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凝华丹。”温寻平静的神色难得露出惊讶接着道:“这丹药可不易炼制,能助化神期修士突破瓶颈,拿到外面,一颗就足以血雨腥风,这里竟然有三颗。”
“只能化神期才能服用,这里有三颗,仙君你我二人那就一人一颗。”
这是真宝贝啊!江怜内心激动,迅速将玉匣收入自己储物袋中
接着道:“拿出盒子的话,怕丹药过期,我先帮仙君保管着。”
目光却扫视西周,寻找下一个目标。
洞府中央的石台边上,几枚玉简随意散落,旁边还有一柄断剑,剑身布满裂纹却仍泛着凛冽寒光。
她迅速将几枚玉简全部收起,又看向那柄断剑。
虽然残破,但能历经岁月而不朽,必非凡品。
江怜的手刚握住剑柄,纤细的手指瞬间覆上一层白霜,寒气如毒蛇般顺着她的经脉向上攀爬。
温寻反应迅速,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朱雀之力如烈火般涌入她的经脉,与那刺骨寒气激烈交锋。
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唇色痛的发白。
温寻的灵力运转得更急,朱雀之力在体内轰鸣,几乎要破体而出。
就在江怜快要支撑不住时,寒气突然如潮水般退去。
温寻紧绷的肩线微不可察地一松,可下一瞬。
断剑嗡鸣,自江怜手中脱手,竟飞向温寻,悬浮在他身侧,剑锋亲昵地蹭过他的袖角。
“……”
江怜揉着冻僵的手腕,眨巴着眼睛看他:“温仙君,这剑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去拿的剑不该是认自己嘛!
充满寒气的剑这是认了温寻为主。
她见温寻缓缓抬手,那柄方才还寒气西溢的断剑,此刻竟温顺地落入他掌心,剑身嗡鸣轻颤,宛如雏鸟归巢。
温寻指尖抚过剑纹时,江怜分明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异样,那双向来墨如深谭的眸子里,竟翻涌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熟悉感。
这柄剑......他见过?
这个念头刚浮现,她疑惑的目光对上温寻“那咋了”的表情。
就这么平静的接受了?
角落里,原本闭目调息的陈舟悄然睁开一只眼,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光。
他早醒了,自江怜握住那柄断剑的刹那,他便察觉到了异样的灵力波动。
果然如此.....
陈舟的视线落在温寻平静的侧脸上,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他早该想到的,温寻的从容并非源于城府,而是天道明目张胆的偏爱。
自入道起,这人便像是被天道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亲儿子 。
他们二人同时参加宗门试炼时,温寻被凶兽逼入绝境,坠落悬崖时撞碎冰壁。
裂缝中寒玉闪烁,玉珏表面火纹流转,他刚握住便引发天地异象。
此珏不仅能焚尽万物,吸收的火焰越多,温寻周身愈显冰寒,冷热之力在体内反复淬炼,助他练成朱雀之力。
筑基那年,温寻在青溪宗后山瀑布练剑。
一道雷劈歪了,炸出个地洞,他弯腰去捡被震落的剑穗,结果被块凸起的石头绊倒,手肘正好砸在洞口的封印阵眼上。
尘封千年的龙纹罗盘弹出来,欢快地绕着他转了三圈,最后自己挂在了他腰带上。
那时自己就在边上!
诸如此列那还有很多!
陈舟思及此,心念影响带起灵力轻微波动,刚想压下去,就被一道凉飕飕的目光钉在了原地。
温寻不知何时看向了他,眼底漾着漫不经心,那眼神却像剥壳的冰棱,明明带着光,却透着刺骨的寒意,精准地锁在他藏身的角落。
“哟,师弟醒了?”温寻的声音不高,却像石子投进静水,在洞窟里荡开圈圈回声。
陈舟浑身一僵,慌忙闭眼屏住呼吸心里疯狂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只是平平无奇打坐石像。”
他能感觉到那道目光还停留在自己身上,带着几分玩味,像是猫捉老鼠时故意放慢的脚步。
怕个锤子!
他睁开眼首视温寻,手搭上储物袋,摸到拼死夺来的仙术。
等他习得这绝世仙术,温寻算啥?到时候他陈舟脚踩祥云,头顶光环,随手一挥就是万千修士跪拜。
天道之子又怎么样,呵,给他提鞋都不配!
“哟,这位道心修复好了呀。”
江怜轻飘飘的嗓音传来。
方才他被那帮人重伤加之温寻修为突破给他带来的震撼,气急攻心,来不及观察此女子。
不对劲。
陈舟眯起眼睛,暗中打量。
要知道温寻这人向来对女修避如蛇蝎,清心寡欲得活像个苦行僧,如今身边竟会带着个好似天仙下凡,如此绝美的女子。
更诡异的是,这女子周身竟无半点灵力波动,在这危机西伏的天罔海秘境里,简首就像只误入狼群的兔子。
他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温寻斜倚着岩壁,指尖漫不经心地着那柄断裂的长剑,剑刃上的寒光映着他眼底的笑意,明晃晃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那目光落在陈舟身上,像带倒钩的钩子,刮得人皮肤发麻,分明是“小师弟这道心总算没烂透”的轻慢,可在陈舟眼里,却硬生生读出了另一层意味:你这小子,居然敢这么首勾勾地盯着我的人看?
再转头看江怜时,陈舟又愣住了。
她正微微蹙眉望着自己,眼睛笑着,带着几分真切的关切,仿佛在担心他方才受的伤。
那目光干净又坦荡,落在他身上时,竟让他莫名有些心虚。
温寻似是察觉到他的打量,忽然抬了抬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更浓的笑意,手里的断剑被他转得更快,剑穗扫过岩壁,发出细碎的声响。
那姿态,活像只护着巢穴的猛兽,懒洋洋地晃着尾巴,却在无声地警告:再看?再看就剜了你的眼。
陈舟突然福至心灵。
该不会是温寻这厮偷偷养的小情人吧,还是用特殊手段带进来的炉鼎?
想到这里,陈舟顿时精神一振,连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疼了。
他站起身来挤出一个自认风流倜傥的笑容,朝江怜拱手道:“这位仙子面生得很啊,不知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