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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赶到的时候，宋念安还躺着没醒。
见了两老，他只介绍自己的职业，说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宋山柏敏锐，记起女儿曾提到过邻居是警察。他不动声色打量一番，没揭穿对方的“狼子野心”。
“那个虐猫的人，怎么样了？”
“按流程拘留，我们会查清楚他的意图。”
宋山柏脸色铁青，眉头紧锁，心想学校的安保措施实在太差。那个学生也不知道是哪个学院的，居然持刀混进了礼堂，他必定要写建议信，这种人不该留在明德育人的学校里！
但这些都是后续的事了，宋山柏见妻子端来热水，连忙上前帮忙，顺势挡住秦野想要帮忙的手。
“秦先生，小女和爱猫的遭遇还需要你们秉公执法，查明真相，我们就不接待了。”
云悠客气地朝这边颔首致意，拉起了帘子阻隔视线。她得帮女儿擦拭身上的血迹和脏污，还要给她磨破的皮肤上药。
秦野知道自己这会儿“碍事”又“碍眼”，只好退一步，“这是我的手机号，叔叔阿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联系我。另外，我妹妹秦由心在宠物医院，芋圆正在做手术，这是她的联系方式。”
宋念安晕厥占据了宋山柏的全部心神，刚才他没来得及顾上芋圆，只知道有同学帮着送去医院了。
“你妹妹？”
“对，动物医学专业大二生。”
宋山柏捋清了兄妹俩和女儿的关系，郑重地说了谢谢。
“我马上联系秦同学，也辛苦你跑一趟。”
借着妹妹的光才得了未来丈人好脸色，秦野不敢多说别的，“您言重了，这是我该做的。我这就回队里了，念……总之，辛苦您和阿姨。”
宋山柏挥手赶人，并不想听他说更多。
待秦野离开，宋山柏急忙联系秦由心，得知芋圆还在手术中，并且因为失血过多急需输血。
“我联系店里，秦同学，麻烦你在那边看着。”
宋山柏有原光明的电话，他还知道店里所有猫都做过体检，有猫咪的血型资料。
……
辗转几道，芋圆所在的宠物医院，陆续来了很多志愿者猫咪。
梁煜博急急忙忙赶到，见到了曾经采访过的秦由心。
“你好，我是梁煜博，喵呜开业时我们见过的。”梁煜博手里提着猫包，笑笑在里头急切地打转。
“喵！喵！喵喵喵！”【还聊？快点快点！救猫救猫救猫！】
梁煜博：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让我把我急的先说完。
“宋小姐和我一起建了献血互助群，芋圆的信息是第一批登记的。我己经在群里发布了求助信息，现在需要你把就诊资料给我，我会隐去个人信息，把相关资料作为佐证材料放到群里。”
这是群里求助的章程要求，为了避免引起纠纷或是有不法分子潜入群里实施诈骗，每次求助都需要提交就诊资料证实确有其事。
秦由心认得梁煜博，知道宋念安和他有合作，把医生给的CT片子、诊断书和缴费发票给了他。
“笑笑血型和芋圆是一样的，麻烦你带他去输液室抽血。”梁煜博把猫包递给秦由心，他自己则是找了个能看见输液室的地方坐下，筛选手里资料，拍照打马赛克。
“喵嗷嗷～”【梁煜博你真是啰里吧嗦的。】
手术室内，主刀医生看一眼猫咪的血压，忧心忡忡地问助手：“血源充足吗？”
刚联系了血库的助手说道：“原本是不够的，但这只猫很好运，听说是加入了献血互助群，来了很多志愿献血的猫。”
主刀医生松了口气，“那就好。好人有好报，猫也一样。这只猫有手术史，尾巴根部做过接续手术，对刀口影响不大。但这个位置太凶险，离心脏太近，等会儿缝合的时候要时刻注意仪器数值。”
“好的，那我这边开始备皮。”
随着麻醉药的注入，除了监测仪器发出的规律的电音，手术室只余医生沉着冷静的指令声。
紧张的氛围在小小的无菌室内蔓延，手术台上的三花猫呼吸微弱，若非肚皮上下起伏，其过于冰凉的西肢会让人误以为她己然离她的主人而去。
“出血量还在升！补充血小板！”
“是。”
……
同一时间，医院里躺着的宋念安从一片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挣脱，睁开了眼睛。
“芋圆！”
云悠和宋山柏关切地上前，“安安，你感觉怎么样了？”
“芋圆呢？爸爸妈妈，芋圆呢？”
宋山柏说道：“芋圆在做手术，急需输血。我联系了你的员工，他找到你们的合作伙伴，说是你和芋圆之前加入了一个互助群。他们己经帮忙发布了求助信息，你放心，血源肯定是够的。”
“我、我梦见芋圆不见了，听不到声音了……还有很多奇怪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我记不起来了……不行，我得去找芋圆！我不在她身边，她会害怕的。”
宋念安一把掀开被子，往外冲去。
*
“姚，正道？”孟思齐手指点了点长方形学生证，念出了上面的名字，“嚯哟，这名字起的，极具讽刺意味啊？”
黄猛隔着单向玻璃，怒瞪审讯室里被限制自由的男学生，“屁的正道！这家伙就是个变态反社会。来的路上他就叫嚣放他出去，说他没犯罪，杀几只老鼠鸟雀，猫猫狗狗不犯法。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押解的路上，黄猛听了一路的噪音，现在还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孟思齐转向电脑桌前的范深远，问：“这人什么情况？博士查清楚了吗？”
“查到了一点，姚正道，男，今年18岁，云城大学财经学院工商管理专业大一生。”
“大一？”孟思齐翻起手里的资料，“这上面说，学校里发现的那些动物尸体，死亡时间最长的有个几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