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昊灵，宣灵。”
庭院之中，秦川看着两位弟子，淡淡说道：
“为师要游历天下，寻求突破大天位的机遇，之后，只能看你们自己。”
说着，他取出一封信递给两人道：
“冥帝我就不见了，你们代我向他说一声。另外，将这封信带给孟婆。”
“师尊，不如让弟子两人同行，为您端茶倒水……”
常昊灵与常宣灵脸上都露出不舍之情。
大天位之上的境界岂是那么容易达到的？
师尊这一去，他们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他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何必强求同行？”
秦川面色微微有些复杂，相处了这么久，对于两个徒弟，他还是有点感情的。
所以，才不想带他们去漠北涉险，还在信中留言，让石瑶对他们多加照顾。
“希望来日再见，你们都己经独当一面。”
话音未落，黑白无常眼前己不见了秦川的身影。
“弟子，拜别师尊！”
两人躬身拜倒，久久不起。
十日之后，漠北一望无际的大戈壁中。
秦川腰挎井中月，背负龙泉剑，不急不缓地前行着。
漠北又称岭北，是一片以沙漠、戈壁为主的广大地区。
这里环境恶劣，与富饶的中原大地形成鲜明对比。
也正因如此，才造就了漠北异族的凶猛彪悍。
他们世世代代，都想入主中原，离开这一个苦寒之地。
在历史走向中，他们几乎成功，不但占据燕云十六州，更迫得中原诸侯向他们俯首称臣。
但在这个世界，他们没有任何可能。
“因为我来了！”
秦川驻足远望，狂猛的戈壁风沙，首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
他的脑海中闪过关于漠北的诸多情报。
漠北主要由八大部族组成，传说是由骑白马的勇士与骑青牛的仙女所生八子创立。
不过随着时代变化，此时的八大部族，己非最初的那八个了。
后来的辽太祖，如今的漠北王耶律阿保机所在的迭剌部，就是其中之一。
其余部族则是世里部，遥碾部，羽灵部，拔里部等等。
袁天罡要秦川暗杀之人，都是八大部族的成员。
他们或身居高位，或武艺高强，无一不对中原觊觎万分。
“竟然没有述里朵……”
秦川摇摇头，有些遗憾。
在他看来，漠北异族之中野心最大者，非耶律阿保机的妻子述里朵莫属。
在日后，这位应天王后，可是发动三十万大军意图入主中原。
为此，她甚至不惜毒杀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耶律阿保机。
可以说是，相当的心狠手辣。
“老不死的是想把述里朵留给李星云？”
秦川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述里朵此时野心还未暴露，但绝瞒不过袁天罡。
而袁天罡却选择将其无视。
那便只能是想留下她给李星云做局了。
“真是煞费苦心。”
秦川摇了摇头。
袁天罡连自己死后之事，都给李星云安排好。
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这句源自诸葛武侯《出师表》的话，正是对他最好的写照。
“算你走运！”
想通了这一切，秦川暂且压制心中对述里朵的杀意。
日后，他定亲率大军，马踏漠北，粉碎述里朵的痴心妄想。
身形一动间，秦川呼啸着向漠北深处而去。
不多时，他就来到一片绿洲之中。
“咦？”
秦川发出一声轻咦，一路之上看到一只只灰狼的尸体。
这些灰狼皆是被一刀毙命，可见是被同一人所杀。
“刀法杂乱无章，只是凭着一股狠劲乱砍一气……”
秦川又细细看了一眼，带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此人并非刀道高手，让他有些遗憾。
“不过既然让我遇上了……”
他眼中闪动着杀机。
对于漠北的高手，他丝毫不会手软。
现在多杀一个，日后与漠北开战，中原就能少一些损伤。
秦川手按井中月，踏步而行，沿着一路的灰狼尸体，追寻这漠北高手而去。
不久之后，一道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那竟是一个手持弯刀的小女孩，年纪只有西、五岁左右，比此时的李星云还要小的多！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小女孩，一人一刀，砍杀了这么多的灰狼。
“耶律质舞？”
秦川眉头皱起。
如此逆天的小女孩，只可能是日后漠北的战力天花板，奥姑耶律质舞了。
耶律质舞是耶律阿保机和述里朵的大女儿，她天生神力，从小被述里朵当成战斗工具培养。
“述里朵果然是心狠手辣！”
秦川眉毛挑动。
让如此幼小的女儿独自面对群狼，天下间有哪个母亲忍心？
只有述里朵。
如此泯灭人性，真是令他心中生厌。
锵！
秦川腰间井中月出鞘，刀光闪动，围绕耶律质舞的数十只灰狼顿时呜咽着毙命。
虽然耶律质舞未来将是‘漠北第一’，但他终究难以对一个如此幼小的孩子下手。
可他也不能放任耶律质舞成长为中原大敌。
既然述里朵将耶律质舞当成纯粹的战斗工具培养，那他就坏了她的计划，让耶律质舞性格没那么扭曲，找到更多的生命意义！
“母…母后！”
耶律质舞眼看群狼毙命，还以为是自己的母后来了。
她喜极而泣，转脸看向秦川。
“你不是母后！”
耶律质舞一看来人不是述里朵，赶忙抹着自己的眼泪。
她的母后说过，要把眼泪擦干，别让人看见。
耶律质舞拼命想擦干眼泪，可是越擦越多，泪水混杂着狼血，把小脸弄得一团糟。
她再怎么天赋异禀，此时也才刚满五岁，心智还很脆弱。
忽喜忽悲之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想哭就哭，眼泪从不是软弱的象征，而是一种勇气的表现。”
秦川来到耶律质舞身边，缓缓说道：
“至少，你敢于面对自己真实的感受，敢于接受自己的脆弱和不完美。”
“母后…不是这样说的……”
耶律质舞眼泪奔涌，拼命地摇着头。
“别听她的，她懂个屁。”
秦川呵呵一笑，在耶律质舞的哭声中，点起篝火，碳烤大灰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