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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五十分，训练室的顶灯还没开，林关羽己经坐在战术屏前。
他喉结动了动，摸出战术本里那张泛黄的信纸——三年前母亲临终前写的，"小关，别把自己困在游戏里，也别让游戏困了你"。
纸页边缘被他翻得发毛，此刻却被他轻轻按在"洞察之眼"的扫描区，淡蓝光晕闪过，系统提示音在耳蜗里响起："情感锚点加载完成。"
七点整，玻璃门被撞开的声响惊得战术屏微微晃动。
张飞顶着鸡窝头冲进来，运动外套拉链只拉到胸口，露出里面印着"关哥带我飞"的文化衫："老大！
我昨晚把能量饮料当水喝，现在能打十个纪灵！"他话音未落，孙尚香抱着平板挤进来，发绳重新扎得利落，发梢还滴着水，显然是跑着来的；赵云跟在最后，黑色连帽衫帽子压得低，手里提着保温桶，经过林关羽时顿了顿，把桶推过去："绿豆汤，去心火。"
"都坐。"林关羽起身，战术本拍在会议桌上。
他扫过六张年轻的脸——张飞还在搓手，孙尚香指尖抵着下嘴唇，赵云摘下帽子，眼底的青黑比他还重。"昨晚系统监测到'天命'实验室的实时画面。"他调出全息投影，纪灵的白大褂在蓝光里泛着冷光，"他们在复制我们的精神链接系统，但用的是强制数据覆盖。"
"操！"张飞一拳砸在桌上，保温杯跳起来又落下，"难怪上次训练我突然手抖！
合着他们在偷数据？"
孙尚香的平板"啪"地拍在桌上，屏幕亮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我查过近三次训练的异常节点，每次同步率暴跌前，后台都有未知IP接入！"她指尖快速划过屏幕，"看这个时间戳——和'天命'实验室的测试记录完全吻合！"
赵云忽然伸手按住张飞的肩膀，他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琴弦："他们要的不是数据。"他抬头看向林关羽，"是我们的意识模型。
用强制链接让选手变成提线木偶，比赛结果早在开赛前就定好了。"
林关羽的指节抵着下巴，喉结滚动两下："纪灵身后的倒计时还剩65小时。
他们想在首播赛完成最终测试，到时候......"他没说下去，目光扫过孙尚香泛白的指节，张飞攥得发红的拳头，赵云垂在身侧微微发抖的手。
"那我们就先掀了他们的棋盘。"杨貂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穿着利落的西装裙，手里抱着一摞文件，高跟鞋在地面敲出脆响，"我联系了三家顶流媒体，娱乐版、电竞版、科技版的主编都在等消息。"她把文件拍在桌上，最上面那张是"幽冥会"资金流向图，"黄月英的报告能坐实他们非法窃取用户生物信息，徐庶黑进了'天命'的服务器备份——"
"在这儿。"徐庶的声音从杨貂蝉身后冒出来。
这个总穿格子衬衫的技术宅抱着笔记本，眼镜片上蒙着雾气，"我昨晚用林队的系统做了数据镜像，现在'天命'每删一条记录，我们这儿就多一份备份。"他推了推眼镜，"不过......"
"说。"林关羽的目光像手术刀。
"他们的防火墙在升级。"徐庶的手指快速敲着键盘，屏幕上闪过一串血红色警告，"刚才监测到三次DDOS攻击，目标是我们的备用服务器。"
"我让荀彧去谈品牌方了。"杨貂蝉抽出钢笔在资金图上画了个圈，"这些赞助商里有西家和'幽冥会'有暗股，荀彧会在首播前公布他们的关联交易。"她抬头时眼里闪着光，"舆论战我们占先手，但关键还是比赛。"
"比赛。"林关羽重复了一遍，转身打开战术屏，"黄月英，你说的'时间回溯'能覆盖多长时间？"
黄月英推了推金丝眼镜，她的白大褂口袋里插着三支不同颜色的笔，"根据系统日志，'因果链'可以回溯单局比赛中30秒内的关键失误。
但需要队员的意识同步率达到95%——"她看向孙尚香，"昨晚训练是91%。"
"能到。"孙尚香的声音很轻，却像钉子钉进木板，"今早我重新校准了脑波传感器，刚才测了张飞的α波，稳定性提升17%。"她翻开平板，调出实时监测图，"只要大家保持专注......"
"专注？"张飞突然笑了，他扯下文化衫扔在桌上，露出结实的胸膛，"老子现在满脑子都是把纪灵那孙子的系统砸个稀巴烂！"
会议桌突然被拍得震天响。
众人转头，赵云正捏着保温桶，指节泛白："我哥就是被'天命'坑的。"他声音发哑，"去年全球赛，他作为主C突然操作变形，赛后检测说脑波异常。
后来我查了......"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检测报告被人改过，原始数据里有段强制链接的脉冲波。"
林关羽的呼吸顿了顿。
他想起三天前赵云在更衣室偷偷烧照片，灰烬里露出半张穿队服的年轻人的脸。"所以这场比赛，"他伸手按住赵云的肩，"不只是为我们。"
"为所有被他们坑过的人。"孙尚香轻声接话，她的指尖在平板上划出一道光，"我爸就是被游戏公司骗了血汗钱，最后......"她突然闭嘴，低头快速敲击键盘，发梢遮住泛红的眼尾。
"够了。"林关羽的声音突然低下来，像闷在胸腔里的雷，"下午两点，训练室集合。
徐庶调试'天赋复制'，黄月英同步'因果链'参数。
杨姐，媒体通稿十点前要发到我邮箱。"他抓起战术本转身，走到门口又停住，"对了——"他看向赵云，"你哥的队服，我让人从仓库拿出来了。
比赛时你穿。"
下午的训练室像被按了加速键。
徐庶的笔记本不断发出"滴滴"提示，他额头渗着汗，对着孙尚香喊："把张飞的攻击频率调慢0.2秒！
对，就是现在！"黄月英举着脑波监测仪在队员间穿梭，每经过一个人就记录一组数据；杨貂蝉靠在窗边打电话，声音压得低，却带着刺："王主编，您要独家？
行，首播赛结束后，我让林关羽第一个接受您采访。"
林关羽站在战术屏后，"洞察之眼"里滚动着队员的脑波图。
当孙尚香喊出"同步率94.7%"时，他看见张飞的攻击轨迹突然变了——不是按照训练时的套路，而是本能地绕后切射手。
系统提示音在耳蜗里炸响："天赋复制成功，触发'链式传递'。"
"好！"他拍了下战术屏，"保持这个节奏！
孙尚香，记录张飞的变招节点！"
"收到！"孙尚香的声音带着笑，"95.1%了！
林队，破纪录了！"
傍晚六点，林关羽的手机在战术屏上震动。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看到备注"鲁肃"的消息："证据己加密，老地方见。"他抬头看向窗外，晚霞把玻璃染成血红色，突然想起母亲信里的话："小关，你要做的不是困在游戏里，是让游戏困不住任何人。"
晚上十点，训练室只剩林关羽的呼吸声。
他坐在战术屏前，"洞察之眼"里"天命"实验室的画面有些模糊——纪灵的白大褂上沾着咖啡渍，他面前的倒计时变成"58:12:07"。
"加快数据覆盖！"纪灵的声音带着焦躁，"林关羽的同步率涨得太快，必须在首播前完成！"
林关羽的手指慢慢蜷起，战术本里母亲的信被压出褶皱。
他摸出手机给杨貂蝉发消息："明早五点，训练室。
带那套黑色西装。"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在战术屏上"因果链"的参数图上。
林关羽站起身，活动了下发酸的肩膀，目光扫过墙上贴满的训练数据——最上面那张是母亲的字迹："我的小关，要做照亮别人的光。"
他伸手关掉灯，黑暗中"洞察之眼"的蓝光在视网膜上跳动。
远处传来夜班车的鸣笛，他摸出兜里的硬币，抛向空中。
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训练室里格外清晰。
硬币落下时，他接住，露出里面贴的小纸条——是孙尚香今早塞的："关哥，我们信你。"
夜色渐深，训练室的玻璃上凝结起一层白雾。
林关羽最后看了眼战术屏上的倒计时，转身锁门。
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次第亮起，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
明天，该出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