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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还有这本事。”俚语惊喜地说，“你真是只神奇的水母。”
橙汐月的触须在他掌心画了个圈，光晕柔和下来，像在笑。
俚语看着平静的海面，握紧了手里的止血草：“漩涡礁……不管有多难，我都会带你去的。”
俚语蹲在石缸边，指尖轻轻掠过水面，激起细碎的涟漪。阿月的蓝紫色光晕落在他手背上，像撒了把碎星子，刚才被狐瑶瑶等人围堵的慌乱，此刻渐渐被暖意取代。
“刚才真吓死我了，多亏了豹凛哥解围。”他小声说，像是在对自己坦白，“看到他们举着石头要砸缸的时候，我脑子一片空白，只想着不能让他们伤到你。”他顿了顿，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觉醒了风系异能，就在上个月。”
橙汐月的触须猛地竖了起来，光晕亮了亮——异能？她想起小说里的设定，兽世的兽人觉醒异能者极少，大多是辅助类或战斗类，风系异能应该是能操控气流，速度会更快吧？
“但才一阶。”俚语的声音低了些，指尖在水面划出小小的旋风，卷起几滴水珠悬在半空，又很快落回缸里，“只能让自己跑得快点，或者吹起小石子。真要打起来，狼寂他们西个一起上，我这点本事根本不够看。”
他戳了戳水面，水珠溅在阿月的伞盖上，惹得她轻轻晃了晃触须。“部落有规矩，私下打斗不准用异能。”他解释道，“说是异能要留着对抗凶兽和外族，私下乱用会被族长罚去守三天礁石。上次有个熊兽人用土系异能掀了别人的石屋，被剥夺了三个月的食物分配权呢。”
所以刚才他宁愿赤手空拳和人扭打，也没动用那点刚觉醒的风系能力。阿月的触须轻轻缠上他的指尖，像是在安慰——不用异能也没关系，你己经很勇敢了。
俚语感受到那微凉的触碰，心里一暖，抬头望向洞口。今晚的月亮很圆，银辉透过礁石缝隙洒进来，刚好落在石缸里，和阿月的蓝紫色光晕交织在一起，温柔得像块融化的宝石。
“你看。”他指着月光，又指了指缸里的她，“你发光的时候，就像把月亮揉碎了撒在水里。以后不叫你小水母了，叫你月月吧，好不好？”
月月。
橙汐月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哦不对，水母没有眼眶。但那种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心脏的感觉，却无比清晰。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不是“水母”，不是“海兽”，是“月月”，是俚语给她的名字。
她的光晕突然变得极亮，蓝紫色的光芒几乎要溢满整个岩洞，触须在水中欢快地舞动，画出一个个圆润的圈，又在水面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好”字——那是她用尽全力模仿的汉字。
“你喜欢？”俚语看得眼睛发亮，伸手轻轻拍了拍水面，“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他站起身，从角落里拖出一块晒干的海草垫，垫在石缸边，“以后我就睡在这里，离你近点，再有谁来捣乱，我能第一时间护住你。”
他躺下来，侧着身看着缸里的月月。她的光晕柔和了许多，像层薄纱罩在水面上，触须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摆动，像是在同步节奏。
“等我再练练异能，”俚语的声音越来越轻，带着困意和憧憬，“等我能跑得比风浪还快，就带你去漩涡礁。就算有巨齿鲨，我也能绕开它们……到时候你化了人形，是不是也像月光一样好看？”
月月的触须轻轻搭在石缸边缘，离他的脸颊只有寸许。
夜色更深了，涛声像温柔的摇篮曲。岩洞里，少年的呼吸渐渐平稳，石缸中的光晕也随之变得悠长，仿佛在应和着他的梦。
月月知道，前路一定很难。但此刻，被少年的体温和誓言包裹着，被这方小小的、亮着光的岩洞守护着，她忽然觉得，哪怕要等很久才能化形，哪怕要面对巨齿鲨和未知的危险，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因为她不再是孤单的水母，她是月月，是俚语的家人。
而家人，总会一起面对所有风浪的。
橙汐月在石缸里舒展着触须，看着俚语对着洞口的礁石练习风系异能。
少年站在晨光里，双臂微张，指尖凝聚着淡青色的气流。他屏着气，试图让那股气流托起脚边的鹅卵石——昨天只能让石子离地半寸，今天己经能悬在半空飘出三尺远了。可就在石子即将落在指定的礁石上时，气流突然溃散，石子“啪”地砸在沙地上，溅起细沙迷了他的眼。
“呼……”俚语抹了把脸，额角的汗珠滚进衣领，他回头看向石缸，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还是不行。”
橙汐月的触须在水面轻轻拍打出节奏，蓝紫色的光晕随着她的动作明灭，像在为他鼓掌。她看着少年晒得黝黑的胳膊上新增的划痕——那是昨天练习时被礁石蹭的，此刻正结着浅褐色的痂。她悄悄将触须探向水面，释放出极淡的、带着治愈力的气息，顺着空气飘向他的伤口。
俚语忽然觉得胳膊上的痒意减轻了，他愣了愣，低头看了眼伤口，又看向石缸里的橙汐月，眼底漾起笑意：“月月又帮我了？”
他走过来，蹲在缸边，指尖点了点水面：“等我能让气流托住你，咱们就去浅滩那边试试。听说那里的水流里有灵泉水的气息，说不定能帮你恢复得快点。”
橙汐月的伞盖轻轻颤动。她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对“灵泉水”有着本能的渴望，像是干涸的土地盼着雨水。可她更清楚，浅滩离部落近，狐瑶瑶他们随时可能出现。
果然，下午俚语去部落换淡水时，就撞上了狐瑶瑶。
“哟，这不是养‘月亮’的小孤儿吗？”狐瑶瑶倚在分配食物的石屋旁，红狐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听说你天天对着只水母练异能？怎么，想带着你的‘月月’上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