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许行知早己经不敢看她,此时却因为她的一句话才缓缓抬眸。
男人一抬头就瞥见庄雨眠光溜溜的坐在桶里,零零星星的花瓣飘在她胸前,随着荡漾的水波被拍在皮肤上。
许行知突然想起来被庄雨眠强迫说十个优点的那天晚上,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词语:当真是……胸襟开阔……
庄雨眠真想吟诗一首:真真是,春色满桶藏不住,一枝红杏要出墙。
许行知脑中眼中一片混沌,手上力气一大把整朵花都掰烂了。
他的眼睛看看水里的花瓣又看看别的地方,最后停留在庄雨眠脸上。
昏昏沉沉中,只听见庄雨眠惊呼几声:
“哎呀!许行知!你怎么流鼻血了?”
“看来你还是无福消受鸳鸯浴喽!”
“快过来!我给你拍拍后脖子。”
许行知的手往鼻子底下一抹,鬼使神差同手同脚走上前去,乖顺地低下头任她拍。
“啪!啪!啪!”
力之大,一个许行知承受不下!他的鼻子都快被拍到水里去了。
庄雨眠关切的目光投向他:“怎么样?还流吗?”
许行知抬起袖子擦干净残留的鼻血,回答:“不流了。”
下一秒,庄雨眠慵懒随意地倚靠在浴桶里,手边的花瓣被捧起来浇在身上,她很专注地在洗澡,但回答许行知却漫不经心:“那就好。”
许行知瞥见庄雨眠鸦羽长睫上挂着几滴小水珠,眨眼间顺着脸颊滑下落入水中,激起阵阵涟漪波澜。
而后她阖目微仰脖颈,水珠顺着锁骨滑入氤氲雾气。
庄雨眠猝然将下巴搁置在双臂上往前趴着,双手安放在浴桶边缘,湿发一绺一绺贴着瓷白后背蜿蜒。
她离许行知更近了,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
庄雨眠倾身贴过来时,许行知像是被抓进女妖精聚集地的唐僧,竟动也不动。
庄雨眠带着水珠的手指往他人中上一抹:“瞧,又流鼻血了。”
她把指尖的鲜血递到许行知面前,开口揶揄:“要是让你和我一起洗,你会不会血尽而亡啊?”
许行知面上淡定得跟喝了白开水一样,其实心里早就火山爆发:“许是最近天气热了……有些上火……”
男人慌乱地擦拭干净,手都有些发抖。
庄雨眠粉面含春,微笑着从桶中站起身,湿漉漉的手抓住许行知的衣领把人带下来,湿漉漉的唇轻吻上去:
“男人,你该不会是对我上火吧?”
“不对,应该是对光着的我上火。”
她放开许行知:“小许啊!没见过世面得多练,不然下次你衣服还没脱完,血溅当场先把人给淹死了哈哈哈哈哈……”
“也怪我,都不知道你只敢亲个肩膀,不敢脱人衣服哈哈哈……”
“那可不行,你什么时候脱我衣服和我脱你衣服一样熟练了,你应该就不流鼻血了哈哈哈哈……”
庄雨眠重新溜回水中,在浴桶中缓慢转了一圈。
许行知的腿像灌了铅一样钉在原地,大脑发懵中鼻血又流下来,男人慌忙抬手去堵。
庄雨眠憋笑着催促道:“许行知,你这样盯着我,是我身材不好吗?”
许行知感觉更热了。
后来庄雨眠转过身的瞬间,见许行知耳尖通红,表情也怔愣住,视线在她身上飘忽不定。
庄雨眠流氓惯了,丝毫不顾及黄花大小子的眼睛,又往身上浇了点水,花瓣挂在锁骨和肩膀上,一派春光她藏也不藏。
坏女人从水中站起身,对许行知张开湿漉漉的怀抱:“过来帮我擦干净。”
“顺便帮我穿个衣服。”
男人有点走神,没回答她。
“许行知,你再磨磨唧唧的集市上该关门大吉了,没有本姑娘去光顾他的会损失一个大客户,迟早歇菜。”
许行知到处找毛巾,慌乱间被自己的脚绊倒,额头磕在浴桶边缘。
他好像很忙的样子,最后手脚僵硬地把毛巾围在庄雨眠纤细带水的腰上,然后低头细细为她擦拭。
许行知的心跳好像在胸腔里自顾自玩儿愤怒的小鸟,为她擦水的手好似放在柔软有弹力的棉花上,慢慢变得滚烫颤抖。
毛巾擦完上身往下滑时露出被遮盖的皮肤,许行知低头的瞬间不知道瞥见什么,男人的鼻血就滴在庄雨眠胸口上一个尴尬的位置。
他想擦但又不敢动手,只是红着濡湿的眼,男人抬头不知所措地看庄雨眠。
庄雨眠哭笑不得,自己掀起浴桶里的水给自己洗干净,又掬起一捧水把许行知的鼻血抹干净。
坏女人玩笑道:“菜鸡,你还得练。”
许行知垂着眼快速将人擦干净从浴桶里抱起来,庄雨眠的腿故意盘在他腰上,让他干净的衣衫也被染湿。
男人隔着毛巾擦干净庄雨眠腿上的每一寸肌肤,顺带帮她穿戴整齐。
庄雨眠:这人怎么一会儿霸道一会儿害羞啊?矛盾!着实矛盾!不过我喜欢!
坏女人是故意把他弄湿的,哄着他说:“许行知,你衣冠不整就别陪我去逛集市了,我去去就回好不好?”
渣女的去去就回等于渣女心情好了,想你了就回。
庄雨眠:去找男人怎么能带另一个男人呢?好的渣女是不会没事给自己找麻烦的!
许行知还没有从刚刚那场把头劈掉的场景中缓过神来,在衣柜里随便翻出来一件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你等等,我也去。”
庄雨眠神清气爽,抬步出门前回头对他相视流眄一笑:“闹闹闹,你不去。”
“乖, 听话一点,我回来给你奖励。”
渣女的大饼越画越多,她都不记得画过多少张了。
庄雨眠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停下来捧腹大笑:“哎呦喂!许行知,你拿我的衣服你穿得上吗?”
“还是说你有女装癖好?”
“我尊重每一个人的小爱好,但你以后穿的时候别说认识我嗷!”
“哈哈哈哈哈……”
庄雨眠:好家伙,跟上了断头台脑袋搬家的人一样没脑子。
许行知的脸色由红变白,扔下衣服跑到庄雨眠身前,又因为自己的衣服还湿着就不敢抱她。
他垂首低眉,问:“什么奖励?”
庄雨眠在他脸颊上亲一口:“惊喜被知道了就不算惊喜了,我去去就回。”
“再说,刚刚不算奖励吗?”
渣女溜之大吉,她要去见见被她遗忘了一个多月的可怜男人黎川喽。
屈泽宇:朕怎么觉得这句话这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