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世
项城凤阳山"天色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了" 爷爷，我还有救吗？”小女孩的声音微弱如游丝，苍白的小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她蜷缩在颠簸的车厢内，眼神中透着孩童的恐惧。
“有，当然有，我的乖孙女。”白发老头——贺老爷子——用布满皱纹的手轻抚着她的额头，声音柔得像春风。他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西装，每一道褶皱都透着权贵的威严。然而，当他转向前排的管家时，那和蔼瞬间化为冰冷：“还要多久？”语调低沉，目光如刀。
管家身子一颤，头埋得更低：“老……老爷，仙师隐居在凤阳山深处，这土路泥泞难行，车轮都陷住了，恐怕还得二十来分钟。”他声音哆嗦，额角沁出细汗。
贺老爷子眉头紧锁，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火。可视线落回孙女滚烫的小脸时，心又软了——那张可爱的小脸正因痛苦而皱成一团。只要能救她，跋山涉水也值了。“山上那仙师的身份，查实了？”他沉声问，指尖无意识地着孙女的手背。
“老爷，千真万确。”管家忙不迭点头，“是活了一百多岁的真仙师！当年抗战时，他救过无数性命，外国记者还拍过他和一个小男孩的合影……”话音未落，贺老爷子思绪飞转：是啊，百年前灵气复苏，多少人突破寿限，却又在西十年后戛然而止，至今科学难解。管家续道：“这百年间，他每隔几年便下山行医，救活之人无不感激涕零，乡民尊他为‘凤阳山仙人’。若非这般名声，咱们也寻不着踪迹……”
与此同时，凤阳山顶，一间破败的茅屋在寒风中摇晃。屋内，一盏煤油灯的火苗时明时灭，映着床上老道枯槁的身影——他像一株将朽的老树，风吹即倒。老道浑浊的眼中噙着泪水，唇瓣无力翕动，呢喃着：“真的……不来见最后一面吗？”就在生命烛火将熄的刹那，门帘被猛地掀开。
来人是个约莫十八岁的少年，衣衫褴褛，粗布衣上沾满泥尘，却掩不住眉宇间的清澈。老道倏地睁大双眼，泪水无声滑落，喉间哽咽难言。
少年箭步上前，两指轻点老道额心，一抹金芒没入其间。老道浑浊的眸子骤然清明，气息也平稳了几分。“阿狗，我无力续你的性命，只能借这回光返照之力……”少年嗓音沙哑，却字字清晰，“临终有何憾事，尽管道来。”
老道——阿狗——颤抖着攥住少年的手，泪水决堤：“我怕……怕赶不及见您最后一面啊！当年若非您在那刺骨寒冬收留了我，我早己冻毙街头……”他泣不成声，“您传我道法，授我医术。可弟子愚钝，道法难悟，唯医术略得皮毛。追随您数十春秋，毕生渴求一声‘徒儿’的认可……这便是阿狗唯一的遗愿了。”粗布少年心中平静的湖水泛起一丝涟漪。他翻掌变出一杯茶，说道：‘行，这碗茶你递给我，我便认你做徒弟。’" 老道闻言一怔，浑浊的双眼渐渐泛起泪光，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用尽全力撑起身子，颤抖的手捧起茶杯递向我，喘息道：“徒弟……该你……给师父敬茶了。”我微微颔首，指尖一拂，一股柔和的力量托着他缓缓躺下。 粗布少年轻叹一声，声音轻得仿佛随风飘散的柳絮："你可知...我为何始终不愿收你为徒？"他抬起手，指尖流转着若有若无的道韵，"我身负大道法则，若你拜入我门下，必会沾染这份因果。" 他的目光穿过飘摇的落叶，落在远方："当年传你道法时我便说过，待你修行有成，若能入我法眼..."话音忽止，衣袖无风自动。 少年俯身，将一枚玉简轻轻放在老道的掌心："如今你命数将尽...法则之力，终究奈何不得己死之人。"他忽然展颜一笑，如冰雪初融："所以现在，我愿收你为徒。" 最后一缕夕阳为他的粗布衣衫镀上金边，也照亮了床上那人骤然的眼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