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篇(2000年代)
第一章:钢笔与铁锤
2001年,马霆的散文《淬火》登上《民族文学》头条。编辑特意在"血丝纹"后面加了个括号:(保安传统刀纹)。
"多此一举。"马华龙用刺刀划掉注释,墨水晕染成祁连山的形状,"真正的刀纹,该刻进人骨头里。"
高家村的小学教师马兰花,开始在作业本背面写诗:
"爷爷的铁砧下
压着半张
没烧完的
人民公社账本"
文学的炉膛
2003年,保安人作家协会成立。首部合集《折花刀》的扉页上,印着马县长用东乡语、汉语、保安语写的序言。
深圳书城的签售会上,读者举着人造宝石腰刀要签名。马霆突然抄起展示用的铁锤,在精装书上砸出凹痕:"这才是保安文学该有的印记!"
刀与笔的远征
2008年,马兰花的诗集被译成英文出版。伦敦读者问:"Blood-vein Pattern(血丝纹)是种隐喻吗?"
她掏出随身带的鎏金腰刀,削掉诗集硬壳封面。断口处的纸纤维,竟也呈现出波浪状的纹路。
尾声:新火的文字
2010年非遗普查时,工作人员发现马华龙的铁匠铺墙上,钉满退稿信和发表剪报。最旧的那张《河州日报》边角,还粘着块1938年的弹片——正好压住首行标题:
《论民族文学的根性》
炉膛里,未燃尽的稿纸灰烬打着旋,拼出半句保安族谚语:
"好铁..."
后半截被风卷走,落在正在签售的精装书上,烫出个焦黄的洞。
寻根篇(2005年)
保安城的残垣
2005年夏,马霆循着族谱来到青海同仁保安城。这座明代戍边要塞的夯土墙早己坍圮,唯剩一棵老榆树倔强地立在废墟中央。树身上嵌着半截铁箭簇——光绪年间保安族西迁时,最后一支箭射进树干的遗存。
当地老人递来锈迹斑斑的钥匙:"你爷爷那辈的铁匠铺,锁眼早锈死了。"马霆用腰刀撬开铺门,惊起一窝沙燕,翅膀拍落的尘土里闪着金属碎屑。
铁与诗
月光下,马霆在古城墙根写下:
《戍卒的后裔》
"箭簇在榆树里发芽
铁渣在血管里结痂
我们带着淬火的姓氏
把边关走成故乡"
诗稿夹进《民族文学》时,编辑特意保留了稿纸上的铁锈渍。
散文里的火种
散文《铁匠城的星火》发表那天,马华龙正用古城带回的夯土补炉膛。老人突然咳嗽着笑起来——文章里写着:"1938年日军轰炸时,祖辈把铁砧沉入护城河,河底至今沉着未冷的星火。"
而此刻炉膛里,2005年的煤块正引燃一块明代焦炭,火苗蹿出青蓝色的光。
尾声:新刃与旧痕
马霆离开时,把发表作品的杂志压在铁匠铺门楣上。风翻动书页,露出编辑手写的评语:
"这是用钢笔打的刀。"
远处,最后一块明代城砖正被运往州博物馆。砖上模糊的"洪武"年号旁,多了道新鲜的刻痕——马霆用腰刀补刻的西夏文:
"铁会锈,火不灭"
还有一个作家是大墩的保安人,他叫马尚华,微胖,气质儒雅。毕业于师大,写过长篇小说。还当过自治县县长,发表诗歌、散文在报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