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竹喝了药,裴正章不敢耽误,马不停蹄地赶往京城。
萧玉竹精神不济,裴正章将马车让给羽澜和江小风,三个姑娘共乘。
裴正章和谢临一车,两人说了很多入京后的注意事项,现在还不能让萧玉竹她们知道他的身份,一是怕吓到她,二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谢临摇扇,又回到公子哥的作派,“说实话,还真的挺想京城的,自由自在。”
裴正章觑他一眼,“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嗜好,小心行事,从你那里出了错漏我绝不轻饶!”
谢临“切”一声,撩起布帘看向外面,越临近京城越是繁华,他喜欢这繁华。
裴正章开口:“一会儿首接带她去酒楼,让她们好好休息,我先入宫。”
谢临点头,“放心吧。”
入了京城,马车停在一座三层高的酒楼前,萧玉竹看得目瞪口呆,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这样的酒楼,那是相当财大气粗啊,她悄悄看了看裴正章,没想到他也正在侧首看她。
“喜欢吗?”
“喜欢!气派!”萧玉竹笑得眉眼弯弯。
裴正章抿嘴微笑。
门口站着十多个人,看他们的穿着,应该是跑堂、小厮、掌勺,这些人裴正章几个月前就准备好了。
萧玉竹合掌一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萧玉竹带他们去看住宿的地方,酒楼后方是一处宅院,与酒楼相通。
宅院西西方方,干净整洁,有几个婆子向他们行礼,这些也是为萧玉竹准备的人,负责打扫洗刷。
萧玉竹眯眯眼,有种飞入云端的感觉,裴正章家里得多有钱啊?她这是捡到宝了。
心里偷偷笑个不停。
裴正章安顿好他们,借口回家,入宫。
谢临留下,帮着他们把行李安放好。
苏慕体弱,萧玉竹让她住最里间,安静,有助于养病。
君宝不再和萧玉竹住一间屋,也有了自己的房间,他自己忙着从马车上搬运自己的课本。
门口聚集了好多看热闹的人,有的伸着脖子向里看,看他们一群人进进出出。
“这是要开业做生意啊,前不久这里的老板生意不好,卖了酒楼,这么快就要开业了?”
“倒一家开一家,酒楼生意大差不差,没有特色菜怕是红火不了。”
大家七嘴八舌,萧玉竹从这些零散的话里大概得知,这个酒楼以前经营不善,生意不好,她接过来怕是要费一番心力把名气拉起来。
走的时候,她想把“翠竹轩”的招牌出带来,裴正章劝阻,说到了京城再给她写一块更大更好的。
萧玉竹站在门口,抬头看去,这么大的铺面,那得要多大块木头才行啊。
江小风带着几个婆子把酒楼里里外外打扫个干净,萧玉竹让石头去买鞭炮,开业的时候要让大家都知道。
谢临怕苏慕刚到京城水土不服,安顿好后急忙为她诊脉,还好,一路上休息充足,并没有太大影响,他找地方给她煎药。
羽澜一个人无所事事,坐了一路马车,感觉腰都要断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睡觉,回了屋换了衣衫,躺在床上休息。
忙活完也到了傍晚,萧玉竹亲自下厨为大家做了饭菜,鹦鹉虾仁,菠菜肉丸子汤,芙蓉鸡蛋,三鲜汤等等,好在市场很近,以后采买很方便。
大家围在一起美餐一顿。
谢临问萧玉竹想哪天开业,萧玉竹想着明天还要再收拾一下,还有竹子也要找人定,一些调料也要准备。
“后天吧。”
招牌的事裴正章说是到时候让人送来。
谢临吃完饭,交待了苏慕几句,乘车离开,他也好久没回家了,是该回去看看父母了。
晚间,谢临又来,带着她们去看京城的夜景。
京城的夜晚美极,河两岸花灯点缀,遥遥望去像天上的银河落入凡间,河中心游过游船,船上有美人起舞。
羽澜看着心里想,自己要做点什么养活自己,她自己攒下不少钱,京城这个地方不比望安,物价金贵,她这点银子不能坐吃山空,她必须要想办法营生。
可是让她重入青楼,她心里也有不愿,她和萧玉竹商量,萧玉竹提醒她,“你可以组织一支舞娘的工坊,达官贵人想看跳舞的可以来,高雅又多金。”
羽澜觉得可行,明天她要去城中看看教坊司,好好规划一下。
君宝是个小吃货,走一路吃一路,两只手上全是吃的,嘴上沾满糖屑,萧玉竹捏着帕子细心为他擦拭。
江小风和石头不知跑去哪里了,苏慕体弱,走不了多久就要坐下休息,谢临陪在她身边。
苏慕有些不好意思,抬袖擦汗,“不用陪我,我知道回去的路。”
谢临摇扇,“你是我的病人,我岂有不管之理。”
苏慕笑,“你对每个病人都如此负责吗,那你岂不是会很累。”
谢临收扇,“不是每个病人都有这个殊荣。”
萧玉竹看他们在落在后面老远,她退回去几步,“苏先生要是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苏慕笑了笑,头上的汗在灯光下闪烁,“我还真是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了。”
谢临陪她回了酒楼。
萧玉竹一回头,羽澜又不知跑去哪里了,君宝有棉花糖摊子前不走了,她掏出铜板递给老板,“来支棉花糖。”
摊子上插着好多棉花糖,有兔子的,龙的,圆球的,君宝要了个兔子的。
萧玉竹牵着他的小手,“别乱跑,走丢了可找不到娘了。”
君宝边吃边点头。
羽澜有心事,自己慢慢走着,渐渐和萧玉竹走散了,再抬头,身后没有萧玉竹,只有陌生的人群。
她有些慌了,刚来京城,还不识路,她想回去,人潮推着她向前,她两只手扒开人群,也不知从哪里伸过来一只粗大的手,想要摸她的胸,被另一只修长的手狠狠钳住,那人疼得大叫。
人群散开,羽澜看到鲁镜池一脸冷色钳着那男人,“咔嚓”一声,那人手腕断了。
鲁镜池松手,那人疼得在地上打滚。
羽澜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鲁镜池拉着她向着人少的地方走去。
羽澜清醒过来,挣脱他的手,“你怎么阴魂不散,跟踪我干什么?”
鲁镜池本不想这么早与她相见,刚才看到咸猪手想要摸她,脑子一热,自己的手不听使唤就伸过去了,现在胸口还堵着一口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