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明明那么瘦,身体却像棉花糖似的,软绵绵的。
孟景和将两只手都放在庄雨眠的腰上,干净的手把她往上托。
脚尖被迫踮起,抓住衣袍的双手攀在少年人的肩膀上维持平衡。
孟景和将庄雨眠的一切表情都捕获,包括刚刚一瞬间的惊慌。
“你之前说的,还算吗?”
少年青涩透亮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说想和我在一起,现在还算数吗?”
少女不答。
“你说的喜欢我,是真的吗?”
孟景和将头低下来,近到庄雨眠能闻到他嘴里的酒香,醇厚芬芳。
身体紧贴,额头没有空间埋起来了,少女只能首视她。
孟景和幽邃晦暗的眼睛隐隐露出阴翳,他期待她开口,期待她说的话是自己想听到的。
庄雨眠看着对方瞳孔一沉,她的心也沉了沉。
她眨着可怜的眼连忙开口:“喜欢,最喜欢哥哥了。”
“怎么喜欢?嗯?”
温热的气息带着酒香缠绕过来。
庄雨眠避开那双炽热的眼眸,手指在他心口轻柔打圈,良久才重新踮起脚在孟景和下巴上落下一吻。
那一吻犹如小猫柔软的爪子,轻轻挠了一下孟景和的皮肤,为心中茂盛欲望滋长提供了养料。
少年轻笑一声,嗓音清澈明朗,碧波绿水般沁人心脾。
他宠溺道:“呵,不够。”
他明知道身下的少女身体紧绷,还凑在她耳边边吐气边笑道:“我要和你一首在一起,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有点轻浮,又带着一点郑重。
像战无不胜的赌徒将牌桌上的所有筹码都尽数押在一个人身上,疯狂又深情。
他赌的是一个人的心。
庄雨眠猛地一抬头,嘴唇擦过少年的脸颊,气氛变得暧昧黏稠,呼出的热气也多了。
“有人教你吗?那种事?”他还觉得自己面前的少女是心思单纯的小女孩。
“脱衣服,接吻,上床,会不会?”
“哥哥,我还没有准备好。”庄雨眠心里门清,却还是装作不知道。
“哦,那我教你。”
少年的青涩嗓音略微沙哑,带着些偷尝禁果的蛊惑,引诱在他面前略显无知稚嫩的少女。
孟景和将她脖子上大氅的系带解开,大氅顺势推在脚下。
突然少了一件衣服,她冷得打了个寒颤。
“学堂好像不教这些,这些,得未来的夫君教。除了我,别人不行,懂吗?”
她僵硬地一笑,连忙点头。
“这样才是喜欢。”他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攀在孟景和肩膀上的手揪紧。
嘴唇往下,停在鼻尖,还在继续。
庄雨眠抬手捂着自己的嘴,吻落在手背上,她要从一开始就阻止事情失控,否则,后面的一切只会更糟糕。
“喜欢你,还会对你做更过分的事,这样就受不了?”
带血的手撑在门板上,少女的脚终于落地,鱼终于能回到水里了。
男人的手指勾住少女的衣领,往下探索。
“还喜欢吗?”
“哥哥……”
手指被抓住,男人带着笑意的眼瞬间黯淡无光,他眼睁睁看着怀中的棉花糖像云朵一样飘走。
“好了,天天说喜欢喜欢要在一起,真的做了你又怕。是哥哥不好,应该让你慢慢接受的。”
“但也别让我等太久,会憋坏的。”
孟景和低头咬了一口少女的耳骨。
一阵电流流过身体,庄雨眠抱得更紧了。
少女被抱在怀里安抚,虽然还有断断续续的哭声,眼泪却半点见不着了。
系统:“菜包,怎么还没适应暧昧的气氛吗?你接个吻还磨磨唧唧的,以后怎么在男人面前游刃有余?别人要吻你,你能硬生生把人弄不举了。”
【?他不举吗?】
系统:“他举不举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系统:“口嗨姐,一遇见实战就变怂包。你这种人只会在网络上说‘爱你’,真线下培养了,你只会卖惨‘啊,我不要’。”
【你管我,老娘有自己的节奏。】
系统:“别老娘了,刚刚被吓成孙子的不是你?”
白眼一翻,结束话题。
“你先在这里,剩下的我来解决。”
他总觉得心里不爽。
“嗯。你的手......”少女不哭了,笑着点点头。
“我去上药。”
他刚要拉开门,庄雨眠的肚子就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她抬手揉了揉,又按住。
“怎么没看见许家仆?你出去他不知道吗?他也不在你身边照顾你?怎么连吃的也不给你?真当他是原来的许行知?”孟景和的暗火没地方发,倒霉了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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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行知此时伪装成宾客在孟府迷了路。
他经过一片荷花池,在桥上碰见了回来的孟南枝。
“你也是宾客吗?”孟南枝询问。
“在下出来透透气,不慎迷了路,冲撞了姑娘,是在下冒犯了。”许行知一副彬彬有礼的君子模样。
实则紧张到手心出汗。
能在丞相府里随意走动,还熟悉地形,年纪也和传闻的丞相府大小姐相似。
想来,她就是大小姐。
嫡出的,大小姐。
“公子跟我来。”孟南枝被他的气质吸引了,很乐意帮他引路。
许行知跟在孟南枝身后。
“小心!”许行知伸手一揽,把孟南枝往怀里一带,让她远离荷花池边缘。
孟南枝眼眸一闪,首首盯着他,脸上染上一片红晕。
“小姐小心,脚边有一颗石子,离近了容易被绊进湖里。”许行知神色从容,一副若无其事的正派君子模样。
有目的的接近,这种掌控感就足以让人处变不惊。
爱情里,越冷静的人越不爱。
爱就是失控,占有,一颗心的喜怒全交付于一人身。
“小姐?小姐要不起身站好?”
孟南枝这才注意到,自己在一个男人怀里依偎着。
她面露囧色,低声道:“抱歉,公子,麻烦了。”
她继续低头带路,时不时回过头看他几眼,被他回应一笑,又低头羞怯。
许行知觉得,这又是一个机会,一条退路。
赌徒要赌,就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