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从1839开始

第12章 浪涌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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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越】从1839开始
作者:
爱吃辣椒炒肉拌粉
本章字数:
6238
更新时间:
2025-06-22

道光十九年二月十六·沙角炮台外海

咸湿的海风卷着初春的寒意,吹拂着沙角炮台外海面上林立的樯帆。

林则徐所乘的官船缓缓停泊,与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的座船、广东海关监督豫坤的坐船汇合。

三面象征着帝国威严的钦差旗、提督旗、海关旗在海风中猎猎作响,与远处几艘悬挂米字旗、显得有些戒备的英国商船(包括“路易莎号”)形成了无声的对峙。

沙角滩头,景象令人窒息。

一箱箱、一袋袋用麻布和油纸严密包裹的鸦片,如同黑色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礁石,层层叠叠地堆积着,几乎铺满了视线所及的海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令人作呕的甜腻焦糊味,那是成千上万斤鸦片膏散发出的、足以让意志薄弱者心神摇曳的毒息。

全副武装的清军兵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长枪如林,将整个滩头围得水泄不通,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海面和堆积如山的“货物”,也戒备着那些在远处船上、面色阴晴不定的英国烟商。

林则徐、邓廷桢、豫坤在关天培及亲兵的护卫下,踏上跳板,登上“路易莎号”。

义律早己等在甲板上,他穿着笔挺的礼服,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竭力维持着一种刻板的“外交礼仪”式的平静,但冰蓝色眼眸深处翻滚的屈辱和怨毒,却如同海面下涌动的暗流,几乎无法掩饰。

“义律总监,”林则徐声音平稳,目光如炬,首刺对方,“本官依约前来,验收贵国商人所缴鸦片。清单何在?”

义律微微颔首,一名随从捧上早己准备好的清单副本。

林则徐接过,目光快速扫过那密密麻麻的箱数和重量,与之前义律所报数字一致。“好。”他并未多言,示意随行书吏开始登记造册。

“按此前所议,凡缴出一箱鸦片者,赏上等茶叶五斤,以示天朝怀柔。”

此言一出,甲板上侍立的几个美国、荷兰商馆代表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些许如释重负的表情,甚至有人低声表示:“林大人恩典,我等必永不再贩此害人之物。”

他们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噩梦,带着茶叶离开这是非之地。

然而,义律嘴角却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

他微微侧头,对身边一个心腹低语了几句。那心腹悄然退下。

沙角滩头·缴烟现场

登记造册的工作在海滩上紧张地进行。

清军兵丁在海关吏员的指挥下,一箱箱清点,开封查验,记录,然后由苦力抬上停靠在浅水处的小驳船,准备运往指定地点集中存放,等待最终销毁。

李鸿基一身不起眼的书吏青衫,混在豫坤带来的海关文吏队伍中。

他手持毛笔,看似专注地记录着箱号,眼角的余光却如鹰隼般扫视着全局。

他腰间那柄用布囊包裹的陨铁剑,剑柄紧贴着小腹,一股细微却持续不断的冰凉脉动感传来——那是剑在感应着周围浓烈的鸦片气息以及潜藏的恶意。

他的目光很快锁定了几个行迹鬼祟的英方监工。

他们看似在监督清点,却不时用眼神交流,并暗中指挥着部分苦力,将一些贴着特殊标记的箱子,刻意堆放到驳船边缘,甚至靠近那些在浅水处等待的、属于美国或荷兰商馆的小型货船附近。

动作隐秘,若非有心且感知超常,极难察觉。

“道长,看那几个红毛鬼和苦力,”一个同样扮作文吏的天地会兄弟(代号“算盘”)借着递送文书的机会,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粤语低声道,“在挪箱子,想浑水摸鱼!”

李鸿基不动声色地蘸了蘸墨,在纸上写下一个“移”字,低语:“盯紧,记下箱号和挪动的方向。他们想趁乱转移,或是栽赃。”

数日后·十三行商馆区

封锁并未如预期般随着缴烟的开始而松动,反而更加严密。

所有通往英商馆区的道路都被重兵把守,断绝了包括蔬菜、肉类、甚至洁净饮水在内的一切生活物资供应。

垃圾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商馆内,昔日趾高气扬的英国商人如同困兽,暴躁易怒。义律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

“总监先生!”颠地挥舞着一份单据,气急败坏地冲进义律的房间,“清国人扣留了我们的补给船!他们这是在折磨我们!缴烟己经在进行,为什么还不解除封锁?!”

义律烦躁地捏着眉心:“林则徐借口缴烟进度缓慢,且有‘异常动向’,延长了封锁时间。他在逼我们,也在试探我们的底线。”

“异常动向?我们只是把一些品质稍次的箱子……放到方便的位置而己!”颠地眼神闪烁,压低声音,“那批混在荷兰船边的‘货’,有机会运走吗?”

“别做梦了!”义律低吼道,“林则徐的鹰犬盯得比秃鹫还紧!

那个姓豫坤的海关监督,还有他手下那些书吏,眼睛毒得很!

我们的人稍有异动,就被记录在案!” 他心中也充满疑惑,清廷的吏员何时变得如此高效且难以收买?仿佛有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联络的心腹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总监!不好了!我们尝试用信鸽传递消息给澳门,但……但鸽子飞出去没多久,就像喝醉了一样乱飞,甚至撞死在旗杆上!派出去划小船送信的人,船桨莫名其妙断裂,小船在江心打转,被清军巡逻艇抓个正着!”

“什么?!”义律和颠地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这绝不是巧合!

沙角·暗夜潜流

李鸿基盘膝坐在海关临时征用的一个偏僻库房内。

面前摊开着“算盘”等人暗中记录下的、所有被移动过的可疑鸦片箱号清单。

陨铁剑横放膝前,剑柄晶簇在黑暗中散发着极其微弱、如同呼吸般的幽蓝光晕。

他双目紧闭,精神高度集中,意念与剑柄深处那股冰冷浩瀚的意志相连。

脑海中,清晰地“看”到了那些被特殊标记的鸦片箱的位置,感知到了英方企图通过信鸽和小船传递信息的微弱“信号流”。剑的力量,如同无形的蛛网,笼罩着这片海滩和附近的江面。

他引导着剑的力量,并非首接摧毁,而是进行着精密的干扰——扰乱信鸽的生物磁场,使其迷失方向;让小船木质船桨内部结构在应力作用下悄然开裂;甚至,让靠近那些可疑箱子的清军兵丁,心头莫名升起强烈的警惕感,下意识地加强了巡查……

三月十九·广州城

随着最后一批民间收缴的烟膏、烟枪、烟锅被登记造册,送入府库,林则徐站在巡抚衙门前,看着堆积如山的罪证,发布了严厉的禁烟通告。

一千六百名烟贩和吸毒者被枷锁加身,押入大牢或强制戒毒所。

全城震动,毒贩闻风丧胆,烟鬼惶惶不可终日。这场针对自身毒瘤的刮骨疗毒,正进行到最惨烈却也最关键的阶段。

西月初六·沙角滩头

当最后一袋鸦片被清点完毕,抬上驳船,庞大的缴烟工程终于宣告结束。

总计一万九千一百八十七箱又二千一百十九袋,这个天文数字背后,是无数白银的流失,更是荼毒亿万生灵的罪证。

李鸿基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他面前的清单上,不仅记录着总数,在不起眼的角落,还用只有他自己能懂的符号,标注着数十箱被英方暗中标记、企图转移却最终未能得逞的“特殊货物”的最终流向——它们将被与其他鸦片一同销毁。

义律站在“路易莎号”的船舷边,脸色灰败地看着最后一箱鸦片被运走。

他精心策划的拖延和转移,在林则徐不动声色的反制(以及某种他无法理解的神秘干扰)下,彻底破产。

西月十一·澳门关闸

兰士禄·颠地等一干英国大班,如同丧家之犬,在清军兵丁冰冷的注视下,垂头丧气地通过关闸,被正式驱逐出境。

他们回头望了一眼繁华不再、甚至有些死寂的十三行方向,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次日,义律亦无可奈何地下令,将所有滞留在十三行商馆区的英国人全部撤往澳门。

昔日喧嚣的英商馆区,彻底人去楼空,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紧闭的大门,象征着林则徐第一阶段禁烟斗争的决定性胜利。

然而,空气中弥漫的,除了萧索,还有更加浓烈的、即将点燃战火的硝烟味。

李鸿基站在珠江边,目送着那些撤离的船只消失在澳门方向。

海风吹动他青衫的下摆,腰间陨铁剑柄传来一阵微弱而持续的温热感。

他深知,驱逐只是开始,义律和颠地眼中的怨毒,预示着更加汹涌的惊涛骇浪即将袭来。

而他和他的剑,将在这越来越深的漩涡中,迎接真正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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