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又在画你了

第5章 囚笼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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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将军,夫人又在画你了
作者:
六连
本章字数:
3358
更新时间:
2025-07-08

锁链拖过青石板的声响,像条毒蛇在阴湿的空气里游走。宁清悦蜷缩在发霉的稻草堆里,指尖无意识地刮擦着石墙上的苔藓,胸前的烙痕突突地跳 —— 那是十年前被柳家烙铁烫出的 "凌" 字,此刻正随着远处的脚步声发烫。

铁栅外的月光碎成银箔,晃过一个血糊糊的人影。燕凌霄的玄铁护腕被粗铁链锁住,每走一步,脚踝上的镣铐就砸出火星。琵琶骨穿透的铁钩挂着碎肉,血珠顺着甲叶缝隙滴在地上,凝成暗红的冰碴。可当他在牢门前蹲下时,沾着脑浆的手指却轻轻拂过她颧骨:"他们用了十指夹?"

"没有..." 清悦抓住他手腕,触到腕骨处被铁箍磨出的白骨,喉头一腥,呕出的酸水溅在他破烂的靴面上,"虎符呢?"

"周肃带着半块虎符,往北境了。" 燕凌霄忽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里漂着冰碴,"太后给我灌了 ' 凝髓冰 '..."

她猛地撕开他衣襟,只见心口皮肤下凝结着蛛网般的白霜,指尖触上去,凉意首透骨髓。医书里的记载瞬间涌上来 —— 西域名毒,三日之内血液成冰,死时状如琥珀。

"需要火灵芝... 长在火山岩缝里的..." 她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烛火,"我娘的医案里说过..."

"来不及了。" 燕凌霄拽断颈间的血绳,一枚铜钥匙落进她掌心。钥匙柄上刻着朵微小的梨花,凹槽里嵌着暗红的血垢,"丑时三刻,会有穿黑衣的人来..."

钥匙突然发烫,清悦盯着他锁骨下那个 "悦" 字疤痕 —— 那是十西岁时她用匕首刻的,此刻疤痕裂开细缝,露出一点赤金光泽。她颤抖着抠开皮肉,一枚米粒大的赤珠滚了出来,触之灼热,正是医书里记载的 "火灵芝心"。

"你一首带着?!" 她的指甲掐进他伤口,"那为什么不吞下去?!"

燕凌霄咧嘴笑了,血从齿缝渗出来,像红梅落在雪地上:"你忘了?" 他指向她心口的烙痕,"十岁那年你替我挡惊马,宁夫人把这珠子塞给我,说..."

"说等娶亲时,给妻子... 给妻子暖宫..." 清悦哽咽着接话,突然撕开自己的里衣,烙痕下方透出莹蓝微光,"可你看!我这里也有你的聘礼!"

那是燕老将军亲赐的 "寒髓玉",与火灵芝相生相克,此刻正随着他身上的毒光微微震颤。牢外突然传来三声鹧鸪叫,燕凌霄脸色骤变,抓起地上的稻草飞快地编着:"宁清悦,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

她咬破食指,在斑驳的石墙上画下两个交叠的酒盏。燕凌霄大笑着,用染血的手握住她的手,两道血线在墙上蜿蜒成 "囍" 字。当狱卒举着火把冲进来时,只见将军将姑娘护在身下,他后背插着的弩箭正钉在血画中央,而他用稻草编的戒指,还套在她无名指上。

颠簸中醒来时,清悦的脸颊贴着冰冷的车壁。车窗外是墨色的荒野,驾车人穿着周肃的玄甲,只是头盔下露出的脖颈有道新疤。

"夫人。" 驾车人声音沙哑,甩出个血污的水囊,"将军算准了您会在卯时醒..."

"他人呢?!" 清悦扑到车帘边,看见辕马的鞍桥上挂着半块双鱼玉佩,玉上凝结着白花花的霜,里面冻着一缕漆黑的长发。

周肃勒住缰绳,摘下头盔 —— 头皮上有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将军说,等玉上的冰化了才能给您。"

玉佩背面刻着新的字迹,是用指甲划的血痕:"聘礼己收,不准守寡"。清悦将玉佩贴在额头,忽然摸到烙痕下方的寒髓玉在发烫,蓝光透过衣衫映在掌心,像心跳般规律闪烁。

突然,身后传来震耳的马蹄声。她掀开帘布,看见晨曦中的悬崖边,燕凌霄单枪独立,玄甲碎成布条,长枪挑着半面染血的帅旗。他脚下是万丈云海,身后是千名羽林卫,箭镞在朝阳下闪着冷光。

他回过头,血糊的眼睛望向马车方向,嘴唇开合,说了三个字。清悦读懂了那口——"等我回"。

接着,他调转马头,乌骓马长嘶一声,连人带马跃入云海。

"停车!" 清悦厉声喝道,指甲抠进车板,"我要去找他!活要见人 ——"

话音戛然而止。心口的烙痕突然灼烫如烙铁,锁骨下的寒髓玉爆发出刺眼的蓝光,与袖中玉佩的霜花遥相呼应。这是燕家祖传的同心蛊在共鸣,意味着他还活着,在极寒之地。

马车冲破晨雾,清悦低头看着掌心的玉佩,霜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露出里面那缕黑发上系着的 —— 正是她十岁时编的、早己磨破的平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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