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的训练基地笼罩在薄雾里,玻璃门结着细密的水珠。
林关羽的运动鞋踩在瓷砖上发出轻响,杨貂蝉抱着黑色西装跟在后面,发梢还沾着出门时的晨露。
"昨晚没睡?"杨貂蝉把西装搭在战术屏边,瞥见他眼下淡淡的青影。
林关羽没说话,指尖划过战术屏的启动键。
蓝光漫上来时,他摸出兜里的硬币——孙尚香的纸条还贴着,墨迹被体温焐得有些晕开。"鲁肃的证据加密了。"他声音低哑,"纪灵的倒计时剩五十八小时。"
杨貂蝉的手指在手机屏上顿住。
她知道"天命"项目意味着什么——那是幽冥会用来操控比赛数据的毒瘤,而林关羽的同步率涨得越快,对方就越急。"需要我联系法务部吗?"她抽出湿巾递过去,"或者让公关部提前准备通稿?"
林关羽擦了把脸,凉意顺着皮肤渗进血管。
他想起昨晚在洞察之眼里看见的画面:纪灵扯着白大褂领口,咖啡渍在胸前洇成深褐的疤。"不用。"他把湿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他们要的是舆论先手,我们就给个更响的雷。"
杨貂蝉忽然抓住他手腕。
她的指甲盖泛着珍珠白,是昨晚连夜卸了甲油的——林关羽记得她总说美甲是职场铠甲。"你知道首播赛有三千万实时观众。"她的掌心烫得惊人,"如果系统功能暴露......"
"所以才要现在暴露。"林关羽反手握住她的手,触感像握着块烧热的玉。
他想起第一次见杨貂蝉时,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在发布会现场替他挡了七家媒体的刁钻问题,那时她的手也是这样,凉得像浸在冰水里。"妈妈说过,困在游戏里的人需要光。"他松开手,指腹蹭过战术屏上母亲的字迹,"而我们,就是那道光。"
杨貂蝉忽然笑了。
她从包里摸出个银色U盘,"凌晨三点,我让技术部黑了幽冥会的备用服务器。"U盘在蓝光里闪着冷光,"里面有他们近三年操控比赛的资金流水,和纪灵签的保密协议......"她把U盘塞进林关羽掌心,"现在,该你去把火点起来了。"
上午十点的会议室飘着咖啡香。
荀彧推了推金丝眼镜,投影仪的光在镜片上晃出白圈:"VIVO、安踏、米哈游都确认了赞助,他们要的是......"他翻着文件的手顿住,"林老师在首播中展示系统功能的镜头。"
"可以。"林关羽转着笔,笔杆上还留着孙尚香的便利贴——"关哥加油"被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皇冠。
张辽"啪"地合上策划案,指节敲在投影布上:"全息投影环节放在第三局结束后,我让团队做了AR特效,观众手机扫描二维码能同步看到你的操作轨迹。"他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到时候热搜至少能挂三个:#林关羽系统曝光# #手游竞技新纪元# 还有......"他突然压低声音,"#幽冥会慌了#。"
林关羽的指节抵着下巴。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掀起,漏下斑驳的光,照在他战术本上——那页纸密密麻麻记着"天赋共鸣·全息投影"的触发条件。"同步率必须保持在95%以上。"他抬头时眼里有锐光,"让技术组把备用电源接到主线路,防止断网。"
荀彧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三个月前第一次见林关羽时,这男人站在公司顶楼说"我要掀了这潭浑水",当时他觉得这顶流在说疯话。
可现在看着战术本上的计算公式,看着张辽眼里的兴奋,他突然明白——有些光,生来就是要刺破黑暗的。
中午十二点的训练室飘着外卖的香气。
夏侯惇踢掉运动鞋盘腿坐在战术屏前,解说麦克还挂在脖子上:"张飞这绕后时机绝了!"他拍着大腿,外卖盒里的糖醋排骨溅出汁,"上回看KPL总决赛,AG超玩会的打野都没你这队员灵性!"
孙尚香从数据屏后探出头,发梢沾着碎发:"那是关哥的'链式传递'天赋起作用了!"她晃了晃平板,"同步率95.3%的时候,张飞的反应速度比职业选手快0.2秒!"
夏侯惇突然凑近林关羽。
他身上带着解说台特有的发胶味,"你说实话——"他压低声音,"那系统是不是能复制职业选手的操作?"
林关羽没说话,指了指墙上的队旗。
红色底纹上绣着金色的"破云"二字,是杨貂蝉找老绣娘手工缝的。"我们不复制。"他说,"我们只是让真正的热爱,不再被资本操控。"
下午两点的训练室里,汗味混着橡胶垫的气息。
林关羽的战术耳机里全是队员的呼吸声:"上路抗压!" "射手跟我!" "张飞绕后!" 他的"洞察之眼"里,七道脑波图像七簇跳动的火焰,在"精神链接·深度共鸣"的作用下逐渐交融成一片暖黄。
"同步率96.1%!"孙尚香的声音带着颤音,平板差点摔在地上,"破了队史纪录!"
张飞的打野刀砍在暴君身上,音效在训练室炸响。
林关羽看见他的脑波图突然跃高——那是本能反应的峰值。
系统提示音在耳蜗里轻响:"天赋复制成功,触发'战场首觉'。"他扯下战术耳机,汗水顺着下巴滴在战术本上,晕开母亲的字迹:"要做照亮别人的光。"
"停!"他拍了下战术屏,"所有人过来。"
队员们围过来时,他摸出兜里的硬币。
孙尚香的纸条被体温焐得发软,"关哥,我们信你"的字迹有些模糊。"明天首播赛。"他把硬币抛向空中,金属碰撞声清脆得像战鼓,"第一局结束,我会用全息投影展示'天命'操控比赛的证据。"
硬币落在张飞掌心。
这个平时最沉默的队员突然笑了,虎牙在汗湿的脸上闪了下:"那我第一局就把对面打野抓成0-5。"
傍晚六点,训练室只剩林关羽的呼吸声。
他的"洞察之眼"里,"天命"实验室的画面清晰得可怕:纪灵扯着头发,面前的倒计时变成"52:37:12"。
有人敲门,他迅速关掉系统,转身看见杨貂蝉抱着西装站在门口,发梢沾着晚霞的金粉。
"该回家了。"她说,"明天要穿的西装熨好了,袖扣在口袋里。"
林关羽接过西装。
袖扣贴着皮肤的温度让他想起母亲的手——小时候他躲在房间打游戏,母亲总会轻敲房门,端来一杯温牛奶。"貂蝉。"他突然说,"如果明天......"
"没有如果。"杨貂蝉打断他,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你知道吗?
我爸最后清醒时说,他后悔没在我小时候教我打游戏。"她转身走向门口,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所以现在,我要帮你把游戏,还给真正热爱它的人。"
夜色渐深时,林关羽站在训练室窗前。
月亮像枚银色的硬币挂在天上,楼下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他摸出兜里的硬币,孙尚香的纸条在月光下泛着暖光。
战术屏的倒计时还在跳动,可他知道——有些光,一旦亮起,就再也不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