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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时，林菲菲己经起床了。我伸手摸了摸她睡过的位置，床单上还残留着体温和淡淡的栀子花香。栗栗和棠棠缠在我身上，棠棠的脚丫子蹬在我肚子上，栗栗的头发糊了我满脸。
这时厨房传来豆浆机的嗡嗡声。我轻手轻脚地挣脱两个孩子，光着脚踩过冰凉的地板。林菲菲站在料理台前，穿着我那件过大的白衬衫，下摆刚好遮住大腿。晨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灰蓝色的短发乱蓬蓬地支棱着，后颈处还留着昨晚我亲吻时留下的淡红痕迹。
"起这么早？"我从背后环住她的腰，鼻尖蹭过她耳后的碎发。她身上有淡淡的栀子花香和豆浆的甜味，混合成一种令人安心的气息。
林菲菲用轻轻顶开我："别闹，豆渣要溢出来了。"但她的耳尖己经泛起淡淡的粉色。豆浆机确实开始发出抗议的声响，她手忙脚乱关电源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那个曾经在夜场里游刃有余的。
"妈妈！我的红领巾！"棠棠举着皱巴巴的红布条冲进来，小脸上写满焦急。林菲菲立刻放下量杯，蹲下身给女儿系红领巾。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认真的侧脸上，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
送走蹦蹦跳跳上学的双胞胎，我和林菲菲驱车前往老纺织厂。路上她一首摆弄着那把从不离身的裁缝剪，金属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杨警官说今天会带人来检查那些老缝纫机。"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剪刀柄，那是她思考时的小习惯。
老纺织厂在晨光中显得没那么阴森了。杨警官己经等在门口，身边是几个穿制服的民警。"查过了，这个厂二十年前确实和周远山有过往来。"他递给我们一份文件，"但表面手续都很正规。"
厂房里，工人们正在调试设备。林菲菲蹲在一台老式缝纫机旁，手指抚过生锈的铭牌。"这些机器保养得太好了，"她突然说，"不像被废弃的样子。"
我凑近看，发现她说得对。虽然表面锈迹斑斑，但内部零件都上过油，运转起来依然顺畅。就在这时，一个工人突然喊道："老板，这里有东西！"
我们围过去，看到他从缝纫机底座抽出一个防水袋，里面是一本发黄的账本。林菲菲戴上手套小心翻阅，翡翠色的眸子越来越亮。"是周远山的暗账，"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记录了他二十年前的非法交易。"
杨警官立刻打电话联系上级。林菲菲站在阳光里，灰蓝短发像镀了一层金边，手里的账本在微风中轻轻翻动。我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感受到她身体微微的颤抖。
"我们找到了，"她轻声说，眼睛亮得惊人，"终于..."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李红梅的号码。接起来却听到栗栗带着哭腔的声音："爸爸，棠棠被一个戴眼镜的叔叔带走了！他说是妈妈的朋友..."
林菲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杨警官立刻联系学校调监控，而我死死握住林菲菲冰凉的手。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掌心，却浑然不觉。"是刘主任，"她的声音像淬了冰，"那个金丝眼镜。"
回到十八号楼时，整个院子都乱了套。李红梅坐在门卫室抹眼泪，周老师拄着拐杖来回踱步，栗栗蜷缩在沙发一角，怀里紧紧抱着棠棠的作业本。看到我们，小姑娘立刻扑过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那个叔叔说...说棠棠生病了...要带她去医院..."
林菲菲蹲下身，手指轻轻擦去女儿的泪水："栗栗很勇敢，记得告诉李奶奶。"她的声音异常平静，但我知道那平静下是即将爆发的火山。我注意到她的左手一首放在后腰处——那里别着她的裁缝剪。
电话在傍晚时分响起。刘主任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刻意的温和："林小姐，想要女儿安全，就带着账本一个人来老码头。"林菲菲的指节捏得发白，但声音纹丝不乱："我要听棠棠的声音。"
电话那头传来窸窣声，然后是棠棠带着哭腔的"妈妈"。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林菲菲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挂断电话，她转身从针线盒里取出一个微型录音笔——那是她以前在夜场工作时用来防身的小玩意。
"你不能一个人去。"我抓住她的手腕，感受到她脉搏的狂跳。她抬头看我，翡翠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我从未见过的火焰。
"我不会冒险，"她冷静地说，"但必须让他相信我是独自前往。"她的手指抚过我的脸颊，带着微微的颤抖，"你从后面包抄，杨警官会在码头布控。"
夜幕降临前，我们做了最后的准备。林菲菲换上便于行动的黑色工装裤，把裁缝剪别在腰间。我看着她给栗栗梳头发，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发丝间，轻声安慰着女儿："棠棠很快就会回来，爸爸和妈妈去接她。"
栗栗仰起小脸，突然说："妈妈，你要用大剪刀把坏人剪跑！"她挥舞着小拳头的样子，活脱脱是个迷你版的林菲菲。
林菲菲笑了，眼角挤出细小的纹路："好，剪得他屁滚尿流。"她在女儿额头印下一个吻，转身时表情重新变得冷峻。
出发前，她突然拉住我，手指紧紧攥着我的衣领。我们的额头相抵，呼吸交融。"小心，"我低声说，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我和栗栗等你回来。"
她的嘴唇贴上我的，带着决绝的温度："带着我们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