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祁沅沅的身份老师们知晓的并不多,只看她和祁总的脸,与亲生的别无二致。
以她们所看到的情景来说,父女俩关系是非常亲密的,说是疼爱有加也不为过。
大龙嘴里这些话实在不像是一个孩子该说的,应该是有大人教唆或者是经常听到这些话。
“怎么回事?火急火燎的把人叫来,我平时很忙的晓得不啦?”
大龙妈妈是位烫着小卷,走路带风的女人,刚从美容院开车过来。
“大龙妈妈,您家孩子大龙欺负小班的沅沅小朋友,骂对方是…”
大(3)班班主任把大龙说的那些话,选择了一小部分重复出来,担忧会再次刺激到祁沅沅。
“什么时候的事?我们家孩子不可能说这种话的,老师你不要血口喷人。”
大龙妈妈看了眼坐在角落里的女孩,她这几天是在家骂过这孩子几次,不成想被儿子学到了幼儿园里。
这种话她也只是在家发泄发泄怨气,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操场上有监控,大龙所说的话都有被记录下来,您应该让自家孩子道歉,而不是推卸责任。”
大班那几个欺负人的男孩,面孔都被照的一清二楚呈现在电脑上。
“那就道个歉,也不是什么大事,大龙快给她说对不起。”
大龙妈妈拍打着孩子肩膀,将他往前推了一把。
“我不,你明明说过她是…唔…”
大龙话还没说完,就被妈妈捂住了嘴巴。
“妈妈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小朋友,是我们家大龙做的不对,我替他道个歉,这事就这么算了。”
大龙妈妈冲沅沅露出温和的笑容,打算就这样敷衍过去,她一个小孩子也不会说什么。
“……”
对方这道歉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没有诚意,但作为一名老师,她们也不能太过偏向某一方。
几双眼睛都落在沅沅身上,她如果接受对方的道歉,这事就只能不了了之。
“是他欺负我你道什么歉?他自已没有长嘴巴吗?”
不要以为她年龄小就好糊弄,谁做错事就应该谁道歉。
“……”
大龙妈唇角的笑瞬间收敛,面相都跟着变的凶起来。
“你这孩子可真不尊重长辈,阿姨都亲自给你道歉了,怎么还得理不饶人呢?”
“你是谁的长辈?”
祁斯越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浅褐色的眸子审视着她。
“爸爸,他骂我是野孩子。”
沅沅见到他才绷不住哭了起来,脑袋埋在他的怀里,泪水瞬间打湿衣襟。
“祁总,都是误会…”
大龙妈妈涨红了脸,见到他才慌张起来,努力想着措辞试图给自已开脱,怕他会追究这件事情。
“你不是野孩子,不要听信那些疯言疯语。”
祁斯越看向孩子的眼神变的柔和掺杂着心疼,轻轻拍抚着孩子的脊背,把监控视频从头到尾观看一遍。
那些不堪入耳的嘲笑和辱骂,清晰的传入几人的耳朵里。
不算宽敞的办公室里安静的能听到呼吸声,明明已经开春却冷的跟冰窖似的。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谁告诉你我的孩子是野种的?”
祁斯越拇指抹去孩子眼角的泪水,目光看向被捂着嘴的大胖。
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总是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祁总,小孩…”
“我没问你,让他亲口说。”
大龙妈妈讪讪的闭上嘴,用警告的眼神瞪了孩子一眼,才不情不愿的松开手。
“没有人告诉我,我随口说的…”
大龙读懂了妈妈的意思,却还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嘴贱就得挨巴掌,自已犯的错自已承担,你骂了几次野孩子,我就给你几巴掌,打完这事就算了。”
祁斯越卸下手腕上缠绕着的佛珠,放在西装上衣的口袋里。
“祁…祁总他只是个孩子,经不起您打的。”
大龙妈妈没想到他会这样处理问题,连忙护在孩子身前。
几巴掌下去还不得把她儿子打成傻子。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谁教他说这些话的?”
祁斯越并不没有在吓唬她,如果给不出满意的答复,他不介意亲自动手。
“是我…是我教的,祁总,是我气昏了头说了不该说的话,被这孩子学了去。”
大龙妈妈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紧张的背后都在冒冷汗。
她上周和丈夫去参加慈善拍卖晚宴,在入口处遇到了祁斯越。
丈夫主动上去想和他打招呼结交,但是被他身边的人以有要事在身不便给推拒。
当天她就觉得特别没面子,认为祁斯越瞧不起她们。
三天前祁氏开发新楼盘,他们在两家建材公司里选择另一家,婉拒了自家的合作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