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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青色的光芒在鹤汀周身炸开时，像有无数星尘凝成了羽翼。他的人形随着光芒褪去，一只雪白的白鹤舒展翅尖，羽翼是月光融成的丝绸，尾羽拖曳着淡青的光带，每根羽毛都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他振翅时带起的气流，竟让周围的流萤花齐齐朝着他的方向倾斜，像在朝拜。
“走吧。”白鹤的声音清越如笛，率先冲上晨光。
虎罗炽看着自己光粒凝聚的双手，喉间低低地吼了一声。他没有羽翼，却调动起全身的光子能量，背后突然绽开一对金色的光翼——不是实体羽毛，是由无数光子颗粒组成的透明翼膜，阳光穿过时，在翼面上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斑，像天使遗落在粒子星的翅膀。光翼扇动时带起灼热的气流，却刻意避开了唐雪梅的黑天鹅，怕烫到她虹彩的羽。
“跟上。”他的声音裹着光子的震颤，紧随白鹤升空。
唐雪梅的黑天鹅颈羽微微扬起，看着一前一后的雪白与流金，翅尖的虹彩亮得更甚。她振翅时，虹彩黑羽划过空气，带起一串细碎的蓝光，像把星辰串成了线，跟了上去。
三道身影在晨光里并排飞行——白鹤在前，翅尖的淡青光带劈开气流；光翼虎形紧随，金色光粒洒成一路星河；黑天鹅殿后，虹彩黑羽在光带与星河间穿梭，像幅流动的三色画卷。
“第一次在天上看粒子星……”唐雪梅的声音从天鹅喙里传来，带着清脆的惊叹。她低头时，能看见要塞的星轨灯还没完全熄灭，像撒在地上的碎钻；粒子海泛着金红的浪，浪尖的光与天上的晨光连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远处的熵魇森林像块巨大的墨玉，边缘却镶着层流光鹿的银辉。
“下次带你去一个更漂亮更好玩的地方？”鹤汀的白鹤侧过身，淡青光带拂过她的翅羽，“去看瀑布，让你体会一下什么是叫做疑是银河落九天。还有无尽的花海，还有脸盆大的蝴蝶起舞可壮观了。”
唐雪梅的墨色眼瞳里映着下方的景致，轻轻点头。她忽然转向虎罗炽，翅尖的虹彩扫过他的光翼，“虎罗炽，你的翅膀好亮啊，像我以前在画册里见过的天使。”
虎罗炽的光翼微微一颤，金色光粒差点散开。他偏过头，耳尖的光粒泛着红：“光子能量凝聚的，没什么好看。”嘴上这么说，光翼却下意识舒展了些，让虹彩能更清楚地落在上面。
“怎么不好看？”鹤汀的白鹤笑出声，“比我们奇异粒子的羽翼多了股锐气，像能劈开熵魇雾带的光刃。”他又看向唐雪梅，“倒是你的黑天鹅，藏着暗物质的沉和虹彩的亮，粒子星怕是找不出第二只这样的兽形。”
唐雪梅的颈羽微微发烫，振翅飞得更高些。阳光穿过她的虹彩黑羽，在下方的森林里投下流动的光斑，惊起一群流光鹿，鹿群奔逃时洒下的银辉，像给森林系了条光带。
“以前总觉得自己胖，变身后也该笨笨的……”她小声说，喙尖蹭了蹭自己的翅尖，“没想到能飞得这么稳，还能看见这么多东西。”
虎罗炽的光翼放慢了些，与她平齐：“暗物质的兽形，本就该藏着力量。你以前是被蚀灵素压着了，现在精神力醒了，自然不一样。”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后想飞，随时找我们。”
白鹤也跟着放慢速度，淡青光带绕着她的翅羽打了个圈：“等处理完森林的事，带你去粒子海的上空看双月交汇，那时的浪会变成紫色，比现在好看十倍。”
唐雪梅的墨色眼瞳亮得像淬了光，她振翅追上两人，虹彩黑羽与雪白羽翼、流金光翼擦过，带起的气流里，竟飘着流萤花的香气——是从别墅院子里带上来的。
“好啊！”她的声音里满是期待，“到时候我还变天鹅，你们还变白鹤和光翼老虎，我们一起飞！”
他们飞过要塞西翼的市集上空时，底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哗。
市集的石板路上，小兽人们正围着糖画摊蹦跳，有长着兔耳的轻子幼崽，有顶着小角的强子娃娃，还有拖着小尾巴的暗物质孩童。最先抬头的是个兔耳幼崽，指着天上的虹彩黑影尖叫：“看！那是什么鸟？黑色的！还有彩色的光！”
瞬间，所有小兽人的脑袋都仰了起来，惊呼声像撒了把豆子，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是天鹅吗？我奶奶说天鹅是白的！”
“这是黑天鹅！书上有画！可书上没说它的羽毛会发光啊！”
“旁边那个白的！是奇异粒子家族的鹤！我见过鹤汀博士变这个！”
“还有那个带金翅膀的！是虎罗炽少将！前阵子他用光子翼劈过熵魇魔的！”
成年人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卖星髓糕的摊主忘了收铜板，缝兽皮的妇人针扎到了手，巡逻的卫兵举着枪抬头看，连最沉稳的石匠都放下了凿子。
“那黑天鹅……是唐雪梅？”有人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就是那个被暗物质家族欺负的胖丫头？”
“除了她还有谁有4S级精神力？听说她能变兽形了！原来这么好看！”
“难怪虎少将和鹤博士护着她，这兽形，比主脉的唐兰气派多了！”
“你看她的羽毛，黑得发亮，彩得耀眼，怕是暗物质皇族的血脉吧？”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从市集蔓延到周边的民居，连二楼的窗都推开了，探出一个个脑袋，手里还攥着没织完的星轨布，或是没喝完的能量酒。
唐雪梅的黑天鹅听见了这些话，颈羽微微扬起，墨色眼瞳里闪过一丝狡黠。她侧过头，看了眼旁边的白鹤和光翼虎，突然张开喙，发出一声清亮的啼叫——不是天鹅的温婉唳鸣，而是带着点恶作剧的尖锐，像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
“呀！”底下的兔耳幼崽吓得往后蹦了蹦，却又立刻往前凑，拍着小手笑，“它叫我了！它在跟我玩！”
“我也要！再叫一声！”长角的强子娃娃跳得更高，小角上的光粒都亮了。
“别吓着孩子。”鹤汀的白鹤侧过身，淡青光带轻轻扫过黑天鹅的颈羽，眼里却带着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