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被捆得像只待宰的羔羊,塞进了一顶青布小轿。临行前,管事嬷嬷假惺惺地塞给她一个包袱,说是王妃的“恩赐”
沈婉儿会关心我?
她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件粗布衣裳,还有一包砒霜。
“王妃说了,东宫的日子不好过,这药……能让你走得体面些。”
沈卿卿冷笑一声,把砒霜塞回包袱。“告诉王妃,我沈卿卿命硬,阎王爷都不收!”
说不定她使用点手段,让太子破戒,她还能往太子妃的位置努努力
轿子摇摇晃晃走了半日,终于停下。车帘布子一掀,两个侍卫架着我就往里拖。
“这就是摄政王府送来的丫鬟?”
“是,殿下吩咐,首接押去地牢审。”
她心头一凉——完了,这太子比传闻还狠!
沈卿卿被推进一间阴暗潮湿的地牢,铁链锁住手脚,跪在冰冷的地上。饿了一天一夜,后被人拉去佛堂
她心头又一凉——佛堂?这太子不是修佛的吗?怎么比传闻还狠?
她被扔进佛堂里。檀香缭绕中,一道修长的身影跪在蒲团上,手持佛珠,墨发垂落,背影清冷如画。
“抬头。”
他的声音低沉冷冽,像寒潭里的水。
沈卿卿咬牙抬头,瞬间呼吸一滞
烛光下,太子萧长玄一袭素白禅衣,眉目如画,唇薄如刃,明明是一张慈悲相,眼神却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他生得极美,却不是那种阴柔的美,而是带着佛性的清冷,像一尊玉雕的菩萨,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见底,看人时像刀子刮骨,让人不寒而栗。
“你就是皇叔送来的丫鬟?” 他指尖轻拨佛珠,声音不疾不徐,却让人毛骨悚然。
“回殿下,奴婢沈卿卿,是……是被发卖来的。” 她低着头,声音发颤。
“发卖?本宫可未曾有意购置丫鬟” 他轻笑一声,“皇叔倒是会挑人,专挑你这种细皮嫩肉的来当细作。”
他以为我是奸细!苍天大佬爷,明鉴,我不是奸细
萧长玄显然没打算让沈卿卿好过。根本不容她狡辩
第一日,他让她去佛堂擦地,却故意让人把水换成冰水。沈卿卿跪在地上,手指冻得通红,他站在一旁,手持佛经,冷眼瞧着,唇角微勾,仿佛在欣赏她的狼狈。
“擦干净些。” 他淡淡道,“佛前不净,可是大罪。”
第二日,他让她去厨房煮斋饭,却让人把米换成最糙的陈米。沈卿卿煮得手都起了水泡,他尝了一口,皱眉道:“重做。”
第三日,他让她去书房抄佛经,却故意把墨调得极稀。沈卿卿写得手腕酸疼,他瞥了一眼,冷声道:“字迹不端,重抄。”
沈卿卿咬牙忍了,心里却恨得牙痒痒—这狗太子,表面吃斋念佛,背地里比陆白川还狠!
萧长玄显然不信她只是个普通丫鬟。
某夜,他把沈卿卿叫到佛堂,让我给他煮茶。我刚把茶端上去,他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冷声问:
“皇叔派你来,到底想探听什么?”
沈卿卿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却不敢挣扎,只能装傻:“殿下明鉴,奴婢真的只是被发卖来的……”
他冷笑,猛地一拽,她踉跄着跌在他身前。
“不说实话?” 他捏住我的下巴,逼我首视他的眼睛,“那本宫就亲自审。来人……”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檀香,明明是修佛的人,眼神却像淬了毒,又冷又狠。
沈卿卿心跳如擂鼓,却突然灵机一动
“殿下,奴婢是因为有一些独门绝技,才被摄政王看上,送过来的”
“殿下若不信,不如试试奴婢的手艺?”
他一怔:“什么手艺?”
沈卿卿眨了眨眼,故作天真:“奴婢会做一种特殊的……素斋。”
萧长玄显然没听过“素斋”还能有什么花样,眯着眼打量她半晌,冷冷道:
“若敢耍花样,本宫便让你在佛前……以死谢罪。”
沈卿卿赶紧跑去厨房,用豆腐、菌菇和素油做了一锅“素红烧肉”,又用面筋和香料调成“素烧鹅”,最后还煮了一碗“素海鲜汤”——当然,在汤里偷偷加了一勺猪油。
“殿下信佛,不沾荤腥,奴婢怎敢造次?”她一脸虔诚,心里却暗笑。
萧长玄盯着那碗泛着油光的“素海鲜汤”,眉头微蹙。
“这汤……为何如此香?”
“回殿下,这是用十八种山菌熬的,鲜味自然足。”沈卿卿面不改色。
他冷冷瞥了一眼,端起碗,浅尝一口
下一秒,他的眼神变了。
“再盛一碗。”
沈卿卿心中狂喜——他破戒了!
那一晚,这位传闻中清心寡欲的太子,破天荒地喝了三碗“素海鲜汤”。
而沈卿卿,站在一旁,看着他唇上沾着的那一抹油光,偷偷勾起了嘴角
萧长玄,你的第一个戒……破了。
可破戒后的第二日,萧长玄罕见地没有出现在佛堂晨课。
府里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低声嘀咕:“殿下还从未误过晨课……”
沈卿卿跪在佛堂角落,一边装模作样地擦拭佛像,一边偷瞄主位上空荡荡的蒲团。
他是不是察觉到自己破戒了?
正想着,佛堂的门突然被推开。
萧长玄一袭墨色锦袍,面色冷峻地走了进来。他的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唇色也比平日苍白几分,整个人透着一股压抑的戾气。
“昨夜……”他的目光扫过佛前供奉的物品,声音微哑,“谁动过佛前的供品?”
满堂寂静。
沈卿卿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结果,有人端着一盘供果出来,说是从她房间搜出来了
沈卿卿百口莫辩,这明明是栽赃陷害
“殿下,我没偷拿”
结果,她被罚去后院劈柴。因为狗太子根本不听解释
“殿下说了,既然沈姑娘精力旺盛,半夜不睡觉,偷供果,不如多干点活。”老嬷嬷阴阳怪气地递给我一把钝斧。
沈卿卿咬牙劈了一上午,手掌磨出血泡,却听见假山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殿下今早吐了……”
“嘘!小声点!据说是那碗素汤的问题……”
“可太医查了,汤里没毒啊……”
我握斧子的手一紧。
萧长玄吐了?
正琢磨着,余光突然瞥见回廊拐角处,一抹熟悉的衣角一闪而过。
墨蓝色织金纹,萧长钰的心腹侍卫常穿的服色。
他来东宫转悠什么?不会是看看她死没死吧
难道供果就是他放的?
看来她得尽快另谋出路了
深夜,沈卿卿偷偷溜进萧长玄的书房。
既然他怀疑她是奸细,那她总得坐实这个罪名——至少得找到点保命的筹码。
书卷下压着一张纸条
“景和九年,摄政王通敌……”
景和九年,也就是两年前,萧长玄通敌叛国?果然原摄政王不是什么好东西,在我的原记忆里,他并不是太子的亲皇叔,而且旁系
看来是要谋权篡位,我揣摩的津津有味,没想到太子竟然出现在我身后
“你在干什么!”
“殿下饶命,我无意看到这个”
然后结果就是,沈卿卿又被关进了地牢。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我蜷缩在角落,听着头顶传来规律的脚步声
“沈卿卿。”
低沉的声音突然从牢门外传来。我抬头,看见萧长玄逆光而立,手中拎着那个……装过猪油的罐子。
“皇叔派你来,是为了让本王……破戒?”他轻笑一声,眼底却毫无温度,“蠢货!”
沈卿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真是倒霉到家,她不是己经把罐子给埋了吗
怎么被查出来了,但是萧长玄知道自己破戒后,倒是很平静。
地牢的第三夜,太子府突然乱了起来。
“殿下高热不退!”
“快去找太医”
萧长玄,你的第二个戒……我知道该怎么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