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郎都有金手指

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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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和夫郎都有金手指
作者:
梨子甜甜
本章字数:
38764
更新时间:
2025-05-24

徐鹿鸣虽然不太明白赵二娘看到书为何这般激动,但还是实话实说道:“今儿出城去送药,那位生病的大娘给的。”

赵二娘急忙问道:“那这书上的花儿,可是她自个画的?”

这个徐鹿鸣就不知晓了,他摇头:“我不知晓,娘,怎么了?”

赵二娘摸着书上的花朵,尤其是花瓣旁边的缺口,红着眼睛道:“这是我妹妹喜欢的花儿啊,从小她就喜欢在这样的花旁边剪一个这样的缺口,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这样的花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

听着赵二娘潸然泪下的话,徐鹿鸣心里一惊。

怪不得他看那位大娘,总有一股很亲切感觉,如今再回想,那样的感觉可不就是赵二娘身上那种令人想要亲近的心安感嘛。

他忙上前把今儿碰到吴大娘的事儿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娘,吴大娘也是丫鬟赎身,没准真是小姨,你先别急,先把吴娘子叫来问清楚一些,明儿我再带你出城去确认。”

赵二娘一看到书页上的花,那些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直往她眼前涌,过往姐妹分离的画面堵得她心里难受,被徐鹿鸣这样一提,她这才想起府里还有这位吴大娘的侄女呢。

这吴大娘究竟是不是自己妹妹,一问她便清楚了。

她赶紧揩干净脸上的泪水道:“对对对,吴娘子还在府里,我这就去问她,木兰这里——”

徐鹿鸣立马表示:“有我照看着呢,娘你就放心吧。”

赵二娘最放心的人就是徐鹿鸣了,闻言没再说话地立马往后厨跑。

徐鹿鸣清点好物什,见该拿的东西都拿着差不多了,这才带着徐鸿雁往麻风病院赶去。

路上,徐鸿雁睁着圆润的大眼睛问徐鹿鸣:“爹,姥这是找到亲人了,所以才哭得这么伤心的吗?”

徐鹿鸣没有否认:“是啊,我们绵绵可能很快就要有姨姥姥了,到时候绵绵一定记得叫人,让她们多乐呵乐呵。”

徐鹿鸣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可两姐妹毕竟分离了四五十年,除了小时候的那点记忆,完全没有亲情可言,就算认亲了,想必相处起来的场景也尴尬得很,有个孩子在中间做缓和就会好上许多。

这种事儿徐鸿雁已经不是第一回做了,每当家里气氛尴尬的时候,她都是那个活跃气氛的人,闻言很顺从地哦了声。

徐鹿鸣看到女儿乖巧的样子,笑着摸了摸她脑袋。

麻风病院就在太医院不远的巷子里,巷子口有两个穿白色防护服,脸带口罩的人把守着。徐鹿鸣一到地,为了安全起见也给自己和绵绵戴上了口罩。

由于他经常来太医院接姜辛夷,太医院的人都认识他了,他一下马车,那两个看守的人就知道他是来给姜辛夷送棉被的,忙不迭地把姜辛夷叫了出来。

姜辛夷就知道,他派了人回去通知,徐鹿鸣不可能不送东西过来,进了麻风病院一直没去接触病人,这会儿听到通知,这才从手里的一众脉案中抬起头脱身出来。

“阿爹,阿爹。”徐鸿雁一见到姜辛夷兴奋得很,忙不迭地上去抱住他的腿,“你不在家,我好舍不得你啊。”

姜辛夷笑着点了点她脑袋:“得了吧你,没有我在,你在家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岂不自在。”

小姑娘仰着头不认:“哪有!”

姜辛夷哼了两声,没再管她,径直走向徐鹿鸣,见徐鹿鸣带了一马车的东西过来,笑他:“你这是把家都给我搬来了,生怕我不适应里面的环境,想让我在里面待一辈子是吧。”

徐鹿鸣也梗着脖子:“哪有!”

姜辛夷看着如出一辙的父女俩,弯了弯口罩下的眼。

徐鹿鸣看他状态很好,拉着他的手问了问麻风病院里的情况,得知太医院也怕他们这些太医感染上,准备得很齐全,心下安定了不少。

又问他还缺不缺物什,让他缺什么尽管派人回家告诉他,就算再难寻的东西,他也会想方设法地替他寻来,又被姜辛夷好一顿说不想让他回家。

一家人叙完旧,徐鹿鸣这才把赵二娘和吴大娘的事告知于他。

姜辛夷听后很是惊诧:“这都能够寻到。”

徐鹿鸣也感慨:“可不是,人侄女就在我们府上做了好些年的活儿,我们愣是一点端倪都没瞧出,要不是我把书拿回来,可能这辈子就这样错过了。”

先前徐鹿鸣也提过要替赵二娘寻人的想法,可是她们被卖的年纪太小,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去了主家自然是要跟着主家取的名字来,卖的时候家里又穷,又没个信物,茫茫人海,如何找人。

这下好了,他们还没有去找人,人就自个出来了。

姜辛夷对徐鹿鸣感慨:“看来你这好人好事还真是做对了。”

要没有徐鹿鸣这次的大发善心,别说五年,就算再等十年,这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也不一定能够认出来。

这下轮到徐鹿鸣笑话回去了,他哼道:“某人当初还笑话我,说我就该去大街上当活雷锋,现在不笑话了?”

姜辛夷被他小气的样子逗笑,凑到他耳边念:“小气鬼,喝凉水。”

徐鸿雁在一旁补刀:“我知道,我知道,喝完凉水变胆小鬼。”

徐鹿鸣捂住心脏,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把两人逗得哈哈大笑。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时常跟着姜辛夷的护院已经把他带来的东西都给搬进了麻风病院,东西一搬完,一家人的交流时间也到了末尾。

姜辛夷不舍地拍了拍徐鹿鸣肩膀:“娘的事你帮着看着点,后续有帮忙的地方多帮着点。”

赵二娘虽然不是他亲娘,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姜辛夷早就把她当亲娘看待了,她能够找到亲人,姜辛夷也为她开心,不管这个吴大娘品性如何,只要能让赵二娘开心,那些身为之物不算什么。

徐鹿鸣保证道:“放心吧,我全程都会盯着的。”

徐鸿雁也道:“还有我,我也会帮姥姥照看姨姥姥的。”

姜辛夷笑话她:“就你机灵。”

说完拿着徐鹿鸣交给他的东西与他们道了声:“走了。”

徐鹿鸣和徐鸿雁站在巷子口,见到他独自搬着箱笼走远,两人的眼睛里都闪过浓浓地不舍。

徐鸿雁更是牵着徐鹿鸣的手,眼睛道:“爹,明明阿爹就在这里,可是我还是好想他啊。”

她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徐鹿鸣眼泪都要下来了:“我也是!”

“……”

晚上,没有姜辛夷,父女俩度过了一个非常孤独的夜晚。

尤其是徐鸿雁,徐鹿鸣给她讲故事,讲几句,她就出声打断:“爹爹,你没有阿爹讲得有情绪,而且这个故事我都听过了,我想听新的。”

徐鹿鸣:“……”

徐鹿鸣终于体会到姜辛夷说绵绵就是个呛口小辣椒的心情。

好不容易把小姑娘哄睡,回到屋,他还要独自一个人忍受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寂寞,太难受了。

好在翌日一大早,徐府的人都起了个大早。

徐鹿鸣浅眠了一会儿,也跟着起来了。

昨日,赵二娘找到吴晨好一顿询问,确认了,那花儿的确就是吴大娘画的,且吴大娘最初跟的主家就是从西南逃难出去的。

光是西南和花,就已经叫赵二娘八分确定这就是她妹妹,昨天整整哭了一夜,谁劝都止不住眼泪。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立马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了些糕点布匹,在大堂等着大家起来,一起去罗田村。

徐鹿鸣打着哈欠步入大堂,见赵二娘那肿得跟个核桃似的眼睛,赶紧让灶房煮了几个鸡蛋来给她滚滚眼。

哭了一夜,赵二娘情绪稳定了许多,这会儿马上就要去见妹妹,可能近乡情怯,反倒是哭不出来了,拿着鸡蛋有点不好意思地躲着人揉眼睛。

倒是姜大年,看着徐鹿鸣忙前忙后,还特意跟外头看守的禁军打了招呼,特别不好意思地跟徐鹿鸣说:“小鹿,你娘的事又麻烦你了。”

徐鹿鸣摆手:“没事爹,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要说麻烦,也该他们说麻烦啊。

他和姜辛夷平时都忙,绵绵都是他们帮忙带大的,要没有赵二娘和姜大年在,徐鹿鸣和姜辛夷新手宝爸上路,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

姜苏木和姜慕荷等徐鹿鸣和姜大年说完话,把徐鹿鸣拉一旁,悄声问:“鹿鸣哥,要真是小姨,我们要不要给见面礼啊。”

徐鹿鸣愣了愣,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想过。

他想了想道:“祝旺才成婚还没有孩子,且我们今天去认亲,人家那边还不知晓,我们这边倒是礼数周到了,让人家怎么办?”

刚经历过一场恶邻霸占田产的事儿,家徒四壁的,让人家拿什么见面礼来面对他们这一大群有点来历的人呢。

徐鹿鸣道:“让娘准备点见面礼就行了,我们今天当一回不懂事的小辈,让人家那边也好有个台阶下。”

本来身份地位就已经差了一大截,要是再礼数周到,这不是让人自惭形秽嘛,总还是要给人留点优越感的,不然以后两家相处起来更加不自然。

姜苏木和姜慕荷听完对着徐鹿鸣一阵猛夸:“还是鹿鸣哥你聪明,想得周到!”

徐鹿鸣笑笑,他这哪是聪明,他这是经历的人情世故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了,姜苏木和姜慕荷还没独自顶过门户,等以后他们顶门户,这些事儿不消问他,他们自己心里就会有数。

一家人收拾齐整,带着厨娘吴晨一块出了城,一起去往罗田村。

吴晨这还是第一次跟主家同坐一辆马车,她攥紧手心,紧都要紧张死了。

事实上,昨日她得知赵二娘很可有是她婶婶的亲姐姐之后,这股紧张感就没有落下来过,这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真实发生了,谁敢信?

反正吴晨这会儿还有种坠在云端的不真实感。

赵二娘确实跟她婶婶长得有点像,但两人气质截然不同,且一个奴身一个官家夫人,谁敢把这两人联想到一起啊。

她心里挺矛盾的,一会儿替自家婶婶高兴她能找到家人,一会儿又黯然神伤这要真是一家人了,她在徐府的活儿肯定做不成了,再上哪儿找徐鹿鸣这样好的主家去。

“喏!”

徐鸿雁自吴晨上了马车,就一直关注这个给自己做辅食的厨娘,见她一路都捏着拳头,把手上她爹塞给她充饥的面包撕了一半递给她。

“谢谢小姐。”

吴晨接过,下意识道了谢。

面包这东西她也是吃过的,徐鹿鸣做了新吃食总要给下人们尝尝,别说面包,就连京里人家人人夸赞想吃的佛跳墙,她们也是有幸尝过的,如若不然,她心里也不会这样纠结了。

徐鸿雁听她还叫自己小姐,张了张口想反驳,但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她爹说了,不确定的事不能先急着下定论,还是得再看看。

摇晃了一个上午,大家的屁股都快颠成八瓣了,终于到了罗田山村,但众人没一个在乎自个屁股的,全都下了马车盯着那有两颗酸枣树的茅草屋。

有了昨日的经验,今儿车夫直接将马车停在了吴大娘家门口。

罗田村的人见昨天的马车去而复还,还比昨天多了几辆,全都支出了脑袋,伸长了耳朵想探听祝旺家的八卦。

刘大和刘大家的在自家屋里瞧见徐鹿鸣又来了,且今日还带了一群人前来,老的少的,连小孩都有,这架势已经不是来撑腰,看上去像是来走亲戚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昨儿他们商量了一夜,觉得这祝旺肯定是撞大运碰上了个愿意给他们撑腰的,两人之间的关系指不定没多好,就是做样子给他们这些外人看的,再等一段时间看看。

可今儿人家把家人都带了来,一下就把他们的脸打得啪啪作响,关系浅至于这样走动吗?

这次他们怕是踢到铁板了。

刘大家的想到昨儿在祝旺家就她跳得最欢,心里惶恐,哆嗦着问刘大:“当家的这可咋整啊。”

刘大也因徐鹿鸣一家人的到来而慌乱不已,他媳妇这话直接把的烦躁推向顶点,不客气地吼了回去:“我怎么知道,别来烦我。”

另一边,祝旺和李氏听见屋外的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吴晨带着徐鹿鸣一行人走进了院里,不解地问道:“晨娘,大人,你们这是……”

吴晨张张唇,想解释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徐鹿鸣见状,主动拉着赵二娘上前:“祝旺,这是我娘,她想来看望看望你娘。”

赵二娘自祝旺出了房门,就一直在打量他,想从他身上看到点自家妹妹的影子,奈何两姐妹多年不见,她记得的只是妹妹小时候的样子,也兴许是祝旺长得像爹,总之,赵二娘没在祝旺身上看到半分赵三妹的影子。

她心里不禁升起几分忐忑,该不会认错人了吧。

祝旺不太清楚,徐鹿鸣的娘为什么要来看他娘,但徐鹿鸣昨日来的太凑巧,送的药也很及时,一副药下去,他娘今儿已经好了许多,他没有拒绝的理由,点了点头,让开位置:“夫人请吧。”

赵二娘一刻也等不及地快步走进屋里。

徐鹿鸣一行人没有跟着进去,在院子里跟祝旺还有他媳妇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祝旺媳妇有些看不下去,去屋里拾了几条条凳出来,不好意思地与众人说:“……家里没有椅子,几位大人将就将就。”

徐鹿鸣接过条凳与姜大年姜苏木同座:“有凳子坐已经不算将就了,我们以前在乡下的时候,那都是席地而坐的。”

李氏瞧着徐鹿鸣身上又一套簇新的绸缎衣裳,心想,假的吧,恁大个官,恁有钱的人,以前还是个乡下人?

姜苏木接话道:“可不是,我小时候为了争个小凳子,还跟我姐哭来着。”

姜慕荷抱着曹莲生,闻言笑道:“你那是争吗,你分明就是抢!”

姜苏木还小的时候,姜慕荷已经能看病诊脉了,为了奖励她,姜辛夷特意去镇上定做了个带靠背的小凳子,配合着小桌子看上去有个大夫模样了。

那时候家里还不是很富裕,这样一张小凳子别提有多吸引小孩子,姜苏木见姐姐有自个没有,抱着凳子哭得哇哇的,想让姐姐让给他。

姜慕荷一点都不惯着他,他哭就给他嘴里塞苦药,苦得他哭都不敢张开嘴。

姐弟俩斗嘴说起这件往事,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绵绵还问姜苏木:“小舅,你现在哭还敢张嘴吗?”

姜苏木回:“……小舅现在不哭了。”

引得乍然接触徐鹿鸣这群有权有势,不知该如何自处的祝旺和李氏都低低地闷笑了两声。徐鹿鸣他们聊京城里的事或者聊官场上的事,他们都接不上话茬,可是聊这农家趣闲之事,他们却是能插的上一两句嘴的。

特别是姜大年说起地里的活计,祝旺与他聊得头头是道。

“呜呜呜呜呜——”

就在大家越聊越火热,人也越来越亲近之时,屋里传来两道嚎啕大哭声。

徐鹿鸣他们知晓是怎样一回事,没觉得多意外。祝旺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听到赵二娘和他娘的哭声,心里一紧,急忙往屋里跑去。

“……”

屋里,赵二娘和吴大娘俩姐妹相认,正抱在一处痛哭。

赵二娘进屋的时候,吴大娘并不认识她。

她被卖的时候,太小了,还不怎么记事,又没跟两个姐姐卖到一处,后头跟着主家从西南逃难到了别地,更是连家乡都不记得了。

赵二娘进屋喊她三娘,吴大娘还问她喊谁。

赵二娘虽没见过妹妹长大的样子,但骨子里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感,一见到人就克制不住了。

她拿出那本书,问吴大娘,还记得书上的花吗,她小时候在西南老家的土屋里,一点一点地教她剪的,她总爱剪一个豁口来表示这花儿是她剪的。

吴大娘不太记得这些事了,但脑子里还有些零星的画面,赵二娘一说,她便忆起了这些画面,问赵二娘,老家的窗户上是不是时常挂着一把黑色的剪子。

赵二娘说是,那剪子是她们娘用来剪鞋底的,那时候家里穷,吃不起饭,还要供兄弟读书,他娘就与人做鞋底子挣钱,缝一个千层底,手上戳得全是针眼,也才挣五个钱。

后来连这五个钱也挣不着了,村里有人牙子上门收奴婢,爹娘便一口气把她们三姐妹一块给卖了。

赵二娘还说,那人牙子还怪好心,买了她们三姐妹还一人给了一块糖,那是她们第一次吃到糖,吃得眼睛都眯起了,被关在柴垛子里的时候还悄摸摸地说,能吃上这样甜的物什,被卖好像也没什么。

这话正是吴大娘说出来的,赵二娘如此一说,她全忆起了,叫了赵二娘一声姐姐,赵二娘便一把将人搂住流着眼泪,妹妹,妹妹地喊。

祝旺进屋看到两个抱在一块的妇人,不明所以地喊了声:“娘?”

在儿子面前这样哭,吴大娘怪不好意思的,她收了收声,一边淌泪一边把祝旺叫过去:“阿旺快过来,这是你二姨,快叫二姨。”

祝旺瞪大双眼,吴大娘不清楚赵二娘的身份,他却是清楚的,这是皇城史,五品大官他亲娘,这他哪敢乱攀亲戚。

赵二娘知祝旺的顾虑,揩了揩泪,同他打招呼:“阿旺,这名字取得可真好,一听就旺家旺财的,阿旺,我是你二姨,亲二姨!”

屋里完事了,徐鹿鸣他们也跟着祝旺走进屋,见祝旺愣在门口不知所措,徐鹿鸣推了他一把,笑道:“他这是不好意思张口哩,我来给他打个样。”

说着先他一步来到吴大娘跟前,大大方方唤了声:“小姨。”

吴大娘瞅见徐鹿鸣,好奇极了,如何也没想到昨儿才央求过的大官,今儿就成为了自个侄子。

赵二娘见了徐鹿鸣就欢喜,拉着他与吴大娘介绍:“这是我哥婿,我还有个大哥儿,他有事儿今儿没来,等他得空了,我再唤他来与你见见礼。”

说着又把姜苏木和姜慕荷一齐介绍与她认识,有了徐鹿鸣先前的打样,两人也跟着亲亲热热地喊小姨,徐鸿雁曹莲生两个精怪,大人还没介绍更是姨姥姥姨姥姥地喊个不停。

人老了,就喜家里热闹,有两个孩子在中间这样闹腾,屋里气氛好了许多。

徐鹿鸣去推祝旺的胳臂,这么一通介绍下来,祝旺也明白了赵二娘今儿前来的前因后果,再是不敢置信家里突然多出一门当大官的亲戚,在众人的目光下,他还是期期艾艾地喊了赵二娘二姨,姜大年二姨父。

把赵二娘和姜大年欢喜得不成样子,言他们从西南上京来,除了亲家就没有旁的亲戚了,如今总算是有门能走动的亲戚了。

吴大娘,啊不,赵三娘,今儿刚认了亲,知晓自己的本名,其实还稀里糊涂着,但他见赵二娘一家多热情,想到她和儿子一家在此地落户,没个亲戚撑腰,多受人欺负,如今好不容易有门靠得住的亲戚,心想,他们不去沾他家的光,借着这亲戚间的名义,不受人欺负也是好的。

赵二娘和赵三娘都是给人当过多年丫鬟,很懂得看人眼色,且赵三娘和祝旺李氏都是老实人,并没有因为姜家发达就厚着脸皮贴上来讨要好处。

赵二娘很喜与他家来往,后头,京城解封了,赵二娘见妹妹家没养牲畜,还买了几对鹌鹑教起赵三娘和李氏养鹌鹑来。

这东西叫声小关在笼子里又不会到处跑,她看谁敢拿牲畜说事!

罗田村人见赵二娘经常往祝旺家跑,都知祝旺家有门在京里当大官的亲戚,且这亲戚一家还很愿意与他家来往,曾经欺负过祝旺家的人吓得不行,没两天就备了些好酒好菜到祝旺家赔礼道歉。

毕竟还要在这里生活,没怎么欺负过祝旺,只是跟着刘大一家吆喝的人家祝旺都原谅了,但刘大几个跳得最凶的,他一点也不肯原谅。

先前没人撑腰,他不敢去找耆老,如今有了徐家、姜家这门亲戚,他直接备了壶酒,到耆老家哭诉了一通,言自己一家来此地落户有多不容易云云。

耆老知祝旺有个大靠山也愿意卖他面子,闻言怒不可遏地将刘大一行人叫来,大骂他们一通,压着他们强行给祝旺赔礼道歉还不算完,因着从前欺负了人家,叫人家不能养鸡鸭的事,还让他们一人赔了两分地与祝旺。

京城的地寸土寸金,别看只有薄薄的两分,也叫刘大一行人着实心痛了好久,尤其是刘大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些赔了地的人家,恨都恨死他了,不管刘大后头如何跟人赔礼道歉,都不肯搭理他。

从前在村里一呼百应的人,也渐渐变成了个人憎狗厌,被人找麻烦的主,从前祝旺家受的欺,也叫他结结实实受了回,他这才知晓,自个先前欺负人家孤儿寡母,有多过份。

“……”

这些事徐鹿鸣就没怎么管了,亲戚间能帮一时帮不了一世,台子他都给祝旺搭起来了,日子想过成啥样,还得看祝旺自个。

倒是吴晨因着赵二娘认亲这事儿想请辞,只因这亲一认,徐鸿雁就不让她叫小姐,反唤她姨姨。她说是赵三娘侄女,实则就是以前同在一个府邸做活,与赵三娘有相互扶持的情谊,赵三娘赎身出了府,她便拜她为婶婶,继续相互扶持。

这下人变亲戚,她自个都尴尬,不知该与徐府的人如何相处,还不如辞了活儿,另寻他处。

最后还是徐鹿鸣叫住她:“厨娘又不是正经下人,你也没卖身于我们家,只是在我家做活,你卖力我给钱,不就是多了层亲戚身份这有何不能自处的。”

吴晨后来一想也是,外头的吃食铺子忙不过来多有叫亲戚家孩子帮衬的,她就当来亲戚家帮忙的,有个什么要紧的。

忐忑的相处了一段时间,见徐家除了称呼还待她还和从前一样,只是徐府有个什么新吃食或逢年过节送礼,除了给赵三娘捎带一份也会给她备上一份,徐府对下人本就大方,这些礼也不至于重到她们还不起,后头就把这事儿放下了。

认亲的事告一段落后,徐鹿鸣开始誊抄赵三娘予他的那本兵书,越是理解,越觉得写这书的人带兵手段了得,想与姜辛夷商讨几句,一转头,房间里空荡荡的,这才想起姜辛夷去了麻风病院好久没回来了。

转眼两个月过去,京城的麻风病人都排查完解封了,姜辛夷因为给麻风病人治病还不能回来。

夜里,徐鹿鸣摸着空荡荡的床铺碾转反侧了许久,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二十六岁年轻气盛的年纪,两个月没见到老婆想老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有空间可以净化消毒,偷偷去麻风病院看老婆一眼,不算太出格。

想到便做到,他翻出夜行衣,捂好口鼻,来到墙垣边,正打算翻墙出去,小腿被一股重力抓住,他低头,徐鸿雁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瞧着他。

亲自把这孩子哄睡才走的徐鹿鸣:“……”

真是孩子大了,越来越不好忽悠了。

他下了墙,捞起孩子准备把她放空间,小声与她商量:“待会儿见到你阿爹,再放你出来。”

徐鸿雁立马兴奋地使劲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小鹿:老婆老婆[爆哭]

绵绵:阿爹阿爹[爆哭]

木兰:两个粘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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