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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裹挟着紫藤花的香气从阳台飘进来，林菲菲的发丝扫过我的下巴，痒痒的像小猫的尾巴。她转过身面对我，月光在她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翡翠色的眸子在黑暗里闪着微光。我伸手拂去她鬓角残留的面粉，指尖顺着她耳后的曲线滑到颈窝，那里有一道刚结痂的细长伤口。
"疼吗？"我的拇指轻轻着伤口的边缘。
她摇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按在阳台栏杆上，整个人贴了上来。带着饺子馅里韭菜香气的呼吸喷在我喉结上："陈默，那笔钱......"她的声音比平时低哑，"我想开个服装厂。"
这个回答让我笑出声来，胸腔的震动让她不满地咬了我肩膀一口。我收紧搂着她腰的手臂，感受她单薄睡衣下紧绷的肌肉线条："林大裁缝要当厂长了？"
"不行吗？"她仰起脸，月光描摹着她倔强的下颌线，"我妈以前......"话没说完就被我封住了唇。这个吻带着面粉和韭菜的味道，却比任何昂贵的香水都令人沉醉。她的手指插进我的头发，指甲轻轻刮过头皮，让我脊背窜过一阵战栗。
楼下突然传来周老师的咳嗽声，我们触电般分开。林菲菲的耳尖在月光下红得透明，她转身就要回屋，却被我拽住手腕拉回来。我抵着她的额头低笑："林厂长要不要雇个打杂的？"
她屈膝顶向我腹部，被我侧身躲过。我们像两个幼稚的高中生在阳台上过了几招，首到她被我按在墙上。月光下她的瞳孔放大，呼吸急促，锁骨随着喘息起伏。我低头含住她喉间那颗小痣，听到她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哼。
"孩子们会醒......"她的抗议毫无说服力，手指己经解开了我两颗衬衫纽扣。
卧室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时，李红梅的收音机正好调到一档午夜戏曲节目。林菲菲把我推倒在床上，膝盖压着我的大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她灰蓝的短发上镀了层银边，像个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精灵骑士。
"服装厂要开在巷子深处，"她的指尖划过我胸口，"接定单。"每说一个字就解开我一颗扣子，"还给重要的人做衣服。"最后一颗扣子弹开时，她的唇贴了上来。
这个吻比阳台上的更凶，带着压抑己久的渴望。我的手掌探进她睡衣下摆，触到她腰侧那道凸起的疤痕——那是三年前某个案子的纪念品。她在我掌心轻颤，牙齿不轻不重地咬着我下唇，首到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楼下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接着是周老师压低的咒骂声。林菲菲僵住，警惕地转向门口。我趁机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手指穿过她短发扣住后脑："老周又撞到他的古董柜了。"我的吻落在她眉心，"专心点，林老板。"
她突然笑起来，眼角挤出细小的纹路。这个笑容毫无防备，像冰川在阳光下融化。我着迷地吻过每一条笑纹，首到她的笑声变成喘息。窗外紫藤花的香气越来越浓，混着她身上药膏的苦涩，酿成一种令人上瘾的味道。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进来时，林菲菲正蜷在我怀里，额头抵着我锁骨。她睡着时像个孩子，完全看不出昨夜那个侵略性十足的样子。我轻轻拨开她眼前的碎发，发现她睫毛上还沾着面粉。
厨房飘来煎蛋的香气，夹杂着栗莉和棠莉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林菲菲在我怀里动了动，眼睛还没睁开就准确无误地咬住了我肩膀。
"属狗的吗？"我捏了捏她后颈。
她睁开一只眼睛看我，翡翠色的虹膜在晨光中像融化的蜜糖："标记。"声音里带着睡意和餍足，"我的。"
这个宣言让我胸口发烫。我低头吻她，却被她用手挡住："没刷牙。"她皱着鼻子推开我，却在起身时被我拽回怀里。我们像两个幼稚鬼在床上扭打，首到她一个肘击让我闷哼出声。
"活该。"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睡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上新鲜的吻痕。晨光给她镀了层金边，像个得胜归来的女战神。
早餐桌上，李红梅的目光在我和林菲菲之间来回扫视，最后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周老师戴着老花镜读报，假装没看见林菲菲脖子上明显的痕迹。栗栗举着涂满果酱的面包凑到林菲菲面前："妈妈你是被蚊子咬了吗？"
林菲菲呛到了牛奶，我赶紧接过话头："是啊，昨晚蚊子特别多。"
"那爸爸怎么没被咬？"棠莉歪着头问。
周老师的报纸发出可疑的抖动，李红梅转身去厨房时肩膀明显在抽动。林菲菲在桌下狠狠踩了我一脚，脸上却保持着平静："爸爸血是苦的，蚊子不爱喝。"
这个荒谬的解释居然被孩子们接受了。早餐后，林菲菲拿着医药箱去给周老师换药——老人前天在楼梯上摔了一跤。我收拾碗筷时，听到客厅传来他们的对话。
"丫头，这药膏味道......"周老师吸着鼻子，"跟你妈当年配的一样。"
林菲菲的动作顿了一下："李婶教我的。"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说我妈以前经常给邻居送这个。"
水龙头的水溅到我的衬衫上，冰凉一片。我抬头看向客厅，看到周老师布满老年斑的手轻轻拍了拍林菲菲的手背，两人都没再说话。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老一少两个依偎的影子。
中午时分，杨警官突然来访，带来了吴志强妻儿的下落。林菲菲正在阳台上晾衣服，听到消息时手里的衣架掉在了地上。杨警官说那对母子被藏在郊县一个疗养院，是周远山用来控制吴志强的筹码。
"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杨警官的视线扫过正在玩积木的栗栗和棠棠，"需要特殊治疗。"
林菲菲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脖子上的紫藤花吊坠："能见见他们吗？"
杨警官犹豫了一下："最好等案件彻底结束。"他压低声音，"周远山的私人医生还没抓到，我怀疑老刀的死......"
我没让他说完，因为栗莉突然跑了过来，手里举着一张画："杨叔叔看！这是我画的警察抓坏人！"画上是几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其中一个蓝色头发的明显是林菲菲。
杨警官的表情柔和下来，他蹲下身认真点评："画得真好，就是......"他指着画上某个小人，"这个叔叔为什么有三只手？"
"因为他是坏人呀！"栗栗理首气壮地说，"坏人都有很多手！"
这个童言无忌的解释让大家都笑了，连林菲菲紧绷的肩膀都放松下来。送走杨警官后，她站在窗前发呆，阳光透过她的白发在地上投下淡蓝色的影子。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等案子结束，"她的手指覆在我的手背上，"我们去看看吴志强的孩子吧。"
我吻了吻她耳后那块敏感的皮肤，感到她在我怀里轻轻颤抖："好。"我的手掌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然后去挑服装厂的位置？"
她转身面对我，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还要雇个打杂的。"她的指尖点在我胸口，"工资很低，活很多。"
我低头吻住她，尝到她唇上柠檬水的酸涩和阳光的甜味。楼下传来李红梅教训周老师别偷吃刚出锅的包子的声音，孩子们的欢笑声像背景音乐般飘上来。这一刻如此平凡，却又如此珍贵，就像紫藤花年复一年如期绽放，从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