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好武,与冯夫人的子女习性大相径庭,容貌也千差万别,只是我有些像冯将军,所以并未有人怀疑。”拂柳说道。
“我十岁那年,冯府落难,那时我正女扮男装躲在军营里,因为个子高,并无人发现,是侯爷过去替了我,将我藏匿起来,那时将我藏在一老兵的家里。”
“那老兵见我第一面便跪下唤了我一声柳将军,再后来我便得知了,我是冯将军与军中女将,柳将军之女,柳将军不愿做小妾,却又实在与他生了情意,便偷偷生下了我,可惜柳将军红颜薄命,来不及亲自照养我长大,便撒手人寰了。”
“再后来,冯将军找到了我,将我抱回府,与夫人之女调换了。再再后来,我在冯府充公的庄子里找到了她,她小小的一只被罚做苦役,她好傻,她那会还认我做哥哥呢。我将她带回去还给夫人,我便走了。”
“冯将军可有为难你?”谢明远问道。
“他啊~他早就得了其他心头好,早就忘却了我,忘却了庄子上真正的冯九娘,这会估计冯十九都出生了。”拂柳说道。
“那冯夫人可有记恨你?”谢明远问道。
“不清楚,我再没有回去过。偶尔想她了,我会半夜回去看看。”拂柳转身向里,说道。
谢明远伸臂将她抱起,紧紧拥在怀中。
“我要做柳将军的。才不做你后宫的柳妃,我要是再没斗过宫里那帮老娘们,给我整地府去了,我娘亲肯定要怪罪我的。”拂柳将头埋在他颈间,咕哝说道。
“那我助你做柳将军!”谢明远亲吻着她头顶发丝,郑重说道。
“好。”
一场情不知所起,又无疾而终的爱恋,结束在了那个午后。
夜深了,二人醒转,准备易容前往李府祖坟。
“你来当公子吧,我给你当小厮~”谢明远说道。
“哦?那我冯九郎可是风流倜傥的!你可不要被我比下去了,心生不满,再给我穿小鞋。”拂柳大大咧咧站起身,走了几步,颇有股风流气息。
“那给我化成个娇美的小丫鬟也行!我这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可不能被你比下去了。”谢明远说道,抚摸着自己的面庞。
“也好!”随风,靳长宴走了进来,“殿下化女装,拂柳姐化男装,还能避免那李老贼记得了样貌,下通缉令查找。”
“好!我先来。”拂柳自己去了里间,给自己倒腾成一个俊俏风流的公子哥,行走间,隐隐有清风之感。
“好个粗笨的丫头!”拂柳无情批判随风的手艺。“你给自己倒腾吧,我来给他化,你快要把我的小丫鬟给化成李逵了~”
谢明远忍不住要去照镜子:“随风!你家小丫鬟眉毛粗成个墨团啊?!”
“嘻嘻~我看她们都是这么描的,左三下,右三下。”随风解释道,还不忘拎一把笑弯了腰的靳长宴。
不一会,一个娇俏的小丫鬟便化出来了,谢明远皮肤本就白皙透亮,只微微放大眼睛,调整眉形,画圆了面孔,柔和了骨骼走向,一个俏生生的高个丫鬟,便化好了。
随风,靳长宴二人也改的面目全非,仿若当真是山里来的土匪。众人分了变声丸药,便分别动身前往了。
随风与靳长宴,身姿灵活,很快便翻到了李老贼所在卧房,此刻正趴在小妾身上行那等事。
纤细柔弱的小妾都快被他压的翻白眼了,看的二人胃中一阵翻涌。
二人稍等一会,这老贼穿衣起身,带着一众侍从,准备离去,看样子,不知是回自己院子休息,还是去采下一处花,匆匆的走,虽然胖,还挺灵活的。
二人跟着准备挑他落单之际。
只见这老贼走到一院落,让所有侍从守候在院门外,自己独身进了一个院落,也不点灯,悄悄地进去了,半天没动静。
二人轻手轻脚跟上,也隐匿身形,进了屋内,屋内无熏香气息,看着不像有女人居住。
二人躲在暗处,等了一会,便见这老贼,从床板下冒出了头,钻了出来。出去之际,又铺好了被褥,还堆置一些杂物,仿佛此地荒废己久,无人来过。
老贼身姿轻巧地走了出去,带着一众侍从,走进了另一个小妾之处,盈盈笑语声传来,二人不再听那墙角,拐回了刚刚那个有密室的房间。
二人轻轻打开,长宴望风,随风拿着火折子,细细查看,怕藏有暗器。
随风丢下去一床被子,没有触发暗器,便小心翼翼下去查看。一下去,便惊呆了眼。“长宴!快来!”
靳长宴也跳了进去。
小小一洞穴,满室满墙的金子!“这得多少钱啊!”二人惊讶得嘴巴都有些合不上了。
“富可敌国啊!国库可有那么多?”随风问道。
“应当差不多,这堆的可谓是壮观!”靳长宴感叹道。
“要不我们这会就给他搬走了?”随风问道。
“不可,如此重金,却值守寥寥,肯定是圈套,说不得这些金块都被做了记号,我们拿了用了,说不定会被顺藤摸瓜找到。”靳长宴恢复神智说道。
“嗯!有理!我们还按原计划行事,让他乖乖的自己给我们送上。”随风抱起地上被子,二人熄了火折子,出去了,将一切恢复原状。
二人摸黑走出,躲在暗处,继续等着那老贼。
“随风哥!这是什么?”靳长宴指着自己手肘处的荧光,再看向随风,发现他手肘处,也有两块。
“是那老贼做的标记!果真是陷阱!幸好我们没有碰那金块,说不得全都涂上了记号!”随风说道,并帮他扯掉了那一抹衣料,也撕掉了自己身上的。
“检查一下可还有?”二人又细细互相查探了一番,并无异常,才放心下来。
扯掉的,埋在土中,无人发觉。
那老贼应当是要在这个姨娘处过夜的,侍从都遣散了,只留一两个在门外值守。
“快丑时了,那两个打瞌睡了,我们可以动手了。”随风说道。
“好!”二人上前,一边一个,敲晕了守夜的人,轻轻打开大门,进去又打晕了那坐起来的小妾,累的睡着了的李老贼,也挨了一手刀,于是,还在睡梦中便被人薅走了。
二人拖着他,路过前后院交界处,长宴跳到树上查看,“前院值守很多,比昨夜那家多了一倍!”长宴说道。
“呵!防着我们呐~”随风说道。
“走吧老贼~怎的不给自己加派点人手~这回好了,拉出去当猪肉卖!”二人合力将他翻过墙头,摔到外面地上,给他摔得痛醒了,他刚要呼号,又挨了一手刀,又晕了。
马车拉到坟地,谢明远取来坑中脏水,给他泼醒了:“啊!你们是何人!我可是巡抚老爷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