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不还家,如锦衣夜行。
任平生虽无法带父母去大离,亲眼见一见他的“富贵”,但不妨碍他想让父母知道他在大离的厉害,想在父母面前装一装。就像小时候考了一百分,得了画画比赛一等奖,任平生都会第一时间告诉父母。
不过让任平生有点意外的是,任父任母在意的不是他在大离有多么的厉害,而是……
“你受伤了吗?伤到哪里?”
一年灭百越、一年扫匈奴,听上去是何等的神勇,但落到任母耳里,任母的第一反应是平生一定受伤过。尤其是听到平生一人冲杀匈奴军阵,任母只认为平生傻,带了十万大军,还独自一人冲杀军阵,这叫什么事。
“没有,我在大离除了是大将军,还是剑圣,武艺超群,打败天下无敌手,区区匈奴军阵,于我而言就像是进了菜园子,我打他们如砍瓜切菜。我当时抓了他们的大萨满后,就率领离军,一举杀溃单于部队。”
任平生说:“我要是受伤了,哪能继续带队冲锋。再说,我也不是傻子,我要是没有绝对的把握,又岂会一人冲杀匈奴的军阵。韵儿可以为我证明,不管是南灭百越,还是北扫匈奴,我都没有受伤过。”
“我为你证明,爸妈恐会认为我是替你作假证,倒不如向爸妈展示一下功夫。”
南韵站起来,看向桌对面的任父任母说:“爸妈,请看。”
话音未落,南韵身影一闪,来到任母身后。
任父任母看着突然消失的南韵,皆是一愣,没发现南韵在他们身后,还是任平生提醒,方才回头看到。而在任父任母回头后,南韵微微一笑,身影又是一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旁的安然亦是第一次见南韵施展出这样的功夫,满脸的惊讶、震撼。
“此乃缩地成寸,平生授我的身法,我之功力与平生相比要弱上许多,平生确为大离武功第一人,不负剑圣之名。”
任父任母看了看南韵,又看了看任平生,一时无言。他们没有想到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南韵竟然会有这样的功夫,就跟电视上演的一样,还是任平生教的,任平生还比南韵厉害。
不过震撼归震撼,任父任母还是松了口气,相信任平生在征讨百越、匈奴时,没有受伤。
收拾好心情,任父又问了一些大离其他方面的事情,任平生一一回答的同时,拿出手机给任父任母看他在大离拍的照片。在看到月冬、任巧的照片时,任平生分别介绍二人的身份。
“她叫月冬,我在那边的侍女,几岁大的时候就跟着我,我拿她当妹妹。现在是大离的少府,位列上卿,管着皇宫的一切事务。不过她对当官没兴趣,就想跟着我和韵儿,伺候我们。”
任平生说:“这个是任巧,我在大离的堂妹,你们看到她的时候,以为是然然吧,实际上不是,她和然然应该算是两个世界两朵相似的花。她们不止长相一样,性格也差不多,都爱八卦。”
安然辩解道:“我没有啊,我只是感兴趣。”
“有什么区别?”任平生接着说,“我这次回来后,然然还做梦梦到过大离,梦到月冬。由此可见,然然和巧儿的确是两朵相似的花。对了,这次回来,巧儿和月冬还都给你们准备了礼物。”
南韵适时的从鱼龙吊坠里取出任巧、月冬还有安然准备的礼物。任巧准备的礼物是一块雕刻精美的蓝田玉摆件。月冬准备的礼物和任巧的差不多。
安然见任巧、月冬准备的礼物这么昂贵,陡然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买的平城特产拿不出手。
任父任母没有这个想法,他们仅是有些意外,觉得太过破费,当即就跟安然说不用这么破费。
安然说:“我就带了点平城的特产。”
任母笑说:“这正是我们想吃的,我们还没吃过平城的特产。”
安然意外道:“平头哥没给你们带过?”
“没有,他出门从来不带当地的特产。”
任平生说:“我是觉得现在东西在网上都能买到,想吃直接在网上买,没必要特意带回来,麻烦。”
“你在外地特意带回来的,和自己在网上买的又不一样。”
“哪不一样,我感觉都一样。”
介绍完月冬、任巧,任平生接着给任父任母看摩托的照片、视频,介绍摩托的神异、聪明。
然后,任平生顺嘴说出,任巧告诉他的,他在和单于作战的战场上,一时大意被单于战马撞下马,被单于卫士围攻,摩托在关键时刻,把在他身后偷袭的单于卫士撞飞的事迹。
任父任母听到此事,又不由担心。任母脱口而出道:“你都被撞下马了,还没受伤?”
“没有,就是摔了一跤而已,”任平生转移话题,“你们别看摩托这么神勇,它还有点舔狗的属性。这次从离山大营回来,它见到巧儿的黑土,就围着黑土转。黑土不搭理它,它还死皮赖脸的赖在黑土身边。”
安然问:“黑土这个名字是你取的?”
“是啊,黑土是一匹白马,巧儿嫌难听,但黑土自己挺喜欢,巧儿没办法就只能叫这个名字,”任平生笑说,“黑土是我当年去西域从大宛国手里抢回来的,是汗血宝马,和匈奴单于的坐骑一样。”
任父问:“你在那边去过西域?”
“不仅去过,我还在西域效仿傅介子,带江无恙等寥寥数人,剑斩楼兰王、蒲类王,还吓死大宛王,”任平生一脸得意,“毫不夸张的说,我当年未动用大离的一兵一卒,仅率领我个人的商队,就征服了西域。
西域那些蛮夷畏我如虎,我让他们往东,他们就不敢往西。我说二,他们就不敢说一。
他们还因我,给大离作了一首歌。歌词大意是:
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黄金国,那里的男人威武雄壮,那里的女人漂亮美丽,身上散发着香气。
他们举止优雅,言语动听,人人都是贵人,家家都有黄金。
心动吗?向往吗?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妄图抢夺他们的黄金,抢夺他们的女人。
优雅、和善只是他们衣服,他们是世上最凶猛的大兽。惹怒了他们,他们会把你们的脑袋割下来,堆成山,会捣毁你们的房子,抢走你们的女人、孩子,抢走你们的一切。
不信,看那城门上还挂着楼兰王、蒲类王的脑袋。
强大的匈奴惹怒他们,也会被他们割掉脑袋。
我们不用害怕,只要拿出自己的宝物、黄金,就能从他们那里换得更加精美的宝物。”
听着任平生的讲述,任父任母皆有些沉默。任平生做出的功绩是很了不起,一个人做了旁人几辈子都难以做到的事,但正因如此,他们才能知晓任平生在大离的不容易,更意识到任平生为了回来,何其艰难。
任母鼻头微酸,眼睛里涌上热泪,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
今天是大喜日子,平生又显然不愿意他们担心,还是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