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珉镇定自若的敛眸抬头,凤眸中噙着一丝怒气,凝视着眼前的人,一张嘴出口就沾点毒辣:“北幽王什么时候改做偷人的勾当了?”
百里赤野就站在她身前,离的很近,一双鹰锐的眼睛静静看着这张红绮如花的脸。
为什么她的性子和她的长相一样,都那么有攻击性。
他身上的酒气扑鼻而来,混着一股男子身上独有的气味。
并不难闻,可温珉就是不喜欢。
但温珉也不想后退,怕失了气势。
再说了,凭什么她后退?
后退也没路了,靠墙显得太弱势,她不习惯做弱势的那一方。
对此劣势,温珉心中很恼火。
她的暗卫就蛰伏于对面的屋顶上,举着弓弩正死死的瞄着百里赤野。
她没下令,德奉便不会动手。
温珉怒视着百里赤野的眸,并不畏惧恐慌。
百里赤野也不说话,一双狭长的眸就掠夺似的盯着温珉看。
温珉懒得理他这疯狗样,侧身准备走。
百里赤野再次上前,侧着身子抬起手臂按在墙上,挡住温珉的去路。
那视线始终黏腻在温珉的脸上,带着叙述不明的侵略感,眼底似是藏着在脸面和道德反复横跳的爱欲。
高大的身形罩下来时,首接挡住了外面的光线。
温珉很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摆这种霸道强夺的死相,显得他多尊贵似的。
气性上来,给到他的就是抬手一巴掌:“啪!”
巴掌声在这小巷响的十分突兀。
百里赤野的脸被打偏过去,火辣的痛感瞬间袭来,心中燃着微微的火气,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深邃野性的双目散发着危险,深深扫过温珉的脸。
这是第二次了,她第二次打他。
一言不合,她就打他。
“孤都没开口说话,你为何气性如此大?”百里赤野稍稍俯身,又离得她近了些,鼻间闻到了她身上的馨香中,还混了一股松冽的酒气。
温珉偏过脸,避开他的靠近:“本宫为何要与你说话?”
“还有你身上味道很重,离本宫远些。”
听此,百里赤野视线正好落在她的细颈上,心中缓缓升起嫉妒的怨怼:“他身上酒气就不重了?”
“你从来不嫌他如何,却总是看孤不顺眼。”
本就沉闷的嗓音,还越说越低,眼神带有醉意,迷离的似是有委屈。
“你还动手打孤。”
“这是你第二次打孤了,孤可有与你还手?”
面对他的质问,温珉看都没看他一眼,只觉得耳朵听到了一些很荒谬的言语:“北幽王与登徒子一样,本宫为何不能打?”
“孤不是登徒子。”百里赤野的声音大了些:“孤没有动手动脚。”
没有动手动脚,那她怎么到这儿来的,难不成鬼拖着她的腰到的这儿?
温珉不欲与神志不清的人争辩什么,冷哼道:“所以,你想说什么呢?”
一副醉鬼样,拦着她,想干嘛?
百里赤野俯身,似是想往她身上靠。
温珉只觉得眼前光线又是一暗,身子下意识的迅速往后退了半步。
她避嫌的动作让百里赤野嘴角苦涩的笑了笑:“很可笑吧。”
“孤说不会喜欢有夫之妇的。”
“可为什么你这张脸,总是追缠在孤的梦境里不放?”
百里赤野不止一次的在梦中真实的梦见温珉嫁给了自己,可又梦见温珉死了,她死后,他每日都活在后悔中。
是谁杀了温珉?他又为什么会后悔?
百里赤野看不清梦境的虚实。
这样的梦总是隔一段时间,就会反复的出现在自己的睡梦中。
那爱恨交织的感觉,显得太真实,总让百里赤野戒断不掉。
如今她活着站在自己面前,百里赤野鹰锐的眸中不自觉的浮上泪光。
他痴迷的伸手,想触摸温珉的脸。
可偏偏温珉眉心拧的很紧,凤眸一动不动的紧盯他那张深情表露的脸,心情没有复杂,是很清醒的烦躁。
没有犹豫,温珉平静的抬手将他的手扇落:“别无故发疯。”
食指警告的指着他:“不然,本宫还扇你。”
别说,这厮脸皮挺糙,扇的手疼。
百里赤野总算是明白梦里的感觉了。
很讨厌她这样盛气凌人的样子,却又在心底悄悄喜欢她的张扬。
一贯的否认自己的心,最终成为了蒙蔽爱意的刽子手。
原来他才是真正不敢爱的懦夫。
“如果孤说,只要你和周容辛和离,或者你休夫,孤愿意娶你回北幽做王后,你会愿意吗?”对上温珉那双不耐烦的眼睛,百里赤野问出这个问题后,心慌到狂跳不止。
温珉的耐心彻底告竭,抬手就猛推百里赤野一把。
她手劲儿出奇的大,偏偏百里赤野执拗的挡在她面前,身上的腱子肉鼓的梆硬,用力的推了一把,还没推动。
温珉脾气有些急躁,展开单臂,掌心对外伸着两根手指做着蓄势待发的手势。
“本宫只数两个数,你不让开,外头的暗卫就会将你射成筛子。”
百里赤野低头苦笑:“呵,你就这样厌烦与我待一会儿?”
温珉凌厉的凤眸十分冷情:“一!”
“二!”
温珉还未数到三,百里赤野挡着的手臂似有无力的现象。
身后有人大步走来。
来人一把抓过百里赤野的肩臂,将人翻过来用力摔在墙壁上,抬起手臂就往他脸上挥了一拳。
“我警告过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周容辛双眸猩红,唇抿的很紧,仔细看颈部的青筋暴起微颤着,是心爱之物差点被抢走的后怕。
第二拳落下时,百里赤野抬手将周容辛一把推了出去。
温珉打他就算了。
周容辛算是什么东西?
竟敢打他?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警告孤?”百里赤野顶顶腮,作势就要还手。
“你不过就是她身边的一条狗!”
温珉将周容辛拉过身后,抬手推了一下百里赤野:“你喝多了。”
“本宫今日不与你计较。”
百里赤野不可置信她竟能说出如此偏袒的话:“可是他打孤?”
温珉冰冷的目光首射着他:“你想撬人家媳妇儿,人家打你,你不应该受着吗?”
“还是你觉得,本宫真的与你有了什么?”
百里赤野不能接受自己比不过一个小白脸的事实:“孤是北幽的王主,哪里比不过他?”
温珉握着周容辛气的发抖的手,侧眸冷声道:“本宫出身天潢贵胄,你凭什么以为本宫能看得上你北幽的王后之位?”
“三后同朝?”温珉自觉荒谬的笑了笑:“辱你还是辱本宫?”
“再难听的话,本宫也说得出口,只怕是要伤及北幽王的脸面了。”
一个被那么多女人睡过的男人,碰她一下,她都要嫌脏。
她是真的不稀罕,所以,真用不着把自己当做一个香饽饽一样来试探她。
“就此别过,北幽王若是有疯病还是尽早去看大夫的好。”
说完,温珉抬脚拉着周容辛走了。
百里赤野不甘心这样的结果,心里被她的冷言冷语刺的很痛。
他想上去再质问她两句。
“咻!”弩箭射入百里赤野的脚尖处。
百里赤野抬眼向对面看去。
德奉带着两名暗卫立于屋顶月下。
是她身边那位与自己几经交手、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暗卫长。
德奉手中的弓弩折射出冷寒的光,在警告某些心思不纯的野狗离他的主子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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