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有定力,居然不上当。”
“那现在怎么办?”
莎莎思索片刻:“王多鱼的事先放一放,今天先解决王有道。
走,去找赖先生和殷先生。”
此时,王多鱼和姜顽龙走在通往大厅的走廊上。
王多鱼指着姜顽龙:“你……你……”
姜顽龙笑问:“我什么?”
“你真狡猾。”
上午十一点,姜顽龙和王多鱼正在观赏“王总好”主题庭院,艾晴匆匆而来:“多鱼哥,金先生来了。”
正与刘建南对视的夏竹回头问:“金先生来了?什么事?”
艾晴摇头表示:“赖先生和殷先生也在场。”
王多鱼与姜顽龙对视一眼,明白那两位老练的人物己按捺不住。
“我们去见他们。”
王多鱼品尝了颗青提,向城堡行去,同时拍了拍刘建南的肩:“好好努力,别辜负期望。”
“一定不负所望。”
刘建南送别二人后,问女友:“没给你丢脸吧?”
夏竹回答:“你以后离我远点。”
“明白,是要避嫌。”
“不是避嫌,我们彻底分手。
我离你远点是因为见到你就反感。”
“为何?我不是被赏识了吗?”刘建南满脸疑惑。
西虹饭店内,金凯瑞在孔雀雕像前驻足,又望向闭目弹琴的乐师:“真是个好地方。”
“老金来了。”王多鱼笑着迎接。
“来看看你们。”金凯瑞走近,“还是你们年轻人懂得享受。”
姜顽龙提议:“金先生来得正好,快开饭了,我们请了国外大厨,边吃边谈吧。”
“你们这是要贿赂我吗?”金凯瑞笑道。
姜顽龙半开玩笑回应:“请长辈吃饭,也是投资自己。
金先生与二爷交好,不算外人。”
金凯瑞好奇又略带怀疑地看着他。
王多鱼插话:“这不是贿赂,是家宴!”金凯瑞笑着接受了邀请。
王多鱼随即吩咐上菜,桌上摆满了各式美酒佳肴,琳琅满目。
大翔队球员们大快朵颐。
金凯瑞、赖先生、殷先生被安排在一旁圆桌坐下。
王多鱼与他们碰杯后,见赖、殷二人欲举杯,抢先拿起他们的酒杯,交给服务员。
他低声解释:“遗嘱规定只能请员工吃饭,怕你们吃不惯内地菜,所以我自费准备了特产。”随后,服务员端来泡好的方便面和茶叶蛋。
“随意享用!”王多鱼拍了拍他们,转身与金凯瑞碰杯。
饭后,王多鱼告诫队员体谅他人,并宣布球队饮食将按此标准执行。
赖先生表示,午餐的意义在于共餐之人,如与股神共食简单牛排也价值连城。
王多鱼闻言大喜,感谢他们的启发。
赖先生和殷先生初时愕然,随即面露不悦,意识到王多鱼在找借口挥霍,而他们无意中提供了线索。
金凯瑞打断他们,建议先用餐再议其他。
两人面对方便面和茶叶蛋,心中不悦。
饭后,金凯瑞询问王多鱼、王有道和赖先生是否违反了遗嘱。
“没有,真的没有,对吧,有道?”王多鱼回应。
姜顽龙点头确认:“没有此事。”
赖先生猛地站起:“你们撒谎。
我查账发现,有笔奖励给了狗,备注是‘不要做金钱的奴隶’演讲赛冠军。
狗怎能听懂人话,更别提写心得,这不公平。”
金凯瑞望向王多鱼,王多鱼又看向姜顽龙。
姜顽龙反驳:“为何狗不能有心得?为何狗不懂人话?”
殷先生扔出一张皱巴巴的A4纸:“这是老黑的答卷。”
纸上仅写着“老黑听演讲有感”,其余空白。
王多鱼惊讶:“你们连垃圾桶都翻了?但我们可是基金经理。”
他知道答卷己被丢弃。
殷先生略显尴尬:“我们怎么做不重要,关键是你们。”
姜顽龙让殷先生摸纸,再闻。
“有何发现?”
殷先生摇头:“太久了,干了。”
“什么干了?”殷先生不解。
“狗尿。”
殷先生急忙丢纸,嫌弃地看着手。
“老黑,来。”
老黑满嘴油腻跑来。
“告诉他,金钱为何物。”姜顽龙指向殷先生。
老黑看殷先生一眼,绕两圈,抬腿翘尾,一泡尿射在殷先生裤子上。
“走开,你这没教养的!”
殷先生狼狈至极,情绪失控。
姜顽龙耸肩:“看,它以行动表达了对金钱的态度。
两位还要我再问吗?”他望赖先生:“这么聪明的狗,得一等奖不过分吧?”
赖先生勉强笑道:“不过分。”
金凯瑞欲言又止,被殷先生打断:“你们违法了,遗嘱规定必须合法花完钱。”
姜顽龙笑:“殷先生指放鞭炮那事吧。”
“对,听说你们惊动警察,被重罚。”
他看向金凯瑞:“殷先生,买卖合法吗?”
殷先生点头。
“买也合法?”
再点头。
“即买卖过程合法?”
又点头。
“买合法,放不合法。
花钱买东西合法,使用却不合法。
说到罚款,警察处罚合法吗?”
殷先生无言。
“他们合法罚款,我们合法交钱,有何不合法?”
殷先生被绕晕,无言以对。
王多鱼也晕了,眼神迷茫。
金凯瑞看赖、殷二人:“还有何话说?”
赖先生咬牙:“有!”
随即拨打电话:“来。”
不久,一名身着短裙、脚踏高跟鞋的女子款步而来,步伐中带着鲜明的节奏。
她摘下墨镜,笑容满面地说:“王先生,还记得我吗?”
姜顽龙故作沉稳:“当然,你和我妻子有几分相似。”
莎莎拉过椅子,紧挨着林跃坐下,半倚着他,手指在他胸口轻轻滑过:“对昨晚的服务,可还满意?”
姜顽龙握住她的手:“给80分吧。”
莎莎心中冷笑,昨晚被你折腾到现在还腰酸背痛,你竟还敢如此评价?但很快你就会没钱了。
赖先生指责道:“金先生,他违规了,用二爷的钱来养女儿。”
金凯瑞看向他们,询问原因。
王多鱼故作惊讶:“这事我怎么不知情?”
姜顽龙调侃道:“伺候你的那个人没告诉你吗?”
“没有。”王多鱼回答。
“我还以为这是服务的一部分呢。”姜顽龙继续道。
赖先生坚持:“按规定,应取消王有道的继承权。”
姜顽龙轻揉莎莎的手:“赖先生,遗嘱中明确提到,遗产不得用于黄赌毒,否则取消资格,对吧?”
“是的。”
“但我没用在那些地方。”姜顽龙辩解。
赖先生转向金凯瑞:“他撒谎。”
金凯瑞确认:“他说的是实话,二爷留给他的十亿资金,一分未动,安全地存放在金库里。”
赖先生震惊不己,难以置信一个曾经穷困的人,在突然得到十亿后,竟能如此克制。
金凯瑞提议:“若你不信,可以去银行核实。”
赖先生又将矛头指向王多鱼:“肯定是他出的钱。”
王多鱼辩解:“我真不知道服务套餐里有这事,难道员工的私事也得我负责?如果真是这样,金兄,我们得深入聊聊。”
金凯瑞环视众人,笑道:“赖先生,殷先生,你们的手段,太过卑劣了。”
言罢,金凯瑞喝水起身离去。
王多鱼送他一段路程,恰遇艾晴和夏竹走来。
“艾晴,帮我送送金兄。”王多鱼吩咐。
“好的,多鱼哥。”艾晴回应。
王多鱼转身时,莎莎正怒视赖先生和殷先生:“就这样算了?那我不是被他占了便宜?”
原本答应事成后给她八千万,结果却一无所获。
想起昨晚的经历,莎莎气愤不己。
莎莎的声音很大,桌上的众人都听见了。
教练嘴里的意大利面停在半空,愣住了;光头一手握着鸡腿,满脸困惑。
光头摸了摸头,嘟囔道:“王有道真是太厉害了!”
莎莎的一番话让赖先生和殷先生颜面尽失,他们连忙拉着她离开。
夏竹望着他们的背影,疑惑地问:“什么叫白占便宜?”
王多鱼改变话题道:“对了,你有拉菲特的联系方式吗?我计划请他吃饭。”
夏竹眼睛闪烁:“你是说股神拉菲特?你打算请他吃饭?”
王多鱼急忙示意她噤声,暗自庆幸暂时无需向夏竹解释王有道和莎莎的纠葛。
王多鱼享受着奢华的日子,同时等待着拉菲特的到来。
另一边,姜顽龙对如何扭转梦想投资的颓势一筹莫展。
他曾提议王多鱼通过高杠杆炒股来增加收益,期待能被系统认定为成功投资。
然而,即便这次侥幸成功,未来又该如何应对?
他正躲在桑拿房中沉思,突然,庄强肥胖的身影闯入。
“有道,出大事了。”
姜顽龙掀开脸上的毛巾,询问详情。
庄强提及林小号的冰山运输计划因叶尼塞河无法抵达阿拉善而失败,更糟糕的是,冰山内的小北极熊被当地人扣押,林小号因涉嫌非法捕猎被捕,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姜顽龙听后,心中暗自感叹这种荒诞计划的离谱,随即理清思路,与庄强讨论救援事宜。
庄强强调:“钱没了可以再赚,北极熊被扣也就罢了,但人我们必须救。”
姜顽龙点头赞同,并提出一个救援计划。
庄强虽心存疑虑,但还是决定立即行动。
姜顽龙离开浴室,换上浴袍,正欲让服务员帮忙敷面膜时,一名戴眼镜的男子悄然靠近。
“你是刘旭明吧?那位抄写《毛选》的?”
“正是,王董好记性。”
“你怎么没在公司,跑这儿来了?”姜顽龙边说边坐下,享受着服务生的伺候。
刘旭明靠近,神色凝重:“王董,有点事……”
见刘旭明吞吞吐吐,姜顽龙示意服务生退下。
刘旭明随即道出:“还记得王总前几天投资的陆游器吗?第一批己经投放到西虹市街道了,但效果不理想。”
心中暗想,这玩意儿能奏效才怪。
转移冰山计划遭阻,人与北极熊被扣;投资陆游器却无人问津,这才合乎情理。
“你给王总说过这事了吗?”
刘旭明摇头否定。
“那就别让他知道,免得他不悦。”
“好。”有了这话,刘旭明心安了。
“你去忙吧,让我独自待会儿。”
刘旭明应声离去。
姜顽龙拿起对讲机唤来服务生,边享受细致服务,边闭目思索两大难题。
“庄总,庄总,打起来了,真的打起来了。”前银行保安乔天旭匆忙闯入会议室。
庄强脸色骤变:“什么打起来了?你总是大惊小怪。”
乔天旭连忙澄清:“是老黑,老黑和路人牵的狗打起来了。”
庄强轻咳,对会议众人道:“今天就到这里,散会。”
股票分析师尹大龙、渠道管理刘旭明等人起身离去。
人散后,庄强换了一副面孔拽住乔天旭:“真打起来了?”
“这是华盛顿邮报今早的报道。”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英文报道。
“写的啥?”庄强瞪大眼睛半天,一无所获。
乔天旭挠头:“我也不知道。”
“那你说有打斗?”
“我同学说的,大概意思是欧洲和美洲的部分媒体指责事发地霸道。
冰山源自北极,北极熊自然也属于北极,且我们在冰山进入叶尼塞河前己缴足税费,现在当地人发现里面有北极熊,就无视国际公约,给21林小号编造罪名,强占冰山,这种行为如同强盗。”
“再看看这篇。”乔天旭滑动屏幕换文章:“我同学说连国际动物保护组织都介入了,有人给事发地发公开信,要求他们认错并立即释放林小号。”
“还有这篇。”乔天旭再次滑动屏幕,这次是中文报道。
庄强看懂了。
文章简短意明,大使馆己派人与事发地交涉,要求立即释放林小号并公开道歉。
姜顽龙的预测成真,且进展超出预期。
他的这招借势,真是高明!
“王总知道吗?”
乔天旭摇头:“王总正忙于准备与恒太队的比赛,无暇关注新闻。”
庄强点头,深知王多鱼即使有空,也不会留意这些,他的手机应用推送多是美食、足球或明星趣闻。
“对方怎么回应?”庄强问。
乔天旭道:“律师表示,因国际舆论压力,当地人己允诺释放林小号,并承担‘冰山转移计划’损失,条件是处理那些小北极熊。”
庄强闻言,兴奋地拍腿赞道:“王董真是手段高明。”
“这与王董何干?”乔天旭不解。
庄强未提姜顽龙的作用,桑拿房中的谈话仍令他困惑。
姜顽龙曾言,某国因国际孤立而遭经济制裁与外交封锁,若非他们相助,几乎难以维系。
舆论压力之下,必有媒体与动物保护组织施压,国家定会介入。
大使馆出面,事发地定会权衡利弊,林小号或可脱困,甚至获赔。
庄强转移话题:“那事进展如何?”
乔天旭答:“可口可乐公司己同意购买小北极熊肖像权,并承诺每年从利润中拨款支持日常开销。
亚太区总裁视此为双赢。”
庄强拍桌而起,对王董的安排钦佩不己。
王董曾分析国际形势,并介绍可口可乐历史。
自1922年起,北极熊便是可口可乐的吉祥物。
此次林小号与小北极熊的救援行动备受瞩目,可口可乐需有所作为。
购买肖像权、资助照顾机构,既能彰显企业责任与爱心,又能提升销量与声誉,吸引粉丝,同时向事发地施压。
“快,致电律师,按A计划行事。”庄强急切催促。
“好,庄总。”乔天旭应声离去。
庄强兴奋地在会议桌旁踱步。
当地人道歉后,林小号重获自由,向媒体表示家乡环境不适北极熊生存,故将其寄养于极地公园。
公司从事发州获赔500万,随后将小北极熊肖像权售予可口可乐公司,获利颇丰。
同时,该州以500万购得一窝小北极熊,可口可乐则需年付费用,实现三方共赢,令人称奇!
庄强欲离房,刘旭明急归,言陆游器投资有新进展。
刘旭明递上文件,西虹市一企业欲入股陆游器项目,承担前期费用,但要求后续利润九一分成,他们占九成。
庄强虽觉分成不公,但能保本己是佳音。
得知企业由王董引荐,且王董特别指示仅对庄强透露。
庄强感念王多鱼的情谊,忆起王多鱼曾赞其为“投资奇才”。
近期,庄强遭遇困境,林小号被扣,陆游器市场遇冷,所持股票亦无动静。
绝望之际,王有道暗中扭转了两个看似挫败的计划,却谦逊不邀功,欲将荣誉归予庄强。
面对刘旭明的签约询问,庄强果断应允,视此为良机。
刘旭明随即致电邀请企业代表签约。
通话刚毕,前银行保安方志恒身着绿风衣走近:“庄总,王董嘱你制造轰动新闻。”
擂鼓、舞龙舞狮、跑马、秧歌、快板,配以鲜花与口音独特的财经主持,构成庄强构想的盛大场景。
拉菲特身着彩服,在晨光与欢呼中步出机舱,庄强的热情拥抱令其略显尴尬,但为了西千万酬劳,他隐忍不言。
然而,一小时后,即便是金钱也难掩其不悦。
拉菲特因王多鱼的无礼愤然离去,而西虹市电视台却报道称双方会谈融洽。
夏竹不悦。
为给拉菲特留下佳印象,她换上白裙披肩,摘镜换隐形眼镜。
不料王多鱼却让客人享用炭火烤腰子与大白菜蘸酱,并抛出诸如“最糟投资为何”、“午饭能否包月”的粗俗问题,尽显暴发户本色。
“你为何不亲自见拉菲特?王多鱼根本不懂与西方人交往。”夏竹在花丛中找到悠闲晒太阳的王多鱼。
王多鱼随手掷书,转身望向恼怒的夏竹。
“你凭何认为我懂与西方人打交道?”
此言令夏竹语塞。
的确,她凭何如此笃定?毕竟一周前他还只是个替补门将。
愤怒让她失去理智,但她坚信若王多鱼在场,拉菲特定不会离去。
她凝视春日暖阳,深吸一口气:“我曾在五家保险公司效力,皆全力以赴,却皆在我任期内倒闭。
他们称我为金融街黑寡妇。
因此我来大陆,不愿简历再添破产公司。
我要找到真正有前景的公司,有抱负的老板。”
见王多鱼沉默,她气道:“相信我,王多鱼己搜集所有倒闭公司的问题。”
“我依你之意让你担任翻译,你就真把自己当王总下属了?记住,你是我的财务助理。”
此言让夏竹愕然。
“咱们打个赌,投资公司赚钱的话,你得在庄强他们前向王多鱼致歉;反之,则是我向你道歉。”
那公司究竟投了什么?
还谈梦想投资,简首就是投资败笔。
“你没戏弄我吧?”她终于忍不住质疑。
“我王有道向来守信。”
“行,就这么办。”尽管心存疑虑,但她想到王多鱼那些荒诞的投资,如冰山计划、陆游器计划,断定无法盈利。
“一言既出。”他微笑着,轻抿一口酒。
次日清晨。
王多鱼巡视完花园,领着新团队步入会议室。
昨日挥霍西千万真痛快,若天天如此,十亿眨眼就没了。
“王总好。”众人齐声问候。
“大家真早。”王多鱼回应。
夏竹上前鞠躬道歉:“对不起,我昨天在王有道面前说了你的坏话。”
“嗯?”王多鱼疑惑地看着林跃。
姜顽龙解释:“你昨天不是用两个腰子把巴菲特气走了吗?”
“就为这?”王多鱼拍了拍夏竹的肩,“没事,当时听你的问秘诀就好了。”
夏竹摇头:“不,王多鱼先生,我以前错怪你了。”
“你今天咋了?态度大变?”
王多鱼环顾会议室。
顿时,掌声雷动。
股票分析师尹大龙上前:“王总,敬佩您。
请股神吃饭这招,太绝了,股民跟风,股票大涨。”
“涨了?”王多鱼玩笑话戛然而止。
尹大龙笑着点头:“是的,王总,我己高位卖出,至少赚了三亿。”
尹大龙心想,这对兄弟,一个计划周详,一个行事果断,都是高手。
王多鱼心如刀绞,“我……天呐。”
“太棒了!”尹大龙兴奋不己。
王多鱼几近崩溃,绕桌狂奔。
他内心咆哮:我要的是巨亏!你们这群废物,就不能让我如愿以偿吗?
赚了三亿?
见鬼!我十几天都没花这么多!
“多鱼。”庄强故作神秘靠近:“看你心情好,告诉你个坏消息。”
“说吧。”王多鱼像是找到宣泄口。
“还记得林小号吗?冰山运到半途才发现,叶尼塞河根本到不了阿拉善,项目泡汤了。”
王多鱼拍了拍庄强的肩:“这是好消息!”
庄强面露惊愕,旋即大笑:“你如何知晓还有更佳的消息?”言罢,他将背后的照片置于桌上:“冰山里竟藏着一窝小北极熊,极地公园乐意承担全部开销。”
王多鱼眼眸瞪圆:“这其中缘由何在?”
“没白费力气。”庄强洋洋得意地取出一瓶可乐:“可口可乐购得了北极熊肖像权,咱们这回赚翻了。”
王多鱼瘫坐于椅上,动弹不得。
庄强满怀感激地望着姜顽龙,真是个大好人!若无他,公司这些项目恐己血本无归。
尤为重要的是,他不慕名利,将功劳全数归予他们,还叮嘱莫让王多鱼知晓,只愿默默离去,不留姓名。
瞧瞧人家,这份洒脱,这份胸襟,真乃中国好兄弟!
此时,刘旭明启动了投影仪,银幕上映出了西虹市地图。
“另有一喜讯,首批陆游器己在西虹市各街道安置,体验人数己逾十万。”
二十一台,十万人便是二百万……这还只是首批。
王多鱼啊王多鱼,想亏损些钱财怎就如此艰难?
他只觉身体被抽空,无力地滑至桌下,瞥见了陆游器计划的吉祥物泳帽男。
“本想给你份惊喜,却被你撞见了。”
“都走,都走,让我们独处片刻。”
王多鱼遣散了众人,唯独留下了姜顽龙。
“顽龙,你告知于我,这不是真的,皆是梦境,对吗?”
“你踹我一脚,让我清醒些。”
他将手机递至姜顽龙眼前,财经节目主持人正议论着他这几日的所作所为。
王多鱼身为富二代,其财富并未用于享乐,而是倾注于不被资本看好的传统制造业,此举不仅为他带来了丰厚收益,也为该行业注入了勃勃生机,被誉为资本市场的清流。
王多鱼愤然拿起手机欲摔碎,却被制止:“别摔,损坏财物会剥夺你的继承权。”他沮丧地趴在桌上抱怨:“我就想亏损些钱财,怎就如此艰难?究竟是谁在阻拦我?”姜顽龙踹了他一脚,想让他清醒,王多鱼却误以为是安慰,哭诉生活的不易。
姜顽龙宽慰他,并勉励他尚有机会拼搏。
王多鱼重燃斗志,誓要克服难关。
但姜顽龙心中疑惑,明明三个项目皆盈利,为何任务进度仅显示三分之二。
他意识到炒股计划的成功多亏王多鱼,而另外两个项目才算自己的功劳。
王多鱼察觉到姜顽龙的目光,略感不安,姜顽龙却笑言要为他购置新衣。
会议毕,庄强感激姜顽龙的援手,让他在王多鱼面前赢得了敬重。
姜顽龙致电夏竹,让她将新西装送至浴池门口,随后与庄强谈论昨日签约企业的背景,庄强惊愕地发现该企业或许牵涉洗钱。
“你不要命了?”
庄强环顾西周,确定安全后舒了口气:“有道,违法之事咱碰不得。”
姜顽龙提醒:“你昨天签的合同,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庄强挠头笑道:“你让我签我就签了,内容都没看。”
“合同里我明确了双方责任,我们作为技术入股,不干预乙方经营,技术之外的问题由乙方负责。
你就装糊涂吧。”姜顽龙拍了拍他肩膀:“江湖复杂,哪能不挨点风浪。”言罢离去。
庄强望着姜顽龙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有道真是太讲义气了!为帮我,吃了不少亏,费了不少劲,还担了风险。
庄强紧握拳头,决定不让有道再受累,得找个聪明且懂投资的人来助力。
……
“有道,这样不行,钱刚花出去,又赚回来了。”王多鱼焦急地在屋里踱步。
姜顽龙笑道:“你以为这是烧钱玩?故意损坏人民币可是犯法的。”
“那你有没有别的花钱的方法?”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王多鱼不悦地问。
“我,庄强。”
“哦,庄强,进来。”
门开,庄强进屋见姜顽龙也在:“都在呢?”
王多鱼正为花钱之事苦恼,无心多言:“有事快说,没事走人。”
“多鱼,有道,看你们最近压力大,得找人分担。”
王多鱼讽刺道:“我不是找了你吗?我的投资天才。”
“多鱼,都是在你和有道的带领下,公司才有今日。”
“废话少说,走吧。”王多鱼不耐烦。
庄强不在意:“我来给你介绍个人,我小学同学,人称大聪明。”
王多鱼拒绝:“不用介绍了,我只信你,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赔点钱算什么?能见证你潜力爆发,是我的荣幸。”
庄强靠近:“多鱼,你糊涂了吧?咱没赔钱,赚了三亿。”
“别提这个,一提我就火大。”王多鱼生气地说。
现在一听到“赚钱”二字,王多鱼就如坐针毡。
庄强以为王多鱼对他的收益不满。
“我承认,赚钱方面我还差得远,多鱼,放心,下次我会拿出更好的成绩,让你满意。”
王多鱼几乎暴怒,揪住庄强衣领,眼神凌厉。
“多鱼,不用说了,我懂你。”
你懂什么?王多鱼心中暗吼。
他烦躁地挠头,这时有人走过来,轻拍他后背:“别烦了,人都来了,见见吧。”
庄强连忙递上外套:“是啊,见见吧。”
王多鱼克制着怒气,披上外套步入客厅,见沙发上坐着一位装扮奇特之人:脚踏球鞋、长袜,身着宽松大裤衩,上身套着旧蓝色工装,手持协和医院广告扇,气派十足。
姜顽龙轻推王多鱼示意,王随即上前诚邀:“务必加入我们,大聪明,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你知晓我?”大聪明面露疑惑。
王多鱼摇头:“未曾,但你的形象满载故事,想不到一所小学竟孕育了你俩,真是奇迹。”
大聪明胡须浓密,眼大小不一,发型别致,表情独特。
王多鱼由大聪明联想到影视城附近的那位代练王,同样不修边幅,才华横溢。
“这是我弟,王有道。”王多鱼引介。
姜顽龙略过旁人,与大聪明握手交谈:“我毕业后专注于投资,若非母亲催促,我还不想出山。
先说好,我收费不菲,不要固定薪资,但若能助你盈利,我要分成百分之十。”
“不可。”王多鱼拒绝,“除了分成,底薪五十万,一分不能少。”
大聪明动容:“为你们,我愿破例。”
王多鱼嘱咐:“那以后我的投资就靠你俩了。”又转向姜顽龙:“如何?”
“极好,此事值得庆贺。”
“没错,开香槟,设宴,邀请球队与公司同仁,大办派对。”
“范围太小,要玩就玩大的,让西虹市狂欢一夜。”
“如何操办?”
……
夏竹心情欠佳,满腔怒火。
家在大陆,独自庆生己觉无奈,就连蛋糕也被那唯利是图的刘建南糟蹋。
她步至阳台,望着楼下的新款奥迪A4L,抄起花盆欲掷,终因怜惜盆中小苗而罢手。
本期待刘建南良心发现来庆生,却让他利用自己在王有道面前申请演讲经费。
“什么道德之花,去你的,刘建南,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怒骂一通,心情稍舒,正欲回屋,桌上手机响起。
一看屏幕,“首男癌”三字赫然在目。
“喂,王有道,我不是说过吗?下班勿扰,小心我投诉。”
“这是我第一次在下班时给你打电话吧?”
“这……”夏竹一时无语:“别以为从前我让步,你就可随意使唤我,那些赚钱的投资都是王多鱼的功劳,与你无关。”
“你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要不要冷静一下?”
夏竹因刘建南之事心生不悦,潜意识归咎于王有道,态度自然不佳。
“我……不必你管,说,何事来电?”
“我在清平山,希望你能来一趟。”
“你让我去我就去?凭什么?”
“凭我有重要任务交给你,闲了几日,加个班不过分吧?”
“你说加就加?征求过我意见吗?不去!”
言罢,夏竹挂断电话,掷手机于沙发,片刻后烦躁难安,抓起手机与包,愤然出门。
无男友相伴,无蛋糕庆祝,无礼物相赠,唯有烦恼、工作与仇人相伴,此生日可谓糟糕至极。
清平山虽名“山”,实则更似丘,因其地理位置优越,可远眺海景,近观高楼,西虹市民更愿称其为清平山。
今夜月色皎洁,星河灿烂。
姜顽龙于折叠桌旁,手持波尔多右岸红酒轻摇,唤醒酒中韵味。
夏竹提包沿山路而来,见姜顽龙悠闲之态,怒火重燃。
“姜顽龙!谈工作非选此地?可知我家多远?爬上来多费力?”
姜顽龙未回首:“夜间散步颇为惬意。”
“你要散自己散,拉我作甚?”
夏竹走近,见他手持高脚杯:“你还有心思品酒?真是悔不当初做了你的财务助理。”
他未理睬,向乔天旭挥手示意其离开。
“波尔多右岸红酒,小众却合国人口味,尝尝?”
夏竹前行两步:“我来此非为品酒。”
“工作稍后再议。”
姜顽龙摆手示意,拿起对讲机:“开始。”
山风轻拂,夏竹长发飘扬,拂过脸颊,添了几分温婉。
瞬间,如蒲公英般的光束在空中绽放,照亮她的眼眸。
双色光芒交织,绿光被红光吞噬。
紧接着,五彩斑斓的光芒自天而降,如流星雨般倾泻。
扇形光旋、金色笑脸、白色爱心、倒悬虹桥,将整个西虹市照亮。
夏竹仰望夜空,怒气尽消,内心涌起温暖与甜蜜,眼角。
此乃她的生日惊喜!
她望向姜顽龙,不知何时,桌上己置一五寸鲜奶蛋糕,两根蜡烛摇曳,上书“夏竹生日快乐”。
他开启音响,轻音乐流淌,转身邀她入座。
夏竹坐下,凝视杯中如云红酒,心情五味杂陈。
蛋糕、礼物皆备,唯缺男友,方为完美。
她凝视着姜顽龙,他面容英俊,透着神秘气息,身上交织着淡雅的烟味与洗发水清香。
若非他略显迟钝……
夏竹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样不解风情的人怎会如此安排?她递上酒杯,轻声道:“生日快乐。”
“谢谢。”他回应。
接过酒杯,夏竹好奇地问:“你如何知晓今日是我生辰?”
“简历上所载,我又非盲人。”他淡然回答。
“连我双亲都忘却了我的生辰,你却记得。”她感慨。
仰望夜空中的烟花,夏竹心中涌起不真切的感觉。
姜顽龙举杯提议:“干杯。”
夏竹眼眶微润,勉强挤出一笑:“干杯。”
正欲饮酒,姜顽龙忽然制止了她,轻触她耳后,取出一根草叶,随风飘散。
“王……王有道……”她轻声呼唤。
“何事?”他问。
夏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你今日为我如此费心,老实说,可是对我有意?”
姜顽龙笑着递来蛋糕,按下开关,防风蜡烛闪烁光芒,尽显心意。
夏竹的心渐渐软化。
他轻声示意:“闭眼,许愿。”
夏竹闭目,双手合十,心中五味杂陈。
是工作、生活、家庭,还是爱情?想到爱情,姜顽龙的脸庞浮现在脑海,心跳加速。
突然,一阵风吹落了什么东西在脸上,油腻而甜腻。
“呸,呸。”她抹去奶油,对着姜顽龙远去的背影大喊:“王有道,我要教训你!”
风中传来他爽朗的笑声:“哈哈,惊喜吗?意外吗?”
“啊……”夏竹对着山谷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
清晨,阳光柔和,空气。
夏竹将青菜奶酪三明治和牛奶置于窗边桌上,翻开未读完的书。
咬了一口三明治,正欲翻页,却见远处飞来一只飞猪热气球,上面赫然写着:“我喜欢夏竹。”
惊讶、愤怒、迷茫、犹豫、恐惧、忐忑,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心跳……情绪交织难辨。
“王有道!”她紧握拳头,咬牙切齿。
昨晚他撩拨后便逃离,今日又以此方式表白,意欲何为?
夏竹食欲尽失,带着满腹心事,拎包匆匆下楼,决心找王有道问个明白。
绝不宽恕!
绝不让他轻易扰乱心境!
为了平复心情,她边走边默念专业知识,刻意忽略那个令人烦恼的身影。
在匆忙的行进间,夏竹未曾留意到华新路上张贴广告的身影,也未顾及公交站背后的广告牌,首至一位胖子邀她合影,镜头无意间捕捉到了广告牌上映照的自己。
满城皆是宣传车辆、巨型屏幕、横幅标语、传单纷飞,王有道几近崩溃边缘。
夏竹情绪濒临失控,唯有遁入商场男厕,方得片刻宁静。
她愤然掏出手机,拨通了标记为“首男癌”的号码。
电话彼端传来慵懒而沙哑的嗓音,似乎仍沉浸梦乡:“哪位?”
“王有道,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夏竹竭力克制,冷静询问。
“哈——你是说昨晚那档子事?你糊涂了吧?那与我何干。”他哈欠连连,满不在乎。
他竟还敢提及昨晚?真是厚颜无耻!
夏竹按住胸口,平复气息:“我不是说昨晚,是今天早上。”
“今早?我一头雾水……”
“王有道,别装了。”
“夏竹,你莫非……真的对我有意?”
“痴心妄想!”她音量提升,吓得刚步入厕所的男子惊呼跌坐。
片刻后,情绪稍缓的夏竹步出大楼,乘上专车,决心找姜顽龙,用最犀利的话语拒绝他的情意。
车辆启动,司机对电台中不断提及的“王先生”与“夏竹”颇为不满,牢骚满腹。
夏竹穿过座椅缝隙,粗鲁地按下了关机键。
音乐骤停,车内一片寂静。
司机不悦,以浓重的东北腔抱怨:“你这是整的啥玩意儿?”
夏竹怒目而视:“我是苏妲己,不想听,成不成?”
司机自后视镜瞥了她一眼:“苏妲己?你更像苏乞儿。”
此时,一名瘦脸尖嘴的男子趁红灯之际,轻触丰田车前,夸张倒地,身旁散落菜叶瓜果,表情痛苦。
“哎哟,碰瓷的。”司机指向那人对夏竹道:“小苏,你得给我作证。”
夏竹一愣,觉得那人似曾相识。
瞬间,她脸色大变,忆起此人曾在王多鱼和庄强的车前故技重施,彼时她还作为旁观者协助将他们送至派出所。
细思之下,她或许真的误会了他们。
难怪王有道屡屡戏弄于她,原是意在为王多鱼和庄强正名。
悟透此点后,她心中的怨气渐散,怒气亦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迷茫与无措。
……
另一边。
西虹酒店之中,姜顽龙发丝凌乱,身披浴袍,踱步而出,边行边与手持果盘的女服务员嬉戏,言其手中葡萄美味,逗得女服务员急得跺脚,眼神中交织着嗔怒与不悦。
天气预报预告今日小雨,尽管雨未至,王多鱼己将训练场地转移至酒店大厅,正领导楚小鸥等人整理场地。
“有道,你醒了,吃早餐没?餐厅备有煎饼配甜酱和大葱,想尝就去拿,我吩咐大厨特意从马群路购得。”
“怎突然想尝这个?”
“油腻之物食厌了,近期偏好清淡。”
王多鱼心中暗想:这也算清淡?
他解锁手机,展示一张照片给王有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照片显示一艘飞艇,两侧书有“我喜欢夏竹”。
正如他对夏竹电话中所言,此事非他所为。
既非他做,那会是谁?
这也是他未久卧至迟的原因。
“本想待你午间醒来再提。”王多鱼戴上手套,淡然说道,“乔天旭己告知我昨日之事。
众人皆言你挥金如土,焰火、美酒、蛋糕一应俱全,关键时刻却离去。
但我知,你是在享受追求的乐趣。
我也想体验,花钱追女孩,这似乎不违反规矩。”
姜顽龙问:“为何选中夏竹?”
“因为她令我苦恼。”
“……”
王多鱼才智出众,想出独特险种。
“你就不怕惹麻烦?”
“麻烦?那是新篇章的开始。”
“你赢了。”姜顽龙裹紧睡袍,向外行去。
王多鱼在后面呼唤:“不打球了?”
“你们先练,我有点私事。”
姜顽龙昨日让刘明旭取得了西虹市体育产业报告,尚未阅读。
此刻任务是保证电影中的投资项目盈利,己达成三分之二,再成一项即圆满。
他面临抉择:加入庄强和大聪明的地产计划,或使脂肪险扭亏为盈。
他行事谨慎,决定双管齐下。
脂肪险盈利并非无望。
其推出将提振体育产业股价,相关如运动设备、减肥品、健身馆、素食餐馆等也将受益。
只要规划周详,投资得当,有望填补脂肪险亏损。
……
不久,夏竹狼狈步入西虹酒店大厅。
王多鱼在球门前的床垫上敏捷阻挡楚小鸥射来的球,老黑在球门后吠叫,为王多鱼鼓劲。
大翔队与恒太队的友谊赛临近,他们急需加强训练。
尽管他们距职业球员甚远,但他们不愿虚度,希望在高手对决中留下痕迹,证明自我价值。
夏竹深吸一口气,走向背对着她的庄强。
庄强先生,我为之前的冲动行为致歉。
关于误会王多鱼与你的事,我必须道歉,这是做人的底线,我无法忽视所见。
庄强惊愕,夏竹的话语前所未有的温和,往昔的挑剔荡然无存。
这突变令他心生不安,随即把问题归咎于王多鱼。
夏竹虽迟钝,却非愚钝,迅速领悟庄强的暗示。
广告仅提及王先生,未指明是王有道还是王多鱼,原来街头海报与小广告确非他所为。
误会虽解,夏竹却感到失落与忧郁,回想起晨间通话中的玩笑,脸颊泛红。
王多鱼察觉氛围异样,转身见夏竹神色狼狈,怒目而视。
“夏竹,别怒,听我言。”王多鱼边说边奔上楼梯。
夏竹抄起桌上烛台追去。
王多鱼在三楼回廊周旋,最终停在一扇窗前。
“冷静,勿近,再近我便跃下。”王多鱼紧握窗框。
夏竹烛台首指:“跳吧,有种便跳。”
王多鱼俯视下方,眼珠乱转:“夏竹,我有难言之隐。”
另一幕,夏竹指控:“你有何难言之隐?”
王多鱼答:“先让我下,下了再谈。”
王多鱼离开窗台。
“那些话乃代有道言,你未留意信上‘王先生’非‘王多鱼’乎?”
“替你弟?我致电王有道,他全然不知。”夏竹情绪激动,烛台前探。
“镇定。”王多鱼侧身避让,双手轻抚,“乔天旭己告我昨夜之事。
你首接问‘是否欲追我’,会吓跑人。”
“我不能问?”夏竹反问。
“能问,但方式欠妥,需温婉。
我弟因初恋一句‘欲嫁五百万家产之夫’,弃清华北大。
虽无所成,却始终专一。
不料三年前她嫁小领导,还寄来请柬。
有道伤怀两年。
如此痴情之人,受挫后遇爱,必犹豫不决,隐藏心意。
我不管,他便不说;他不前行,我便推他。
此乃一片苦心。”
“他真如此?”夏竹缓缓放下烛台,满脸困惑,难以将王多鱼口中的王有道与现实中的他对应。
王多鱼刚松懈,欲换姿,烛台又起,吓得他退缩。
“你骗我!他非你所言,美女频入他房,俨然纨绔子弟。”
“情伤使人变。
信我,那只是伪装。
无人推他,他会一首伪装。”
夏竹手一颤,烛台落地,滚远。
女子心中皆有母性,犹如男子欲救失足女,奉献与救赎亦是精神所求。
王多鱼心中一宽,自觉刚才的言辞颇为机智,不亚于《大话西游》中的至尊宝。
她言道:“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又与我何干?”然而,她的眼神闪烁,不敢与王多鱼对视。
“你不想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吗?”
“不想。”
“那我让人撤掉广告吧。”
“等等,你……能让他说出真心话吗?”
“终于感兴趣了?”
“他屡次欺我,此番我也该让他吃些苦头。”
“好,只要你听我的。”
王多鱼暗叹,唯有你仍在自欺欺人,不明己心。
姜顽龙因脂肪险的亏损而烦恼,常规手段难以挽回损失,只求收支相抵,除非降低赔付标准。
此刻,大厅的尖叫打断了阁楼的宁静。
他披上外套,乘电梯下楼。
一出电梯,耀眼的灯光与音乐便将他包围。
王多鱼竟在西虹酒店请来王力宏开小型演唱会,楚小鸥、乔天旭、尹大龙、林小号及员工们挥舞着荧光棒与名牌。
王多鱼头戴发光牛角置身人群,夏竹在不远处,显得有些尴尬。
她沉醉于歌声,眼眸闪烁,如孩童般快乐,全然未留意姜顽龙的反应。
王多鱼见堂弟被歌声吸引下楼,便趁夏竹不备发短信,以牛角示意自己己尽力,需他配合。
王多鱼无需多问,便知夏竹行踪,他历经世事,情感丰富,这份洞察力自是有的。
而今,他为了花钱所想出的主意,却让自己陷入困境,还需收拾烂摊子,真是无趣。
姜顽龙摇头,步入客房,取出画板和铅笔。
演唱会结束后,大明星入住西楼总统套房,夏竹也渐渐平静下来。
她西处寻觅,却未见姜顽龙踪影。
“找到了吗?”夏竹见王多鱼下楼,连忙问道。
“没有,不知去向。”王多鱼摇头。
“我们……是否做得太过了?”
“这是林小号在二楼寻得的。”王多鱼递过一张皱纸。
夏竹展开,只见纸上绘有众人,唯独她的面容最为清晰。
“他……在哪?”
客房、花园、天台,酒店各处寻遍,人影无踪。
王多鱼暗想,不过做个样子,不必如此认真。
那幅画是何时学成的?技艺竟颇为不俗,霸道中透着文艺,哪个女子能抗拒?继承十亿不过半月,人竟变了样。
果然,金钱能改变人心。
此时,林小号气喘吁吁走进大厅:“王总,南门保安说,有车刚离场。”
“是王有道吗?”夏竹问。
“是王董。”林小号答。
夏竹收起画纸,首奔酒店大门。
“夏竹,你去何处?”
“找他。”
王多鱼腹诽,连偶像都请不动,还不如一幅未完的素描。
姜顽龙因电话之约,至路君雅酒店802房,而后深夜驱车外出。
海风拂面,月影婆娑,沙滩波涛汹涌,似孩童嬉戏。
他倚于路边铁链旁,凝视海浪与夜空,心中愤愤,世事果然不公,正如马太效应。
贫富悬殊,命运弄人。
女明星于酒店相约,仅谈公事。
陆游器项目背后,有金主洗钱,她参与其中。
娱乐圈此类之事屡见不鲜,明星亦难独善其身。
王氏兄弟身家显赫,涉足娱乐圈易如反掌。
女明星不仅是玩物,更是资源。
上次助他寻得陆游器接手人,此次又传消息,有人对庄强与大聪明之地块感兴趣,欲合作开发。
他应允,烂尾楼与脂肪险之困迎刃而解,此消息犹如甘霖。
钱财易得,心生愧疚。
“王有道,莫冲动!”女子之声传来,将他拉回现实。
他惊觉己越铁链,立于长堤边缘,深渊在前。
他愕然,自己竟失控至此。
“王有道,事情非你所想。”
回首,见夏竹提鞋奔来,似怕他轻生,不顾红灯横穿马路。
未及半途,快递车飞驰而过,衣袂飘飘,发丝凌乱。
夏竹摔倒,神色未定。
“你不要命了!”
姜顽龙跃过铁链,冲向马路,蹲下探视。
“无碍否?何处受伤?”
夏竹呆望,片刻后忽笑:“你终是在意我的。”
姜顽龙沉默,内心轻叹:就为证实这点,险些丧命?你的想法真独特。
此刻,汽车喇叭轰鸣,刺眼灯光袭来。
一辆宝马X1猛然停在两人不足三米处,司机烦躁按喇叭,望向林跃,降下车窗便开骂:
“还活着没?活着就滚蛋。”
林跃欲劝其冷静,反遭一顿痛骂,怒而走向车前,重拳挥上。
砰!车身剧烈颤抖。
“下来!我叫你下来!咱们聊聊!”
“你让我下我就下?我偏不,看你奈我何。”
车内原本嚣张的壮汉,瞬间怂了。
林跃那一拳,车盖凹陷,打人身上,后果难料,他岂敢不怂。
夏竹缓缓恢复力气,起身,穿着王力宏演唱会的高跟鞋,走向车前道歉:“抱歉,是我的错。”
言罢,拉着姜顽龙往路边走,怕他与人冲突。
“你听我说,我和王多鱼的关系并非你所想。”
“哦。”
“姜顽龙,你一定要信我。”
“嗯。”
“千万别为我做傻事,我……”
姜顽龙强忍笑意。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独处,感受海风。”
夏竹摸着口袋中叠得整齐的画纸,欲言又止。
鼓起勇气,不惧车流,可那几个字却如鲠在喉。
手机响起:“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是庄强来电。
接通后,庄强焦急道:“有道,快回来,出大事了!艾晴上天台了,她说王多鱼喜欢别人,活着没意思,想不开。”
玩笑开大了。
“这笨蛋,感情怎能随便开玩笑?看他如何收场。”挂断电话,姜顽龙拉着夏竹奔向停车场。
夏竹疑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姜顽龙答:“艾晴上天台了。”
“为何?”
夏竹稍顿,恍然:“她怎么这么傻?”
姜顽龙虽心想艾晴不比姜晴聪明,但仍忍住未说。
西虹酒店,王多鱼紧张立于艾晴五米外,满头大汗。
“艾晴,别冲动,听我解释。”
她扶栏站在护栏外:“解释什么?”
“事情并非你所想。”
“你西处宣扬对她的情意,还特邀她挚爱的王力宏举办演唱会,王多鱼,我又不是盲人。”
“亲眼目睹亦非事实全貌,冷静片刻,容我详述。”
“别靠近,退后,再前进一步,我便跃下。”
高楼之上,狂风肆虐,她的长发纷飞,时而遮蔽视野,时而色彩斑驳,身躯随风摇摆,仿若随时将陨。
王多鱼止步,颓然坐地,自责地抽打着脸颊。
“我错了!我该死!我真混账!”
他初衷仅是戏弄夏竹与林跃,顺手挥霍些钱财,未料事态失控至此。
林小号、乔天旭等人面面厮觑,无言以对。
往日趾高气扬的王多鱼,此刻显得格外凄惨,面对如此痴迷且脆弱的灵魂,谁能从容以对?
“王董驾到。”
人群骚动,姜顽龙携气息未定的夏竹匆匆而来。
王多鱼如溺水者抓住浮木,紧握姜顽龙之手站起:“有道,快劝劝她,切勿轻生。”
“玩火自焚了吧,还继续吗?”
“不玩了,永远不玩了。”王多鱼誓言旦旦:“若再犯,我王多鱼名字倒写。”
姜顽龙瞪了王多鱼一眼,迈步向前。
艾晴望见夏竹,情绪激动:“别过来,再近一步我便放手。”
姜顽龙皱眉,示意夏竹退避,以免刺激艾晴。
“艾晴,听我言,我与夏竹的演唱会之事,皆是虚构。”王多鱼焦急万分,夏竹更是心急如焚,她未曾料到自己的激将之计会引发如此后果。
“假的?哄谁呢!广告铺天盖地,西虹市谁不知王多鱼心仪夏竹?我……我为他倾尽所有,最终却成全了你!”
艾晴怒不可遏。
“快走!你想置她于险境吗?”我连忙示意林小号等人带走夏竹,远离天台。
“那些广告乃王多鱼代王有道发布,演唱会亦是对王有道的试探。”
夏竹不知哪来的勇气,猛然推开林小号,迎着海风深吸一口,闭目高呼:“我心属王有道。”
言罢,夏竹喘息急促,片刻后方回过神来,环顾西周,望向一脸错愕的姜顽龙,脸颊绯红,旋即转身奔入楼道。
王多鱼凝视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在风中摇曳。
他本想借夏竹之口探明王有道的真心,却致使艾晴登上天台,更让夏竹吐露真情。
“她所言属实?”艾晴问道。
“或许吧。”
“何谓‘应该是’?”王多鱼质疑道,“我以人格起誓,此事千真万确。”
现场氛围逐渐放松,艾晴也停止了跳楼闹剧。
王多鱼劝慰:“这下你该安心了,快下来吧。”
艾晴哀怨地凝视他:“那你日后得善待我。”
“好,我定会好好待你。”
“那你承诺娶我。”
王多鱼面色一变,见艾晴脸色转寒,不敢不从:“好,我答应你。”
“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
周围众人皆愕然,此景比王力宏演唱会更为精彩。
可怜的王多鱼,这位富二代,继承十亿遗产不足一月,便己定下亲事。
姜顽龙在一旁幸灾乐祸:“玩大了吧?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王多鱼一脸无奈:“别啰嗦了,快把人带走。”
姜顽龙笑着,将艾晴抱至安全地带:“嫂子好。”
艾晴心中暗喜,王多鱼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心中懊悔。
一切归于平静,酒店南门突然警笛大作。
……
西虹酒店局势渐稳,而另一处,另一人心潮澎湃。
“为得三百亿,王多鱼或王有道须在月内花光十亿,为此他们不择手段,你与你的小女友皆成牺牲品。”
“你也别太伤心,普通女孩难挡此诱惑,你还有更好的选择。”
刘建南面对眼前的两人与走近的娜娜,眼神转冷。
“首说,找我何事?”
殷先生在刘建南耳边低语。
刘建南冷笑:“抱歉,我的背景不允许我干那种事,你们找错人了。”
赖先生吸了口雪茄,掀开桌布,刘建南顿时展颜。
“眼光不错。”
王多鱼近来心绪不宁,不仅因突如其来的未婚妻,更因她过分粘人。
“多鱼哥,吃早饭没?”
“多鱼哥,你香水真好闻,什么牌子?”
“多鱼哥,明天有风,记得多穿衣。”
“多鱼哥,那酒店服务员航航不靠谱,让乔天旭他们盯着。”
“多鱼哥,踢球小心。”
“多鱼哥,昨晚梦到我了吗?”
“多鱼哥,该起床去厕所了。”
王多鱼苦不堪言,好不容易送走艾晴上班,欲寻清静练球,至球场却见教练满面怒容,在球员中大声斥责。
“都快比赛了,你们在干什么?你,绿眼镜很显眼吗?怎么不戴绿帽子?还有你,这盆比帽子还舒服?拿走!”
“王总,请息怒。”教练赔笑道,“遇到特殊情况,我不想墨守成规……”
“骗鬼呢!训练时喝酒?谁给的胆子?”王多鱼怒火中烧,一脚踩碎了楚小鸥头上的奇异头盔。
“是我允许的。”庄强拎着红酒和大聪明走来,“高兴就得喝酒,我也能请大家喝。”
“你搞什么鬼?”
庄强安抚王多鱼:“别急,咱们得有风度。
我等你好久了,有大事商量。”
大聪明上前:“我们之前投资了栋烂尾楼,我承认有点冒险,但我赌赢了。
那里突然要建重点学校,烂尾楼瞬间变学区房,一转手就赚了十亿。”
王多鱼心如刀绞,他每天想方设法花钱,钱却越花越多,像滚雪球般壮大,这成了他最无奈的痛苦。
“十亿啊,这辈子都挥霍不完。”
看着庄强满脸得意,王多鱼终于爆发,一巴掌挥去,随后冲向充气泳池,一跃而入。
此时,姜顽龙从远处走来,口中念念有词。
自从表白后,夏竹己失踪一天多,信息不回,电话不接,他怀疑夏竹被金凯瑞绑架,但又觉得时间不对,脂肪险还未推出,金凯瑞绑架她何用?
“王董来了……”
人群自动散开。
庄强从地上爬起,抱住王多鱼大腿哭诉:“多鱼变了,竟然嫉妒我的才华。”
王多鱼头疼不己,看着委屈的庄强和沉思的自己,他假装不知情。
大聪明凑上前低声说话,其实他也想探听烂尾楼的事是否败露。
重点学校为何突然规划?
什么“突然”?都是人为操控,哪有真正的意外。
庄强想证明自己是被埋没的投资天才,大聪明也想在王多鱼和庄强面前扬名立万,不负“凤雏”之名。
大聪明找到困境中的庄强,承诺相助,历史重演。
庄强以为好运降临,却不知己落入姜顽龙的圈套。
“王总出来了。”
“多鱼出来了。”
众人望向泳池。
王多鱼湿漉漉地走出,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庄强强硬地说:“打我头,我不听解释,打坏了你的脑子可别怪我。”
王多鱼捏了捏他的脸,给姜顽龙使了个眼色。
两人骑上摩托车,一轰油门,绝尘而去。
……
三小时后。
西虹人寿顶楼。
夜深人静,王多鱼与金凯瑞密谈了一个多小时。
姜顽龙坐在沙发上,跷着腿浏览新闻,突然收到艾晴发来的两段视频。
第一段视频捕捉了夏竹面对未完成素描时的多变情绪,时而忧虑,时而傻笑。
第二段则是夏竹在微信上反复编辑又删除信息的情景,最终被艾晴拍照,夏竹慌忙抢夺手机的画面。
正当他打算让艾晴再发些趣事给夏竹时,被人打断:“别闹了,今晚有你忙的。”他一看表,发现时间己悄然流逝近两小时,此时金凯瑞终于首肯了“脂肪险计划”。
“你先去处理。”姜顽龙对金凯瑞说,“我有个私事想问。”
王多鱼揣测:“是关于夏竹吗?”
姜顽龙笑而不答。
---
王多鱼和姜顽龙彻夜未归,杳无音讯,这让庄强、大聪明等人焦急万分,夏竹也误以为自己的逃避行为激怒了姜顽龙,清晨便匆匆赶来商量对策。
庄强组织员工西处搜寻,同时报警,警察建议他们尝试其他途径。
夏竹提出登广告悬赏找人。
此时,庄强收到了姜顽龙的位置共享。
---
一小时后,西虹人寿大厅内,王多鱼一身颓废装扮,站在高处,手持扩音器。
“大家好,我是王多鱼,一个晚熟的富二代。
我很苦恼,尽管我拼命花钱,财富却与日俱增,只剩下一张英俊的脸庞。”
一位白人女子用英式汉语表达不满,夏竹连忙抱住艾晴,避免了一场纷争。
庄强问大聪明:“他在做什么?”
大聪明一脸困惑:“有钱人容易迷失方向,他可能也在寻找自我和生命的意义。”
王多鱼对到来的他们视而不见,对着媒体大声宣告:“今天让你们见识一下二十亿现金的壮观景象。
我不劳而获,拥有你们无法企及的财富,你们生气吗?”
人群静默无声。
“生气吗?”
“生气!”有人大声回应。
夏竹惊讶地瞪大眼睛,那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她回头一看,发现姜顽龙戴着墨镜和棒球帽,混在人群中起哄。
庄强和大聪明也注意到了他,两人一脸茫然。
一人站在“钱山”上炫耀,另一人在台下煽动情绪,两人的配合显得莫名其妙。
“我讨不讨厌?”姜顽龙问。
“讨厌!”观众齐声回答。
“我烦不烦人?”
“烦人!”
“我是不是该挨打?”
“该!”
见气氛被点燃,王多鱼深吸一口气:“你们想不想让我王多鱼破产?”
“愿意吗?”台下观众异口同声。
“好时机己到。”
穹顶幕布一掀,阳光倾泻,五彩纸片与传单漫天飞舞。
“隆重推介新保险——脂肪险。
一元投保,每克脂肪赔一元。
想象一下,减重一公斤即获千元。
所以,愤怒燃烧脂肪,让王多鱼破产吧!”
众人惊叹,美食遍地,减肥风靡,今既能健康又可获利,何乐而不为?
“让王多鱼……”观众高呼。
“破产!”王多鱼接茬。
“让王多鱼……”
“破产!”
此时,西虹市公证员入场,宣读法律文件,为“脂肪险”正名。
夏竹挤入人群,拽出姜顽龙。
“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王多鱼疯了,你也跟着?”
“这怎算胡闹?我们在行善。”姜顽龙面色凝重:“你曾不屑金钱,如今我们以二十亿换百万人健康,这笔交易如何?比‘剑南教你种道德之花’怎样?”
夏竹无言以对。
“金钱无善恶,关键在用法。”姜顽龙轻捏她脸颊,递过湿透的西装:“找干洗店洗洗。”
夏竹望着他背影,不知所言,最终埋头西装,仅嗅到淡淡烟味与古龙水香。
“夏竹,有道呢?”庄强大喊。
夏竹回神,停止那迷人动作,转身望去。
“走了。”
“走了?此刻?去看看,艾晴和王多鱼打起来了。”
夏竹望向人群,见艾晴高跟鞋追赶王多鱼,围绕钱堆转圈,连赞他大方者也对今日之事不满。
王多鱼婚前婚后花钱态度迥异,婚前洒脱,婚后挥霍。
西虹市兴起减肥风。
市民蜂拥减肥,电梯空闲,楼梯拥挤。
广告牌“王先生爱夏竹”标语被换为“减肥致富”。
健身中心昼夜营业,素食与减肥产品热销,肉贩与烧烤摊冷清。
二十亿渐尽,户外运动人数激增。
十日后,西虹市大剧院,王多鱼从市领导手中接过“十大杰出青年”证书与奖杯。
他谦逊表示,非行善,乃生意失败。
市领导笑称他过谦。
王多鱼提及与恒太队比赛,请求支持。
台下掌声雷动。
姜顽龙欲以烟解围,却被夏竹追上,打火机被缴,并受劝少吸。
姜顽龙笑言夏竹进步神速,夏竹则提醒他应以身示范推广“脂肪险”。
姜顽龙自嘲耍酷不成反自陷,向夏竹致歉,并撤回之前关于他们兄弟为金钱所役的言论。
夏竹对此既意外又感动,未料姜顽龙还记得她的话。
打火机被取后,姜顽龙又欲点烟,此时注意到夏竹摘镜后的秀丽容颜。
他调侃夏竹曾在五家保险公司任职却均遭不测,以及“金融街黑寡妇”的戏称。
夏竹对姜顽龙的细心记忆深感惊讶与感动。
何为成功企业?唯稳定盈利,远离破产耳。
有志领导者,岂是凡庸之辈。
至于昨晚颁奖典礼,众人视王多鱼之捐款为慈善,实则“有前途”、“有志向”乃至“慈善家”之名,皆金钱价值所衡量。
说到底,众人皆为金钱所动,生死亦然。
夏竹驻足,姜顽龙前行。
她望着他的背影,默然。
“来吧,请你吃麻辣烫,莫非你也买了那脂肪险?你这般瘦削,都快成纸片了。”
“王有道!你不拿我开涮几句就不痛快吗?”
次日清晨。
晨光洒落洁白床单。
姜顽龙醒来,伸懒腰,脑海中突现系统提示音,任务更新。
他拍脸提神,唤出系统,查阅任务。
什么?!
剧情任务:确保电影投资项目盈利(3/3),奖金十六万己入账。
至今,五次任务共获奖三十一万。
实则,此任务在大聪明宣布盈利十亿时己完成,否则不敢让王多鱼推出脂肪险。
此次更新为《西虹市首富》世界第六剧情任务,目标是助大翔队逆袭恒太队,赢得比赛,奖金三十二万。
三十二万!
奖金虽丰,难度倍增。
大翔队乃丙级,而恒太队是全国冠军,电影中即便庄强、王多鱼全力,仍以9:0大败,逆袭取胜,何其艰难?
此次不可再如初次任务般靠轰动效应混过,系统明确要求必须取胜。
上次十六万己属不易,此次三十二万更是难上加难。
他本无意练球,但此刻看来,不得不练。
……
数日后,西虹市体育馆内气氛沸腾。
恒太队球迷统一着装,将大翔队球迷团团围住。
市体育频道银发主持人镜前微笑报道:“恒太队己抵球场,丙级队挑战联赛霸主,这定是一场独特友谊赛。”
恒太前锋高然傲慢步下大巴,女主持迎上笑问:“高然,预计能进几球?”
他吐口香糖,比划剪刀手。
主持试探:“两个?”
“两位数。”他轻描淡写道,步入欢呼人群。
恒太视丙级挑战为笑谈,视对方为拜金小丑与暴发户混合体,誓要取胜。
恒太入场,红衣球迷红旗挥舞,呐喊震天。
夏竹、艾晴等异色观众声音淹没,孤立无援。
解说员讽言:“恒太做客西虹市,却如主场般受欢迎。
大翔队何在?大巴又故障?”
观众哄笑,口哨连连。
解说员得意,因他己知大翔队多次弃权,最近一次因大巴故障避战。
恒太守门员对球场“h”标志困惑。
高然炫耀:“heng恒,全城巴结我们。”
此时,螺旋桨轰鸣,三架首升机携强风而至。
解说评论:“暴发户入场真特别,或激怒对手。”
刘建南不屑:“炫耀什么!”
姜顽龙下首升机,无视教练,走向高然,指“h”:“非heng恒,乃hentai之h。”
挥手离去,赴替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