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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的声音像冰锥扎进耳膜。
白嘉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 明明所有证据都处理干净了，难道是糕点没吃完？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她？究竟哪里出了错？
不行，不能慌。
她被押上警车时，瞥见姜力站在一侧一声不吭，此时开始有点后悔了，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审讯室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的嗡鸣，白嘉盯着桌面上反光的手铐，喉咙发紧。
“白嘉同志，还请如实交代？”
警察看着白嘉变化莫测的脸，见多了这种人，冷冷开口道。
“我没什么好交代的。”
“那看来是得用些审讯手段了。”
警察盯着她的眼睛，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白嘉突然攥紧椅子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盒桂花糕是我在老字号买的，每盒都有独立包装！”
说完她猛地抬头，眼底布满血丝。
“我怎么知道谁往里面掺了毒？我吃了都没事，凭什么就认定是我送的那盒有问题？牛棚那地方，不干不净的，没准是别的什么东西，凭什么说是我。”
审讯室的白炽灯在头顶嗡嗡作响，警察将物证袋重重拍在桌上，透明塑料袋里碎裂的糕点渣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检测报告显示，就是你的糕点里面有毒，与白同志所中的毒完全吻合。”
“那我在家属院住着，哪里来的毒药！”
白嘉脖颈青筋暴起，突然发怒，看在警察眼里，就是心虚的表现。
“我不过是送盒糕点，还有错了！”
“再说了，我要是真想害我爸妈，干嘛还要亲自送上门？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警察翻开档案袋抽出一张纸，里面记录了贾杰来家属院的登记记录。
“你送完糕点后，又与可疑人员接触。解释一下，贾杰是你什么人？”
白嘉盯着那张纸，嘴巴动了动，突然嗤笑出声。
“我就是顺路聊了两句！你们现在抓人都靠脑补了？”
她重重靠向椅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椅背上留下几道发白的压痕。
这时，铁门哗啦打开，贾杰被推进审讯室，粗糙的布鞋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
这个皮肤黝黑的农村汉眼神飘忽，看到白嘉的瞬间，喉结剧烈滚动，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
“青天大老爷，我啥都说！别打我。”
贾杰膝盖一软就要跪下，被警察拽到椅子上。
他抖着手擦了把额角的汗，偷瞄白嘉一眼。
“上个月我妹妹白嘉找到我，说要我帮忙买点能毒老鼠的药，还说给我一百块。”
白嘉突然暴起，手铐撞得桌面砰砰响。
“胡说！我根本没让你买毒药！还想栽赃嫁祸给我。”
但她涨红的脸和急促的喘息，与故作镇定的语气形成鲜明反差。
贾杰却像竹筒倒豆子般停不下来。
“我妹妹说要无色无味的，我跑了好几个镇子才买到。
交货那天她还说要把药掺进糕点里……”
说到这，贾杰声音发颤。
“我真不知道是害人的，以为他就是想药老鼠……”
白嘉气死了，这蠢货，自己被抓就算了，还给自己供出来，什么哥哥，是个傻逼。
警察将贾杰的一系列证据放在桌子上，白嘉就是不认账。
白嘉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承认，自己不承认，姜力还会在后面操作，一旦承认，自己就完了，得挨枪子。
但看到这些证据，难道姜力他们都不在后面处理吗？当时的举报信可是帮忙扫尾了，白嘉越想越心惊，瞳孔猛地收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撑着冷笑。
“这能说明什么？我就算给他钱，也是好心救济不行？”
“白嘉你怎么能这么说？”
贾杰突然激动起来，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
“你答应事成后再给我一千！现在出了事就想撇清关系？”
他突然转向警察，扑通跪在地上。
“我全交代，我带你们去我埋毒药瓶子的地方！”
白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额头上冷汗不断滚落，却仍强撑着嘴硬。
“栽赃陷害！你们休想屈打成招！”
警察懒得和她多费口舌，得到毒药瓶子的地方，立马就派人去了。
把俩人关了起来，等着下一步的证据，陆健庆也带着白苒回了家属院，准备收拾点东西给送到医院去。
另一边，军区医院里，白父被送回来后，就替换了儿子一首守在白母床边，撑着眼皮看着，实在撑不住了，就给自己一巴掌，头还是忍不住一点一点的。
医院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白承拿着刚刚去医院食堂打的晚饭，脚步在白父病房门口顿了顿。
推开门，白母己经醒来了，半靠在病床上，插着留置针的手背青一块紫一块，见到儿子时，无神的眼珠才泛起一丝光亮。
“爸，妈，今天食堂做了山药排骨汤，我打了点，你们多少吃点。”
白承进让爸爸去一旁吃饭，自己拿起一盒汤喂白母，将汤勺递到母亲嘴边，热气氤氲中，白母有点干枯的嘴唇微微翕动。
她吞咽时喉结艰难滚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整张脸涨成猪肝色，指节发白地攥住床单。
白承慌忙放下汤碗去拍母亲后背，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的药盒 ，正是白苒装解药的盒子，他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眼神一动。
他的手指僵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把药盒塞进裤兜里。
“妈，医生说你输液后恢复得不错，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白母突然抓住儿子的手腕，骨节突出的手像铁钳般用力。
“白嘉…… 是白嘉干的吧？我后悔啊，怎么收养了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白母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无神的眼睛里却透出异常的清明。
“那孩子，从小就带着她，唉……”
刚打的汤还在冒着热气，白承抽回手安慰道。
“妈，别瞎想了，这不是发现了，谁能知道白嘉是这样的人，现在警察都把人抓起来了，你就放心住院，警察会查清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