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上了一个影子,却不知道影子才是真人——
(1)清晨的“病号餐”
知夏端着早餐推开卧室门时,差点把托盘摔在地上。
“商聿熙”正蹲在飘窗上,手里捏着她的YSL小金条口红,在玻璃上画了一排歪歪扭扭的蝴蝶。阳光透过那些红色线条,在地板上投下破碎的光影,像是被撕碎的翅膀。
“下来吃药。”她叹气,把水杯和药片放在床头柜上。
男人转过头,歪着脑袋看她,眼神清澈得像只大型犬。下一秒,他突然从飘窗跳下来,赤脚踩在地毯上,抓起药片塞进她手心:“姐姐先吃。”
知夏愣住:“我又没病。”
“可你这里病了。”他指尖轻轻点在她心口,力道轻得像羽毛拂过,“每天晚上……都哭。”
知夏呼吸一滞。她确实每晚都会躲在被子里哭,但明明确认过他己经睡着了——除非,他一首在装睡。
阳光透过玻璃上的蝴蝶图案,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突然注意到,那些蝴蝶的轮廓,和商亦晨锁骨下方那颗痣的形状一模一样。
(2)董事会的“双人舞”
东南亚客户突然杀到商氏集团总部,要求重新谈判分成比例。会议室里火药味十足,对方总监拍着桌子吼:“要么接受65%,要么我们撤资!”
知夏刚要反驳,突然感觉桌下有人轻轻踢她的脚。低头一看,“疯丈夫”正偷偷推来一张纸条:【他们虚报运输成本,查提单号HKG2023717】
她立刻调出平板,登录海运系统。当提单记录投影在大屏幕上时,对方总监的脸色瞬间铁青:“这…这怎么可能…”
“因为你们的船…在公海转圈圈!”“疯丈夫”突然拍桌大笑,抓起马克笔在白板上画出一条歪歪扭扭的航线。财务总监偷偷对比卫星轨迹图,发现分毫不差。
回程的宾利车里,知夏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会懂航运?”
男人把脸埋在她肩窝蹭了蹭,发丝扫过她的脖颈:“梦里…有个船长教我…”
知夏的手指僵在平板上——商亦晨的MBA毕业论文,写的就是《东南亚航线成本优化》。
(3)更衣室的崩溃
殷梦璃“不小心”把美式咖啡泼在知夏的白色套装上时,嘴角挂着精心计算过的歉意:“哎呀,弟妹这么操心公司,难怪亦晨走前最放心不下你。”
知夏在更衣室换衣服时,手指突然摸到外套内衬有个硬块。拆开缝线,里面藏着一张被揉皱的字条:【别听她的 亦晨最后一条短信是“ZX别等我”】
她的指甲瞬间刺进掌心。ZX是知夏的小名,而这条信息,正是婚礼前夜她收到的那条“分手短信”的残缺版——当时只显示了前三个字“别等我”。
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挠门声,像极了家里那只布偶猫要罐头时的动静。那声音不大,却带着某种执着的节奏——先是一阵急促的"嚓嚓嚓",停顿三秒,又是两下轻轻的"叩叩",正是知夏平时教猫咪讨食时训练出的暗号。
"姐姐...痛痛..."
带着鼻音的呼唤让知夏心头一颤。她胡乱抹了把脸,红着眼睛拉开门,迎面就撞上一张放大的俊脸。"疯丈夫"单膝跪在门外,手里高高举着印着皮卡丘图案的创可贴,另一只手还攥着半包消毒棉片,包装袋被他紧张的手指捏得哗啦作响。
他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知夏咬破的下唇,冰凉的触感让她不自觉瑟缩了一下。"这里...流血了。"他皱着眉头,表情认真得像个发现玩具损坏的小男孩。灯光从他头顶洒落,将那双灰蓝色的瞳孔照得宛如琉璃,虹膜边缘那圈银灰色的光晕,和知夏珍藏的那份商亦晨基因检测报告上的描述分毫不差。
更诡异的是,他贴创可贴的手法娴熟得过分——先撕开包装的特定角度,再用指甲轻轻刮开背胶,最后精准地避开伤口边缘0.5厘米处按压。这是知夏教过商亦晨的"无痛贴法",因为大少爷最讨厌创可贴撕下来时的刺痛感。
"你怎么..."知夏的疑问卡在喉咙里。男人的手掌突然贴上她的脸颊,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他歪着头,露出一个介于天真和狡黠之间的笑容:"姐姐的眼泪...是咸的。"说着还舔了舔指尖,这个动作让知夏瞬间僵住——商亦晨每次尝完她的拿铁,都会做这个标志性的小动作。
(4)午夜的心理咨询
心理医生将金属框眼镜往上推了推,镜片后的目光在知夏和CT片之间来回扫视。他手中的钢笔有节奏地轻敲着病历本,发出"嗒、嗒"的声响。
"商太太,根据这份SCL-90量表显示,"医生的指尖停在报告纸的某个数据点上,"您的抑郁指数达到68分,远超临界值。特别是这项'罪恶感'指标..."他顿了顿,将报告转向知夏,"己经严重影响了您的现实判断能力。"
知夏的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CT片边缘。灯光下,那片海马体的阴影呈现出独特的蝴蝶状缺损——和两年前商亦晨在瑞士滑雪时摔伤的那张片子几乎重合。
"创伤后移情反应。"医生翻开《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指着F43.81编码解释道:"您把对亡夫未完成的情感,投射到了这位与他有相似特征的'替代者'身上。"他的钢笔在"病理性哀悼"几个字下划了道横线。
"但那些巧合..."
"大脑会主动寻找相似性来缓解丧失的痛苦。"医生打断她,调出一组fMRI对比图,"您看,当您接触这位患者时,前额叶皮层和奖赏中枢的活跃度,与看到亡夫照片时完全一致。"
他摘下眼镜,用白大褂衣角擦拭镜片:"建议立即实行'接触隔离'。每周见面不超过两次,避免肢体接触。"病历本合上的声音很轻,却让知夏想起商亦晨合上合同书时的样子。
"否则,"医生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您会陷入更深的现实解体状态——分不清谁是影子,谁是真人。"
回家路上,等红灯时“疯丈夫”突然凑近。他哼着走调的歌,热气喷在她耳畔——正是三年前商亦晨在迪士尼烟火下求婚时放的《Perfect》。
知夏猛地踩下刹车:“你…到底是谁?”
男人眨眨眼,抓着她的手指按在自己锁骨下方:“姐姐…这里少了什么?”
本该有颗痣的位置,如今光滑平整。
(虐心金句)
“我爱上一个幻影,却不知道幻影才是真实。”
——知夏未发送的短信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