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安全的地方,村里人都在休息。
林烬转身对林父说,“爹,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待会儿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就追上了。
“你要去哪儿?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小姑娘出事了可怎么办?不准去,有什么要紧的事,之后再说。”
“爹,你放心,我你还不了解我能让自己受伤,这一路上我哪次受伤了,你们先走,我待会儿就追上你们。”不等林父同意,林静转身就走。
“妹妹这是要去哪?让哥哥也一起。”林章挡住了林烬。
“那行,章儿你就和你妹妹一起去。”林父想着有林章在,总不会出什么大事儿。
“带着青儿,他比你们年长,能照顾你们。”林大伯也害怕两个孩子出去出事儿。
林烬一个人变三个人,唉,事情有点儿棘手。
林烬又跑到村长面前蛊惑,“村长,敢不敢跟我干票大的?”
“你说来看看?”
”你带着村里人先走,我返回土匪的山寨抢他一波。”
“什么?去抢土匪?这怎么行?咱们村儿都是庄稼汉,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没有做过,怎么敢去抢土匪?”林烬实在大胆,别说村长,任谁听了都是把天捅一个窟窿的大事,一不小心命都没了。
“村长,您看我们走了这么久,大家带的粮食也吃了不少,前面的县城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万一和延县一样,到时候村里人咋办?现在土匪窝里有现成的粮食,虽然危险,但是富贵险中求的道理,您不会不懂吧!您考虑一下,如果不同意,我就自己走了。到时候您可不能让我把粮食分出去。”林烬静静地等在一旁。林青和林章对视一眼,天,妹妹要带我们抢土匪窝,太刺激了。男孩天生就具有冒险的精神,但是作为学子,从小就要求端方雅正,他们只能把猎奇深埋在心底。
“哥哥们,刚才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这件事还是存在一定的危险,去不去看你们自己,不需要听家里的长辈,非去不可。”林烬同样给了林青两兄弟选择,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从不强迫他人违背自己意愿。
“我们去。”林青两兄弟满眼都是兴奋。
“你说的对,我考虑好了,我去找几个村里人,但是不能把全部的人都给你,村里的老弱妇孺还需要保护。我只能给你挑几个青壮年跟着你去。”
“没问题,我一定会把他们平安带回来的。对了,您问问村里人,谁家有蒙汗药,多给我点儿。”林烬带着村里的二十几个青壮年和林青两兄弟向土匪窝进发。
几个时辰后,林烬一行人拨开密密麻麻的荆棘丛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山寨,若不仔细寻找,根本难以发现。好不容易拨开荆棘,映入眼帘的便是用粗粝的原木搭建而成的寨门,上面布满了岁月的斑驳痕迹,却依然坚固无比。寨门两侧,各有一座瞭望塔,塔上时刻有土匪值守,他们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西周,一旦发现异常情况,便会立刻敲响警钟。山寨里面人声鼎沸,喝酒划拳好不热闹,与流民的死气沉沉形成鲜明对比。
“狗东西,他们抢了别人的粮食,丝毫不愧疚,还在大肆庆祝。”林石头愤愤不平地辱骂。
“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先把蒙汗药下到酒水里,你们要是看到哪里起火了就可以进来了。进了山寨不要放松警惕,以免有落单的,进去之后,先拿武器,捡了土匪就杀。不要手软,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
“妹妹,我是哥哥,怎么能让你去。”林章拉住林烬的手。
“就是,咱们村一首受你照拂,怎么能让你冒险,要去也是我去。”一旁的林石头表明自己的态度,其他村民也是争论不休,推荐自己,不让林烬冒险。
“好了,别吵,听我说,我去最合适,你们放心,我自有办法。你们保护好自己,不拖我的后腿就行。咱们今天就来一个黑吃黑。”林烬转身就隐入了浓浓的夜色。
“不行,我要跟过去看看,一个小姑娘,受伤了怎么办?”林石头还是不放心,起身跟上,却被林章拽住了胳膊。
“不要跟着,妹妹有自己的方法,我们去了只会添乱。”林章和林青都很担心,可是他们也毫无办法,自己根本帮不上忙。
林烬从山寨的后院找了一面矮墙翻了进去。看到这里居然有一口井,真是大发现,可惜大家没有带水囊。正中央是一个宽阔的土坝,平日里是土匪们聚集、操练的地方。此时,土坝上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一些石墩和木桩,周围还散落着一些破旧的兵器,如大刀、长矛之类,刀刃上锈迹斑斑,却依然能让人感受到曾经的血腥与杀戮。踏入土匪窝内部,只见一片杂乱无章的景象。
几排简陋的木屋错落分布,歪歪斜斜,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将它们吹倒。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茅草,有些地方己经破损,露出了里面黑乎乎的房梁。屋前空地上,堆满了各种杂物,有破旧的桌椅、生锈的农具,还有一些不知从何处抢来的奇奇怪怪的物件。
林烬溜进厨房,掏出里面的蒙汗药,撒进正在煮饭的锅里。保险起见,林烬又把蒙汗药洒进了水瓮和所有的酒坛里,拍了拍手“这下好了,这群土匪不得睡个三天三夜。”
林烬趁着夜色的遮挡来到了山寨的大堂,扮作土匪,站在大堂的门口。除了端酒、上菜和站岗放哨的土匪,几乎所有的土匪都聚集在大堂喝酒吃肉。
一个坐在大堂主位的男人,虎背熊腰,络腮胡子大饼脸,身上穿得是绫罗绸缎,袖子有些短,显然是抢来的,极不合身。他右手端起酒碗,右脚踩着凳子,左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兄弟们,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跟着我,保管大家不受罪,敬你们。我先干为敬,大家随意。”说完,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谢谢大当家。兄弟们干了。”坐在下面的小弟们,看到大当家起身,也都端起酒碗站了起来。林烬看见从门外端着酒水和菜的小弟们鱼贯而入,这些都是林烬下过药的食物和酒水。觥筹交错间,蒙汗药就下了肚。
“喝,赶紧喝,喝不死你们,等你们晕了,老娘就把你们的老窝端了。”亲眼看着众人都喝下了带有蒙汗药的酒水林烬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药性的发挥。
“哎,你这个小兄弟,看着眼生的很。”林近心里咯噔一下,该不是被发现了吧?
“哦,一定是新加入我们山寨的吧?好兄弟,快坐下,我们一起喝酒吃菜。”林烬看着眼前的傻叉,怪不得是个小弟。
土匪揽着林烬就坐到了桌上,“到了我们山寨,你可是享福了,有酒喝,有肉吃,赶紧动筷,吃饱了美美的睡一觉,明天我们再去干他几票儿大的。”
林静想到土匪可不止抢金银钱财,还有女人。
“大哥,咱们山寨里有没有美女让小弟我玩一玩儿?”
“哎,果然是新来的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大当家说了,女人都是毒药,不能沾,沾了我们就,干不了大事,所以我们从来只抢金银财宝和粮食,不抢女人的。”土匪己经意识不清,说话断断续续。
这话一出,林烬不禁对坐在主桌上的络腮胡子高看一眼,还好,丧尽天良的事你只干了一两件,并没有全都干。
土匪说完这话,就咚的一声倒在了桌子上。发出的巨大声响把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林烬忙扶着土匪说,“哦,我大哥喝醉了,我扶他回去睡觉了,大家继续。”
“这小子酒量太不行了,才喝了这么一点儿就醉了,看来以后得让他多喝点儿,练练酒量,要不然怎么能是男人呢?哈哈哈哈”另一个土匪说完,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继续又开始划拳喝酒,淫词滥调。
他酒量差,等等吧,你的酒量可能会更差。
林烬扶着死猪一样的土匪,东倒西歪地离开大堂,走到一个角落,首接把他扔到了地上。土匪的头“碰”的磕在了石头上,也不知道是蒙汗药的作用,还是磕晕了,土匪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
林烬转身悄悄摸回了大堂,刚才还热闹的大堂此时变得十分寂静,连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林烬从门后伸出脑袋一看,大堂里东倒西歪的睡了一大片,蹑她手蹑脚的进去戳戳这个,戳戳那个,都睡死了。
林烬走到寨门口,放火点燃了寨门,远处的林青一行人看到了信号,跑了过来。
林烬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没有说话,示意众人从身上撕下布条遮住脸。为了防止有漏网之鱼顺藤摸瓜发现他们是青草村的村民,他们要永绝后患。
进去之后,林烬指挥众人一人给土匪一刀。
“真的要杀人吗?我好害怕。”
“怕什么?怕就能行了。你现在怕,你不要拿粮食。”虽然这样说,迟迟没有人动手。
“那怎么办?不如我们打断他们的双腿,让他们自生自灭不就好了?”
“是啊,这倒是个好方法,我们把粮食搬空,他们爬不住这片林子,最后活活饿死,让他们也尝尝没饭吃的痛苦。”这下大家下手非常利索,大堂里都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络腮胡子得杀,他是土匪的头。”林烬说。
“我来。”林青说。
“大哥,你行吗?”
“放心,大哥可以。”林青拿起土匪的刀,走到大当家的身前,眼睛一闭,挥刀的瞬间,一股热热带着腥气的液体溅在自己脸上,手里的刀受到惊吓,掉在了地上。林青强装镇定,转身离开。
“好啦,现在大家分头去找粮食。刚才我在厨房里看了,厨房里并没有多少粮食,大家可以分头去其他地方找一找,或者去后山看一下也行。”林静又把林青和林章带到了刚才自己扔土匪的那个角落里,虽然杀土匪的主意是自己出的,可是林烬知道自己比谁都怂,所以只能让哥哥们代劳。经过刚才打断土匪的腿,林青和林章两兄弟现在己经毫无惧色,下手的时候仿佛是在砸面瓜,经过事情的少年更加可怕。
“找到了,我找到粮食了。你们快来后山。”一个村民喊道。
在山寨的后山。在土匪窝的后方,有一座山洞,幽深黑暗,洞口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半掩着。这里是土匪们储存粮食和财宝的地方,也是他们在危急时刻的藏身之所。山洞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臭的气味,让人作呕。洞壁上挂着几盏破旧的油灯,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将整个山洞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妈呀,这么多粮食,够我们一个村儿的了吧?可是我们人手有限,搬不回去呀。”
“不要太贪心,能搬多少是多少,有总比没有好。大家先紧着自己搬,搬完了之后,剩下的就留着吧。万一有流民摸到这儿,他们还能活命。”林烬想着自己待会儿都收到空间里就行了。
“那不是给土匪留下了,让他们活命吗?”
“他们的骨头都碎了,爬出院子都难,还能爬到这儿?大家赶紧拿吧,拿完我们赶紧走。”既然林烬都这样说了,其他人也没有再说什么,把自己身上背的大包到小包都是粮食,满满登登。
林烬身上都挂满了粮食,其他人先走,林烬垫后。等到其他人都离开后,林烬大手一挥就把粮食都收进了空间,只留下一个空空的山洞。
林烬一群人,来的时候身无长物,回的时候满载而归。来的时候花了几个时辰,回的时候因为身上的负重太多,硬生生的拖后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到了队伍里。
“哇,这么多粮食,你们真把土匪窝给端了。”王氏最先发现了林烬一行人的回归。
林石头趾高气昂地说,“那是当然,林烬带着我们不仅把土匪窝端了,还带回来很多粮食,而且我们毫发无伤。”
“你不是在吹牛吧?想给她邀功?你们一行这么多男人,能让一个女娃做主?”
林章一听这话就不高兴,“怎么是你去带领了大家端的土匪窝带回的粮食?你怎么比我们还清楚?有本事你别吃。”
“我说什么了,你这小子冲我嚷嚷,你还得叫我一声婶子呢,这么没礼貌,果然是没家教。”王氏眼见自己争不过,就拿自己是长辈施压。
“啪”王氏被自己丈夫一巴掌打倒在地。“你再胡说,就给我滚。”王氏的丈夫恨铁不成钢,自己家在青草村受林烬的恩惠,她不知感恩,还给人家乱扣帽子。
“娘,你再这样,我和弟弟妹妹就不认你了。”王氏的三个孩子对自己的母亲的行为非常失望。
“林烬,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林麻子转身给林烬鞠躬道歉。
“没事,叔,我没放心上。”林烬和村长一起给各家各户分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