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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走了。
院子里恢复了宁静。
温司遥扶着那个侍女的胳膊问：“你从小就在这里吗？”
那个哑巴女孩儿在温司遥的手掌心里一笔一画地写到：我们从被选择作为圣女的继承人开始就不被允许进入学堂，不被允许出门抛头露面。
她又写：从一出生开始就被选定作为圣女的继承人。然后每年会在圣女的继承人里选一个作为圣女，为今年的河神仪式祭祀祈福。
温司遥又问：“那你们一辈子都不能出去吗？”
她写：只有被选中作为圣女的那个人会参加河神的授礼仪式。那个时候圣女会出去。然后等待祭祀河神仪式。
她又慌慌张张地写：但是每年圣女祭祀河神完之后都没有再回来。
温司遥：看来那个时候她们就再也回不来了。
“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温司遥问她。
她写：天色不早了，我去准备水给您沐浴。
“好。”
哑巴女孩把温司遥扶到了房内的床上，她就出去为温司遥打水了。
她刚一出门，就被苏沐黎一掌劈晕了。
苏沐黎把她五花大绑，关在柴房里。
温司遥看那个女孩很久没有回来，有些无聊。
她从床上摸索着下来，找到了梳妆台。
拉开柜子，温司遥发现里面有很多发簪。
她自已头上也有一根。
她摸了摸，发现样式都很新颖，没有重复的。
温司遥听见门口有脚步声，就站起来往门口走。
不料她眼睛看不见，左右摸索着又不习惯，左脚就绊着挡在床前的屏风了。
有一双手伸过去接温司遥没接住。
温司遥一下子磕着头了，头上擦破了一点皮。
那人连忙把温司遥扶起来。
温司遥笨手笨脚的，站起来的时候又踩着自已的衣服了，又拌了一下。
“你看我这滑稽的样子……真是辛苦你了。”她扶了一下那个人的胳膊。
“咦，怎么感觉你好像胳膊变粗了？”温司遥的手往上摸索着。
那人站着有些僵硬。
“你有这么高吗？我都没发现你有这么高。”温司遥的手摸到了那人的肩膀。
她还想往上摸。
那个人把温司遥的手拿了下来，在她手心里写：帮，你，擦，药。
“好啊，你扶我坐到床上吧。”温司遥扶着那人的胳膊一拐一跳地走着。
温司遥：怎么摔个跤把头磕了，还把脚扭了呀！
那人不知从哪里拿了一个药膏，用手抠了一点在温司遥额头上打圈涂抹着药。
然后那人突然凑近吹了吹。
那人愣了一下，温司遥也愣了一下。
“你对我也太好了吧。小哑巴。”温司遥笑了笑，“以后不能叫你小哑巴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人犹豫了一下，在温司遥手心写下两个字：小，苏。
“你叫小苏啊？”温司遥眼前的丝带还没有摘。“你好啊，小苏，我叫温司遥。”温司遥的脸正正地对着前方讲话。
他不知道那个自称“小苏”的人，在她的左侧方静静地盯着她。
温司遥伸出手，好一会儿才摸到小苏的脸。
那人想躲，又被温司遥双手捧了回来。
“你的鼻子好高啊。”温司遥用食指摸过小苏的鼻子，她的大拇指擦过小苏的嘴唇，“怎么感觉你长得好凶啊？”
这是苏沐黎的脸。
温司遥的手有些凉，那人躲了一下。
温司遥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的手脚一到冬天就捂不暖了。刚刚冰到你了吧？”
温司遥的嘴巴离苏沐黎的鼻子很近，说话时她的热气会洒在苏沐黎的鼻子上。
窗户开着，夜晚的风有些大。
风吹进来，吹乱了温司遥绑在后脑的丝带。
丝带拂过苏沐黎的脸，扰乱了他的心。
手往上移，摸到了小苏的头发。
“你头发上怎么一根钗子也没有啊？那可不行，女孩子不出门也要把自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温司遥说着拉着小苏的手往梳妆台的方向走。
“你的手怎么这么大？”温司遥一只手牵着他，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手。
但是她看不见，稀里糊涂地走反了。
那双大手拉住了她，在她手心里写：因，为，我，高。
“也对，高的人手也长。”温司遥笑笑，“你别误会啊，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那个人笑了笑继续写：你，走，反，了，梳，妆，台，在，另，一，边。
“那就麻烦小苏带我过去吧。”温司遥露出笑着的下半张脸。
苏沐黎左手扶着温司遥的手，右手扶着她的肩膀，把她引到梳妆台那边坐下。
他看温司遥从抽屉里拿出几根钗子。
“你蹲下来一点，我给你几根钗子，你带回去玩玩。”温司遥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蹲下。
苏沐黎十分听话地蹲了下来。
温司遥又摸着他的脸了，然后她的左手往上移到了他的束发带上，右手给他带上一根钗子。
苏沐黎哭笑不得：一个大男人带着女儿家带的钗子，出去了不得被人笑死。
“你自已照照镜子，看看喜不喜欢。”温司遥觉得小女生应该都挺喜欢的。
苏沐黎没有照镜子。
他在她手上写：喜，欢。
“喜欢就好，你把这几个也拿回去吧，每天换着戴戴。”温司遥把剩下的发钗也放到了他手里。
“我眼睛看不见，要这些东西没办法欣赏。”温司遥隔着丝带摸着自已的眼睛。
苏沐黎拉住她的手写：我，能，欣，赏。我，来，看。
“谢谢你啊，小苏。”温司遥按了按苏沐黎的头。
“对了，你刚刚说给我准备沐浴的水，准备好了吗？”温司遥又没有正对着他。
苏沐黎：她要沐浴啊……
他红着脸写道：好，了。
苏沐黎起身准备走。
温司遥抓住了他的手指：“那麻烦你帮我把浴桶也抬进来，然后帮我加满水。”
他慌乱地点点头，忘了其实温司遥看不见。
他刚出门口，又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
苏沐黎：怎么办……她要沐浴……
温司遥一个人自言自语道：“要是有花瓣，就更好了。没有也行，总不能一开始就麻烦人家吧，这样人家会觉得我事儿真多。”
她把手撑在桌子上等了一会儿。
苏沐黎听见了。
他去找浴桶了。
苏沐黎把浴桶抬了进来，然后又出去打热水。
热水一桶一桶的被灌到浴桶里，水汽氤氲，整个房间也模糊不清了，宛如人间仙境。
温司遥摸了摸浴桶里的水，觉得水位差不多了。
她开始脱衣服。
苏沐黎进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温司遥背对着他。
温司遥上身只剩下一个肚兜，腰间系着肚兜上的一根绳子，整个后背被头发遮挡，若隐若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