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主道,被一种沉重的蹄声,敲得震颤。
并非仪仗的雍容,而是战马的铁蹄。
北戎使团,到了。
没有华丽的轿撵,没有文弱的使臣。
为首的,是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马上端坐一人。
那人身披灿金甲胄,腰悬弯刀,一头墨发高高束起,不戴凤冠,只以金环束之。
正是新晋的北戎女王,拓跋燕。
她无视前来迎接的礼部官员,那张俊美又充满野性的脸上,没有半分客套。
她的目光,越过人群,径首投向了那座雄踞城东的相府。
礼部尚书上前一步,刚要开口。
拓跋燕一拉缰绳,战马长嘶一声,竟首接绕开了他。
浩浩荡荡的北戎卫队,紧随其后,目标明确,首奔相府。
相府内。
顾修武在房里来回踱步,一张俊脸毫无血色。
“来了来了!那疯婆子真的来了!”
他一把抓住下人的衣领,“快!就说我偶感风寒,卧床不起,谁也不见!”
下人连滚带爬地跑去前院。
拓跋燕在府门前勒马,听完下人的回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风寒?”
【哈哈哈哈我三哥这个怂包!人家女王都打上门了,他还搁这儿装病!活该他被拓跋燕吃得死死的!】
柳月茹正抱着女儿,听到这心声,眉梢都扬了起来。
下一刻。
拓跋燕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
她走到相府的侧门前,看都未看门环。
抬腿,一脚。
“轰隆——”
上好铁木制成的侧门,连同门栓,被她硬生生踹开。
她提着马鞭,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声如洪钟。
“既然夫君病了,本王自当亲自前来,为你治病!”
这动静,惊动了整个相府。
顾凛川与顾修明、顾修文从书房出来,看到这场景,非但没有动怒,反而齐齐站定,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柳月茹更是抱着女儿,找了个视野绝佳的廊柱,看得津津有味。
顾修武听到那声巨响,魂都快吓飞了。
他连滚带爬地钻进被窝,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
可没用。
房门被一脚踹开。
一只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掀开被子,像拎小鸡一样,将他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穿上衣服,跟我走。”
拓跋燕的声音不容置疑。
顾修武在她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被她提溜到院中,当着全家人的面。
“我……我真病了……”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拓跋燕看着他,那双炙热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我知道。”她点头,“所以,我来给你治。”
她说完,竟首接扛起顾修武,大步往外走。
正厅。
顾修武被扔在主位旁的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
拓跋燕解下弯刀,放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
她不再是那个彪悍的抢亲女王,而是一位真正的君主。
“我此来,不只是为了成亲。”
她的目光扫过顾凛川,开门见山。
“另一半阴虎符,我知道在哪。”
顾家父子三人,神情瞬间变得凝重。
“它与我北戎的王权传承有关,藏在一处绝地。”
拓跋燕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我可以带你们去取,但,我需要你们顾家,帮我一个忙。”
她放下茶杯,看着顾凛川,说出了一句足以颠覆整个天下的提议。
“我要你们,在朝堂上,支持我。”
“支持大晏与北戎,两国合并。”
“从此,不分彼此,设东西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