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刃孤狼志

第117章 脱下黑袍换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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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夜刃孤狼志
作者:
轩鸽1
本章字数:
4458
更新时间:
2025-07-07

1953 年的深秋,梧桐叶京体校门口铺成金毯。苏程潇站在武术训练馆门口,看着学生们在单杠上翻飞腾挪,帆布胶鞋与水泥地碰撞出清脆声响。他着藏青色运动服的袖口,这里没有硝烟和枪火,只有少年们蓬勃的朝气,却总让他想起曾经在黑夜中穿梭时,黑袍掠过风的触感。

“苏教练!” 体育组老张抱着教案匆匆赶来,眼镜片上蒙着一层白雾,“初三(2)班又闹事儿了!教导主任叫你过去!” 苏程潇眉头微蹙,转身时衣角扫过门边的拳击沙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里,传来桌椅翻倒的声响和压抑的啜泣。

推开门,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三个染着黄毛的男生靠墙站着,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弹簧刀的刀柄。墙角蹲着个瘦小的男孩,怀里紧紧护着书包,镜片碎裂的眼镜歪斜地挂在脸上。“苏老师!” 教导主任拍着桌子站起来,教案纸被震得簌簌作响,“这己经是本月第三次霸凌事件了!”

苏程潇的目光扫过男孩膝盖渗出的血迹,突然想起在香港某个暗巷,林墨卿也曾这样蜷着身子躲避特务的追捕。他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三个男生面前:“听说你们觉得自己很威风?” 话音未落,最壮实的男生突然挥拳袭来,风声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莽撞。

苏程潇侧身避开,手腕如铁钳般扣住对方脉门。在对方痛呼出声的瞬间,他脚尖轻点,借着力道将人甩出半米远。其余两人脸色骤变,弹簧刀出鞘的寒光映在他眼底。“一起上。”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运动裤下的双腿微曲,摆出咏春的起手式,这是他教给学生们的第一课 —— 永远不要主动挑起争斗,但也绝不能退缩。

三分钟后,三个男生瘫坐在地,手腕红肿,眼神里满是恐惧与震惊。苏程潇弯腰捡起男孩的眼镜,用衣角仔细擦拭:“想学吗?” 他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真正的强大,不是欺负弱小,而是保护想保护的人。” 男孩抬起头,淤青的眼眶里蓄满泪水,突然抓住他的袖口:“老师,听说你以前是飞檐走壁的大侠?”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开苏程潇记忆的闸门。他仿佛又看见自己身着黑袍,在香港半山别墅的枪林弹雨中穿梭;看见林墨卿在海底实验室,用颤抖的手注入中和剂。运动服下的旧伤疤突然隐隐作痛,那是被 “夜鹰” 的子弹擦过时留下的。

与此同时,城西医院的走廊里,林墨卿摘下听诊器,白大褂口袋里的钢笔硌得腹部生疼。这是她转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消毒水的气味取代了硝烟,病历本上的字迹渐渐淡去了枪茧的痕迹。“林医生,急诊室送来个重伤员!” 小护士的喊声打破寂静,推床的轱辘声由远及近,担架上的男人浑身是血,衬衫口袋里露出半截蛇形吊坠。

林墨卿的呼吸一滞。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戴手套的手却微微发抖。消毒钳夹起纱布的瞬间,她瞥见男人后颈的刺青 —— 和 “夜枭” 杀手如出一辙的蛇形图案。“准备清创手术。” 她的声音冷静如常,转身时却悄悄按下呼叫铃。手术室顶灯亮起的刹那,她想起苏程潇说过的话:“我们的敌人,永远不会真正消失。”

体校的夕阳把训练馆染成暖金色。苏程潇坐在单杠下,看着那个被霸凌的男孩反复练习格挡动作。少年额头的汗水滴在水泥地上,晕开小小的痕迹。“老师,你为什么会来教武术?” 男孩突然开口,“你明明可以做更厉害的事情。”

苏程潇仰头望着单杠,金属表面倒映着他模糊的面容。他想起转业那天,组织领导语重心长的话:“新中国的建设,不仅需要在战场上拼杀的战士,更需要培养下一代的引路人。” 风掠过树梢,带起几片枯叶,他伸手接住一片:“你看这叶子,落在地上,还能滋养新的生命。”

夜幕降临时,苏程潇刚踏进家门,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透过猫眼,他看见三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在楼道徘徊,其中一人的皮鞋跟处沾着暗红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他摸到玄关处的棒球棍,却在开门的瞬间愣住 —— 门外站着的,是白天被他教训的三个男生,此刻手里捧着鲜花和水果,脸上写满局促。

“苏老师,我们错了。” 为首的男生低头,“我们想跟你学武,不是为了打架,是想像你一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做个真正的男子汉。” 苏程潇放下棒球棍,月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亮少年们诚恳的脸庞。他突然想起林墨卿常说的一句话:“正义就像种子,总要有人把它种进土里。”

而在医院的值班室里,林墨卿盯着手术记录单,上面的血型数据让她脊背发凉。那个 “夜枭” 杀手的血型极为罕见,和三年前在南海潜艇基地发现的实验体完全一致。她轻轻拉开抽屉,取出藏在最底层的微型胶卷 —— 那是从海底实验室带出的,记录着美军基因改造计划的关键证据。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林墨卿下意识摸向腰间 —— 那里早己没有了配枪,取而代之的是治疗用的银针。走廊传来脚步声,她迅速将胶卷塞回原处,却在抬头的瞬间,与一双熟悉的眼睛对视。“好久不见,林医生。” 戴着口罩的男人倚在门框上,袖口露出半截蛇形纹身,“我来取个药,治疗... 相思病。”

林墨卿的手悄然按在报警器上,白大褂下的心脏狂跳如擂鼓。她想起白天那个被霸凌的男孩,想起苏程潇在训练馆说的话。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男人的身影与 “夜鹰” 的面容渐渐重叠。而此刻,苏程潇正在家中给学生们写训练计划,钢笔尖在纸上顿了顿,他望向窗外的夜色,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城市的霓虹渐次亮起,体校的训练馆依然灯火通明。苏程潇带着新收的徒弟们练习拳法,少年们的呐喊声穿透夜空。他知道,脱下黑袍换上白袍,不过是换了种方式守护这片土地。但暗处的敌人从未消失,那些被掩埋的秘密,终将在某个雨夜破土而出,而他和林墨卿,早己做好了再次战斗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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