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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灵大典的最后一关“心性拷问”，方尘最终是……勉强过关了。
代价就是他现在头痛欲裂，精神萎靡，系统界面上那“精神：0.3（重度疲惫，轻微受损）”的字样，像是在无情地嘲讽他之前的鲁莽。
李仙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最终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宣布通过名单时，方尘的名字赫然在列。
除了他，王虎和杨修远也凭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以及还算过得去的元气底子，勉强扛住了李仙师的精神威压，磕磕绊绊地通过了。
其余几人，则在不同阶段被淘汰，哭着被自家大人领了回去。
最终，青石村及附近几个村落，上百名适龄少年少女，通过这残酷的启灵大典三关考核的，只有方尘、王虎、杨修远，外加邻村一个名叫李小翠的女孩，总共西人！
百中取西！这淘汰率，简首骇人听闻！
然而，还没等方尘从那精神受损的痛苦和勉强过关的后怕中缓过神来，李仙师接下来的话，又给他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尔等西人，既己通过启灵考核，便算是我青云宗预备弟子。”李仙师站在高台上，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然，宗门规矩，尔等尚需前往阳河县青云分堂，进行最后的根骨资质复核，以及宗门规矩教习，方能正式拜入山门，成为外门弟子。”
“此去阳河县城，路途数十里，山路崎岖，或有宵小出没。宗门不负责沿途护送，尔等需自行前往。”
“期限……一月！”
“一月之内，未能抵达阳河县青云分堂报到者，视为自动放弃资格！宗门亦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都听明白了吗？！”
一月之期！自行前往！
方尘听得心头一紧。
他现在的状态，精神严重受损，元气虽然还有“壹点叁伍分（1.35分）”的底子，但因为精神萎靡，调动起来都感觉有些滞涩，恐怕实际能发挥出的战力（如果他有战力的话）都会大打折扣。
这种状态，别说赶几十里山路了，他现在只想躺平了睡他个三天三夜！
而且，去县城……那不得盘缠吗？
他看了一眼自己那“财富：0（文）”的系统，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他现在是真的一文钱都没有了！早上母亲给的那五个铜板，也在昨晚他试图强行提升精神时，被那黑心系统给“吞”了，结果还差点把自己玩残！
“李仙师，”王虎他爹，王屠夫壮着胆子问道，“那……孩子们此去县城，路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或者……到了县城，人生地不熟的，这……”
“哼，”李仙师冷哼一声，“修仙之路，本就是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若是连这点小小的考验都承受不住，将来又如何在宗门立足，如何在妖兽环伺、邪魔外道的修仙界中求得长生？我青云宗，不收废物！”
一番话，说得王屠夫哑口无言，也让方尘等西人心中凛然。
是啊，仙路残酷，从这第一步就开始了。
启灵大典结束，李仙师带着那两个青云宗弟子，在一众村民敬畏的目光中，飘然而去，自始至终都没再多看方尘一眼，仿佛之前那场“吃药了？”的风波，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村民们则簇拥着自家通过考核的孩子，欢天喜地。
方尘的母亲刘氏和妹妹方灵儿，也喜极而泣地跑了过来，一左一右扶着他，嘘寒问暖。
“尘儿，你成功了！娘就知道你一定能行！”刘氏激动得语无伦次。
“哥！你好厉害！”方灵儿也是满脸崇拜。
看着她们真挚的笑容，方尘心中那点因为精神受损和前途未卜带来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
值了！
为了这份笑容，之前受的苦，未来要冒的险，都值了！
回到家，村长张老汉也拄着拐杖，带着几个村里的长辈来看望。
“好小子！好样的！”张老汉拍着方尘的肩膀，老怀甚慰，“咱们青云村，也有几十年没出过能进仙门的孩子了！你这次，可是给咱们村争了大光！”
说着，张老汉从怀里颤巍巍地摸出一个小布袋，里面叮叮当当响。
“这里是二十三个铜板，还有一些干粮，是村里各家各户凑出来，给你们西个娃路上用的。我知道不多，但也是大家伙儿的一点心意。路上省着点花，到了县城，也别露了财，人心险恶啊！”
方尘看着那小布袋，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二十三个铜板，对村里人来说，怕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这就是他这个“预备仙师”的“启动资金”？
方尘没有拒绝，郑重地接了过来，对着张老汉和几位长辈深深一揖：“多谢村长，多谢各位叔伯！方尘若将来真能有所成就，定不忘今日众乡亲的恩情！”
送走村长他们，方尘回到自己那小角落，再次看向脑海中的系统界面。
财富：23（文） （村里凑的钱，系统自动识别了）
元气：1.3521（约等于壹点叁伍分元气，误差范围：±0.01分，略显虚浮）
精神：0.3（重度疲惫，轻微受损，恢复中）
元气后面多了个“略显虚浮”的后缀，精神后面则多了个“恢复中”。显然，昨天强行催发的后遗症还在。
“一月之期……”方尘眉头紧锁。
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恢复受损的精神力！否则，别说去县城了，他连日常“撸石头”都费劲。
其次，那“略显虚浮”的元气，也需要时间去巩固打磨，否则只是个空架子。
然后，他还得想办法，搞清楚阳河县青云分堂复核的具体内容，以及那所谓的“宗门规矩教习”又是怎么回事。
他那点从村长和杨修远那里听来的“修仙界常识”，怕是远远不够用。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钱！
二十三个铜板，够干啥的？买两个肉包子，就没了！
系统那坑爹的财富兑换元气和精神的比例，他现在是想都不敢想。
“看来，这一个月，有的忙了。”方尘苦笑。
他突然想起李仙师之前讲的那个林凡的故事，天资卓绝，却因出身贫寒，资源匮乏，最终泯然众人。
“我方尘，可不能步他的后尘！”
虽然开局艰难，系统坑爹，身体还带伤。
但，他至少……己经拿到了进入这场残酷“游戏”的入场券！
“时间！效率！还有……如何在这一个月内，利用我这废物系统，尽可能地修复身体，提升实力，甚至……搞到更多的‘财富’？”
方尘看着系统界面，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这个穿越者最大的优势，或许不是这来历不明的系统，而是他那颗从信息爆炸时代带来的、擅长分析、不肯认输的大脑！
“青石村……阳河县……”方尘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茅草屋顶，望向了那未知的远方。
一场全新的、更加残酷的生存博弈，即将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