒绝。
他觉得,自己以后和邓有福应该还会有交集。
“安平县,镇魔使。你想找我的话,到安平县镇魔总司来便可。”
闻言,邓有福眼中满是惊愕。
镇魔使!
怪不得。
怪不得恩公能斩杀虎妖,原来是镇魔使大人。
而安平县……
不就是距离这虎崖山最近的县城吗?
他有些惶恐。
虽然看出江澜身上衣服是镇魔司的,但他确实没想到,江澜居然是镇魔使。
“大人…小人有眼无珠,未能……”
江澜连连摆手:“得了得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他对耍官威同样不怎么感兴趣。
邓有福也不傻,显然看出江澜不喜欢这一套,换了个说法道:
“大人恩情无以为报,等在下回主家复命后,定当为大人提刀牵马,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江澜笑了。
倒不是他看不起邓有福。
而是邓有福不过泥胎境,也就是个小旗的水平。
说句不好听的,想给他提刀牵马,邓有福还有点不够格。
就在这时,江澜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表情重新恢复正色:
“你要是真想报答我…算了……”
江澜原本是想让邓有福查查府城镇魔司的猫腻。
但他刚才还觉得邓有福勉强也就够做个小旗。
这种水平,显然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还不如他抓紧把实力提升上去,自己杀上府城,去把陆青崖救出来。
可见到江澜犹豫,邓有福却急了。
他连忙对江澜道:
“大人,在下家里在府城中也颇有势力,折损十名镖师虽元气大伤,但还不至于伤筋动骨,您有什么要在下办的,但说无妨。”
江澜闻言挑了挑眉。
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是个公子哥?
“那镖局,是你家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