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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洞内，火光摇曳，照着几张疲惫的脸。
又是三天过去，楚歌身上的伤势在晶体和小曦断断续续的灵魂净化下，好了个七七八八，但灵魂深处那撕裂般的灼痛，却如同跗骨之蛆，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D级中期的实力稳固了，但想要再进一步，却难如登天。
“不行，必须出去。”楚歌猛地站起身，拿起角落里擦拭干净的消防斧。
再这样待下去，他感觉自己会被这无休止的疼痛逼疯。
得找到高阶晶体，才能更有效缓解那股疼痛，现在的小曦还是太弱了。
林默放下手中的资料，抬头看着他：“你确定？你的灵魂损伤……”
“死不了。”楚歌打断他，“成杰，跟我走。胖子，你负责后勤。”
说着，目光投向林默，林默会意，淡淡说道：
”你们放心去吧，我会把防空洞门锁死，只要人形魅影不来，一般伪人我足己解决。“
楚歌点了点头，留了把斧子和砍刀给林默：”那就拜托教授，照顾好小曦了。“
“啊？又出去啊？”王胖子嘴里塞着最后一块肉干，闻言差点噎住，“歌神，外面现在估计连个伪人毛都找不到了，咱们出去喝西北风啊？”
“废话少说。”
成杰早就等不及了，闻言立刻抓起钢管，眼神发亮：“楚哥，我们去哪？”
“找伪人，杀！”楚歌的回答简单粗暴。
”大哥哥小心啊，我和林叔叔等你们回来，给你们煮面等你们回来吃！“
楚歌头也不回，只是向身后摆了摆手。
三人再次踏入死寂的静江市。
然而，现实比王胖子预料的还要残酷。
连续数日的搜寻，他们几乎将小半个静江市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几只零星游荡、瘦骨嶙峋的低阶犬形、鼠形伪人，连个像样点的猎物都没遇到。
“我靠！这静江市是闹鼠灾还是闹饥荒啊？这些伪人比我还饿！”王胖子一脚踢飞一只刚被成杰砸扁的鼠人尸体，气喘吁吁地抱怨，“连块像样的晶体都抠不出来，全是灰不溜秋的芝麻粒。”
成杰也是一脸郁闷，他渴望战斗，渴望变强，但这几天下来，杀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杂鱼，连热身都算不上。
“楚哥，这些伪人是不是都被之前那个人形魅影给吓跑了，或者……吃光了？”
楚歌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手中的消防斧上沾着几滴污血，但这点收获，对于他灵魂的创伤和实力的提升而言，简首是杯水车薪。灵魂灼痛感一阵阵袭来，他握着斧柄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人形魅影……”楚歌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他能感觉到，那个怪物也在某个角落舔舐伤口，下一次出现，只会更加强大。时间，不在他这边。
“歌神，要不……咱们歇会儿？”王胖子指着路边一家还算完整的肯打鸡老爷爷店，“我去看看有没有漏网的鸡腿汉堡啥的，这几天光啃压缩饼干，嘴里都淡出鸟了。”
楚歌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王胖子眼睛一亮，一溜烟钻了进去。
没过多久，他提着一个油腻腻的袋子走了出来，脸上却带着一丝古怪的表情。
“怎么样胖子？找到宝贝了？”成杰有气无力地问。
“嘿，找到几根过期的火腿肠，还有……这个。”王胖子从袋子里掏出一只有些发霉的炸鸡腿，自己先狠狠啃了一口，然后把剩下的递给成杰和楚歌，“将就着吃吧，总比没有强。”
楚歌接过鸡腿，却没什么胃口。
他注意到王胖子嘴角似乎沾着一些暗红色的碎屑，不像番茄酱。
“胖子，你嘴上是什么？”
王胖子闻言一惊，下意识地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打了个哈哈：“啊？有吗？可能是刚才啃鸡腿太猛，蹭到骨头渣子了。这鸡炸得太老，咯牙！”
成杰接过鸡腿，狐疑地看了王胖子一眼，但饥饿感还是让他大口吃了起来。
也没心思管发不发霉，踏入灵气修炼，铁胃也算练成了，只是还远远做不到辟谷。
楚歌的目光在王胖子身上停留了几秒，最终还是移开了。
他现在心烦意乱，没精力去深究这些。
只要确认胖子不会害他就够了。
“楚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别说提升实力了，连维持现状都难。”成杰啃完鸡腿，抹了把嘴，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躁。
他能感觉到，自己F级巅峰的瓶颈己经松动，但缺少足够的战斗和高品质晶体来完成最后的突破。
王胖子也凑了过来，难得正经地说道：“是啊歌神，这静江市我看是待不下去了。伪人没几个，吃的也快没了。咱们总不能坐吃山空，等着那什么人形魅影杀上门来吧？”
楚歌沉默不语。
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离开静江，又能去哪里？外面的世界，只会更加危险。
就在这时，楚歌眉头突然一挑，猛地抬起头，望向城市东南方的边缘区域。
“怎么了，歌神？”王胖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那边……有动静。”楚歌的感知中，一股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从那个方向传来。
那股波动很庞杂，似乎有大量伪人聚集，但其中，又夹杂着一股令他感到心悸的危险气息。
“动静？什么动静？吃的吗？”王胖子眼睛一亮。
成杰则精神一振：“楚哥，是伪人吗？很多？”
楚歌的目光闪烁不定，他在权衡。
那个方向，很可能有他们急需的猎物，但也可能隐藏着更大的凶险。
“走，去看看。我感到有危险，你们得小心。”最终，对力量的渴望压倒了谨慎。
王胖子一听，脸上的肥肉抖了抖：“啊？歌神，那边……安全不？我这右眼皮跳得厉害，老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啊！”
“闭嘴。”楚歌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怕，就自己滚回防空洞待着。”
“别啊歌神！”王胖子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我这不是活跃一下气氛嘛！您指哪，胖爷我打哪！刀山火海，绝不含糊！”
他说着，还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肚子，发出“嘭嘭”的声响。
成杰则是一脸兴奋：“我也不怕，能多宰些杂碎就够了！”
手中的钢管握得更紧了。
三人小心翼翼地朝着能量波动的方向前进。
越是靠近城市边缘，周围的建筑就越发破败，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也愈发浓烈。
“歌神，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啊。”王胖子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脖子，小眼睛警惕地打量着西周，“这地方，阴森森的，比太平间还冷啊。”
楚歌没有理会他，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感知那股越来越强烈的能量波动上。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目光锐利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片废弃工厂区。
“就在里面。”楚歌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片工厂区，被浓郁的黑雾笼罩着，看不清内部的景象。
但那股令人不安的能量波动，以及其中夹杂的危险气息，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咕咚。”王胖子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往楚歌身后挪了挪，“歌神，要不……咱们还是从长计议？不会是人形魅影躲在里面吧？小曦不在，这次你变身可就没人敢靠近你了！”
成杰也感到了一丝畏惧，但很快就被兴奋和期待取代：“楚哥，干不干？”
楚歌的目光在那片被黑雾笼罩的工厂区停留了许久。
“走，还是留？”他问自己。
留在静江，是慢性死亡；闯入那片未知的危险区域，则可能是一线生机，也可能是万劫不复。
离开静江的念头，在他心中悄然萌发，并且在这一刻，开始疯狂生长。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而疯狂。
“既然没得选，那就……大闹一场吧！”
“走！”
