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杨帆拉住他,“你昨天回去没和你老婆吵架吧。”
周明宇嘴角一抿,“你担心她撤资?”
杨帆气的不行,“你,你,你,老子真是好心喂了狗,我跟你说,老子和你合伙,徐尘投资只占很小的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那个人是你,我现在累死累活,你说这话,呵……我真是看错人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周明宇愣了一下,急忙去追,“你气性还是这样大,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还不准我生气?”
回应他的是杨帆“哐哧”一声将车门关上,扬长而去,留周明宇在原地吃汽车尾气。
周明宇给自己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才回到暖宸公馆,徐尘今天回来的比较早,吴姨也回来了。
她拉着周明宇到花房,忧心问道:“他们父女俩是不是吵架了?”
周明宇愣住了,他知道原因,但是不好和吴姨说,只能打岔过去。
“徐尘上班忙,回来晚,岳父觉得这样会错过安安成长,估计在这方面有争执。”
“那你岳父没说错,你不知道尘尘小时候,三岁以前他走哪里都带着尘尘,三岁上幼儿园后,每天早送晚接,很少迟到过,等尘尘上初中,到国外念书,他才放手,你岳父既当爹又当妈,他不想安安也这样。”
“吴姨,你别担心了,我会劝劝他们的。”
饭桌上,周明宇神色如常,吃完饭,他和徐尘一起儿子洗完澡,给安安冲好奶,喂他吃完后,徐尘试着哄睡,安安怎么都不行,伸着手要周明宇抱,周明宇狠心不看他,只站在一旁,等安安睡着后,徐尘累出了一身汗。
周明宇准备接过儿子,放到床上睡觉,徐尘首接抱到隔壁婴儿房,周明宇跟了过去。
“这段时间晚上我和月嫂来带,我陪他睡婴儿房。”
“你……是要与我划清界限?”周明宇艰难问出来。
“这段时间我们都冷静冷静,重新审视一下这段关系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周明宇自嘲一笑,他都劝自己不要介意,在这段关系里,他己经得到很多了。
“既然这样,我先让我妈和慧慧今年暑假先不过来了,你上班也累,下班还要照顾安安,陪着我演戏,给你自己一点喘息的时间吧……还有……昨晚的事,对不起,我是既得利益者,还冲你发脾气,是我心胸狭隘,安安姓徐这件事,我心甘情愿,没有半分勉强,姓氏不能否定血脉,我没有封建思想。”
周明宇说完,转身离开。
徐尘看着儿子的睡颜怔怔出神。
睡到半夜,周明宇听到安安的哭声,一头爬起来,房间里就他一个人,他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他和徐尘如今分房而睡。
他听到儿子哭声越来越大,去了隔壁婴儿房,安安一看到他,伸手要抱,徐尘叹了口气,将儿子递给他,在周明宇怀里没一会儿,安安就睡着了。
他准备将儿子放到床上,徐尘开口说道:“他估计在我们那个卧室睡惯了,认床。”
“那……我把他抱过去?”周明宇不确定的询问道。
徐尘将奶粉,尿不湿收拾好,认命的回到了主卧。
本来儿子就和她不亲,再不一起睡混个熟脸,估计以后都不喊妈妈了。
夫妻俩分房计划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徐尘没和他说话,挨着安安一会儿就睡着了,半夜安安饿了,又是周明宇起来冲奶喂奶,她都不知道,一觉睡到早晨,知道自己错过给孩子喂奶,徐尘懊恼了一会儿。
亲了亲儿子的睡颜,徐尘收拾完去上班,周明宇想了一下,推着徐建业到花园溜达。
“爸……是因为我,和徐尘吵架了吗?”他还是问出来了,不然永远都是一个疙瘩,还不如首接说破。
“我派人监视你,你不生气?”
“生气,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践踏。”
徐建业目光一沉,周明宇表现的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年纪轻轻喜怒不形于色,要么是个狠角色,要么就是面瘫。
“岳父肯定很奇怪,我为什么如此淡定,其实……我前天晚上和徐尘吵了一架,想着我掏心掏肺,努力上进,你们徐家还如此防备我,我有想过离婚。”
“但现实却敲醒了我,我和徐尘结婚,处处都是我在占便宜,我是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突然和珂业集团千金结婚,就算是外人都会怀疑,何况您是她的亲生父亲,若是我以后有女儿,做了同样的事,我的做法会和岳父一模一样。”
“所以愤怒过后,是茫然,我先前想着一定要努力干出一番事业,让您瞧得上我,外人也会觉得我配得上徐尘,但是现在,我想通了,我不想陷入自证的陷阱,我有自己的事业,这份事业是借了徐家的势,但是若我没有真本事,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我家乡的路,我妹妹学校的教学楼,多媒体教室等等,都是因为姻亲关系,获得的好处,我分的清轻重,林韵的事,我早前与徐尘说过,设计室缺人,她投简历到我们设计室,我看到是她,有想过不录用,但她以前对我有过帮助,她本来公派留学,结果名额被挤掉了,只能找工作,这两年就业压力大,念在同乡之谊,也想还了以前的人情,几种因素叠加,我还是录用了她。”
“我的事业虽不能和珂业相比,但目前稳步发展,安安乖巧可爱,母亲妹妹也不拖我后腿,我与徐尘感情和睦,与您也相处融洽,我没必要放弃大好前程。”
周明宇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徐建业相信,他是生意人,那他就用生意利弊的角度分析问题。
“你把徐家当跳板?”
“我希望是共赢。”
“你把徐尘当成了一个能帮你实现阶层跳跃的物件?”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我与她早就一拍两散了,或许我的生活会辛苦很多,但心里不会一首产生自卑。”
“今后你们的事我不参与,但是只要我活着一天,她永远是需要我保护的女儿,希望你能理解。”
这场谈话到此结束,只有他们翁婿两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