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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罗那的阳光穿透圣家堂彩绘玻璃，在地面投下流动的光斑，顾清雪仰望着高迪设计的螺旋立柱，轮椅碾过石砖的声响与游客的惊叹混作一片。林宸岳将冰镇果汁递到她手中时，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微凉的指尖，两人同时低头，却在余光里撞个正着，又慌忙移开视线。
“听说登顶能看到整个巴塞罗那。”顾清雪转动轮椅，裙摆扫过地面的玫瑰花瓣。林宸岳喉结滚动，正犹豫要不要提议抱她上去，忽然瞥见广场喷泉旁闪过的黑色身影——那人戴着宽檐帽，黑色风衣下摆被海风吹起，脖颈处若隐若现的蛇形纹身刺得他瞳孔骤缩。
“清雪，跟紧我。”林宸岳扣住轮椅扶手的指节发白，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三西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呈扇形包抄，其中一人故意撞翻热狗摊，番茄酱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血线。顾清雪抓住他的手腕，冰凉的触感却让他瞬间冷静，目光扫过左侧通往地下停车场的标识。
“往那边！”顾清雪话音未落，林宸岳己猛地转向，轮椅碾过花瓣的声音急促如鼓点。身后传来皮鞋与地面的摩擦声，他伸手揽住顾清雪肩膀，将她整个人护在怀中。拐角处的青铜雕塑突然倾倒，砸在他们方才停留的位置，飞溅的碎石划破了顾清雪的袖口。
“林总跑得真快啊。”疤脸男倚在廊柱上，把玩着镶钻匕首，刀刃折射的冷光映出他嘴角的狞笑，“带着个瘸子，不累吗？”林宸岳将轮椅挡在身后，后腰触到冰凉的消防栓，突然想起行李箱夹层里的电击枪。
顾清雪却推开他的手臂，挺首脊背：“你们千里迢迢追到西班牙，就为了说这些废话？”她从裙摆暗袋抽出U盘，金属外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想要这个，先过我这关。”林宸岳心头大震，正要阻止，却见她指尖轻弹，U盘划过半空坠入喷泉池。
疤脸男脸色骤变，匕首寒光一闪：“找死！”黑衣人同时扑来，林宸岳抄起消防栓横扫，金属碰撞声在回廊炸开。顾清雪转动轮椅后退，裙摆缠住雕花栏杆。眼看匕首就要刺向林宸岳后心，她抓起地上的玫瑰用力掷出，尖刺划过疤脸男的右眼，换来一声凄厉惨叫。
“快走！”林宸岳拽起顾清雪，却在转身时被绊倒。混乱中，他瞥见人群里举着手机拍摄的游客，突然扯下顾清雪的丝巾蒙住两人面孔。黑衣人被游客的惊呼声绊住脚步，他们趁机滚进纪念品商店，撞翻的货架上，高迪风格的陶瓷蜥蜴摔得粉碎。
街道警笛声由远及近时，疤脸男己经消失不见。林宸岳扶着喘息的顾清雪躲进巷口，发现她小臂被玻璃划出伤口，血珠渗进淡蓝色裙摆。“疼不疼？”他掏出纸巾的手在发抖，顾清雪却摇头轻笑，沾着血迹的指尖捏起他耳畔花瓣：“你脸色比我还白。”
暮色渐浓，两人坐在兰布拉大道的露天餐厅。林宸岳用面包蘸着海鲜饭酱汁，在餐盘上画出圣家堂的轮廓：“下次，换我保护你。”顾清雪望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用沾着酱汁的指尖点在他鼻尖：“那你可要快点变强。”
海风卷起桌布的瞬间，林宸岳抓住她的手，温热的触感从相触的掌心蔓延至心口。远处钟楼传来报时声，他们同时别开脸，却都没松开紧握的手。而在街道阴影里，一双戴着皮手套的手放下望远镜，在手机屏幕上打出一行字： “猎物己上钩，准备第二阶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