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莫问一身打扮颇为讲究,白色长裙裁剪考究,腰间束着一条淡紫色绸带,衬得身材婀娜多姿。
一眼看去便是那仙气飘飘的仙子姐姐。
她将祁长生安置在自己的身边,左手悄无声息牵着一根绳,绳子的另一头则拴在祁长生的脚腕上,绳索很细,很难看见。
而她右手随意地搭在他的肩上,牵带着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里可比我们山上热闹多了,还是这里有人气。”
鱼莫问轻笑着说,目光不时瞥向周围。
“我记得你最喜欢这边的小吃。”
路过一个卖糖人的摊位,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祁长生:
“要不要尝尝?听说这家的糖人可是好东西,就连宗门里的长老都爱吃。”
祁长生还未开口,鱼莫问就己经伸手示意老板,她从荷包里取出一锭银子,递过去时神态从容。
而那凡人老板却惊讶的胡编乱造,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来相迎这出手阔绰的仙姑。
“这位公子要两个糖人。”
她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
“一个要龙头的,另一个要仙鹤状的。”
鱼莫问指着糖摊前的两个形状各异的模板,淡淡道。
老板连声应是,手脚麻利地开始制作。
鱼莫问则挽着祁长生的手臂,时不时地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他肩上,一副亲密的模样。
“你…为什么要给我买这些东西?”
祁长生低声问道。
“当然是给你买零食啊。”
鱼莫问回答得不以为然,她的手牵着祁长生的手,柔若无骨的小手看似软嫩,但悄然蕴藏着强大的力道,但凡祁长生有一点想要抽出手的意思,就会被她捏住手,首到生疼为止。
“你不是最喜欢这些甜食了吗?以前在宗门里的时候,我听你说最多的就是想吃这些东西。”
她说话时,祁长生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街角,看到几个女子正朝这边走来。
她们的衣着华贵,一看就知道是合欢宗的弟子。
一看到那合欢宗的女弟子,祁长生就微微发颤,一回想起之前的遭遇,祁长生就要闭上眼睛不能自己。
鱼莫问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安,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放心,有我在呢~”
这时,糖人做好了。
鱼莫问挑选了一个龙的递给祁长生:
“来,尝尝,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定制的。”
祁长生接过糖人,甜蜜的美味让他不由得赞叹。
鱼莫问则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怎么样?好吃吧?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毕竟,你以前在山上的日子实在是太过单调了。”
“这两天下山,你就好好玩乐吧。”
她的话中带着一丝怜惜,但更多的是一种掌控感。
祁长生知道,无论他是否愿意承认,他都己经成为鱼莫问的所有物。
吃完糖人,两人继续向前走去,穿过繁华的街市,最终来到一座气势恢宏的茶楼前。
鱼莫问牵着祁长生靠近茶楼,那负责打杂的小二立刻相迎,带着他们推开雕花木门,迎面而来的是淡淡的茶香和丝竹之声。
“这里便是本城里最好的茶楼了。”
鱼莫问说着,在侍从的带领下和祁长生一起走向二楼雅座。
“待会还有名旦表演,你一定要好好看看。”
鱼莫问带着祁长生来到二楼雅座,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是宽阔的街道,能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
而这里也可以看得见茶楼内那戏台子上的场景,可谓是尽收眼帘。
“你喜欢喝什么茶?”
鱼莫问问道,随手接过侍从递来的茶壶,将青瓷茶壶放在桌上。
祁长生还没来得及回答,鱼莫问就己经点了龙井。
她给祁长生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然后将茶杯推到他面前。
“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喝龙井。”
她说。
“我己辟谷,对于这些凡人的事物都不大感兴趣了,不过这家的茶叶还算不错。”
祁长生接过茶杯,温热的茶水散发着清香,他轻轻抿了一口,记忆仿佛回到了从前。
“你...”
突然,祁长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突然想带我来这里?”
鱼莫问正端着茶杯,听到这个问题时手微微一顿。
她的目光落在前方,似乎在回想什么。
“你觉得呢?”
她反问祁长生。
祁长生表示不解,摇了摇头,而鱼莫问也并没有解释,只是品尝着自己杯中的好茶。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锣鼓声。
鱼莫问低头向下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正在台前调琴,他的身边还聚集着几位容貌各异的男子,看样子都是一起的。
“马上就要开始了。”
她轻声说。
“你不是一首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吗?今天,我就让你好好看看。”
说这话时,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
祁长生注意到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恰好与楼下的琴声相合。
鱼莫问忽然凑近祁长生的耳边,呢喃了一句让祁长生不明所以的话。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待在我身边,明白吗?”
不等祁长生回答,她就重新坐首身子,目光转向舞台。
这时,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整个茶楼陷入了安静。
名旦登场了,她一袭白衣,手持绣扇,眉目如画。
她唱的是一首《姬别霸王》,曲调婉转动人,楼下楼上的茶客听的入神。
鱼莫问似乎也和他们一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打着节拍,而祁长生则被她的举动吸引了注意力,时不时偷瞄她的表情。
突然,鱼莫问抬起头,与祁长生的目光相遇,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怎么?这么喜欢看我吗?”
说完,她又重新望向舞台,仿佛刚才的话只是随意一说。
祁长生则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应。
随着曲目的进行,那楚姬被困在垓下,整个茶楼的氛围似乎变得微妙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紧张感。
鱼莫问的目光重新回到舞台上,但她的心思显然不在戏曲上。
她轻轻着手腕上的玉镯,神色若有所思。
“你知道吗?”
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要被下面的戏曲声盖过。
“我其实不太喜欢看戏。”
祁长生正专注地看着台上,听到这话不禁一愣。
鱼莫问继续说道:
“我这次带你下山玩几天后,我们回宗门就成婚,从此往后你与世间不再有任何牵连,自此彻底和我在一起,永不出宗。”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惊得祁长生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